如果現(xiàn)在有人在段敖犬身旁的話,一定會震驚的。
他要做的事太瘋狂了。
不過只有段敖犬自己清楚,他做的事,只有狂,沒有瘋!
埋藏手雷的地方已經(jīng)很近了,段敖犬眼里赤紅,確實開始魔怔,不要命了。
“來啊兒子們,看看你老子送你一個見面禮,不用客氣!”
跨過了地雷區(qū)域,段敖犬站在水邊,舉著手電筒,光芒直射對面的龍卷風。
似乎這些瓢蟲有些智慧,看到這么狂妄的人,簡直是不把數(shù)量巨大的蟲類放在心上啊,于是乎,隨著龍卷風臨近,附近分散的火瓢也蜂擁而來,加入了龍卷風,使得規(guī)模越加龐大。
連帶著,附近的石頭都開始震動,可見這股蟲風絲毫不弱平時的颶風。
段敖犬首當其沖,感受得最為強烈,可他臉上沒有任何懼色,依舊招搖著電筒燈光,吸引蟲子沖來。
計劃很順利,這么多蟲子匯在一起,它們所發(fā)出的藍光,就像一輪太陽,照亮四方,讓這里變成一個藍色天地。
段敖犬慢慢后退,右手已經(jīng)開始舉槍,默算著時間。
風刮到了臉上,有些微涼。
段敖犬不顧此時的處境,眼看著和對面的龍卷風越來越近,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淹沒,卻始終沒有后退一步。
槍還在舉著,而扣動扳機的手指則開始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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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兒子們……哎喲——”
“段敖犬你快給我下來??!”
正當段敖犬計算好時間,準備開槍時,水里,林君宜因為沒清楚情況,只看到段敖犬的背影面對恐怖的龍卷風,以為他傻了,就大聲提醒。
本來可以引爆的,關鍵是如今這地方只有段敖犬,他的精神和眼神始終高度集中,面對著那些蟲子,在這么安靜的黑夜里,林君宜的聲音無異于一個定時炸彈,炸得段敖犬心里一驚,導致槍口歪了。
砰——
子彈飛出,段敖犬雖然反應及時,可彈道軌跡已經(jīng)偏離,并沒有打中埋藏好的雷管,而他也因為這個變故,身子向后掉進了水里。
落水之前,段敖犬大驚失色,心里只想罵人。
鴨子,女人就是麻煩?。?!
他們完了?。?!
撲通……
段敖犬倒進水里后,立刻翻著身想沖出水面,而龍卷風也即將走過地雷區(qū)域,眼看著大家都得玩完,千鈞一發(fā)之際,又是一聲槍響,打中了雷管。
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出現(xiàn),龍卷風就被合在一起的手雷威力炸得七零八散,死了很多,就算沒有被炸死的,也被強勁的沖擊波打到,掉進水里,一樣呲呲的死去,很快附近的藍光消失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與此同時,因為爆炸中心的光太過耀眼,不遠的楊月芽似乎又看到了一個現(xiàn)象,內(nèi)心再次驚訝。
因為炸彈的威力淹沒龍卷風的時候,她突然看到,那些蟲子身上,又出現(xiàn)了一瞬的光影波紋,而且范圍有點大,只是下一秒,等楊月芽眨眼再看的時候,卻什么都沒了,似乎又是一種藍黃光交匯的錯覺。
為此,楊月芽還問了傅英俊。
“傅大哥,剛才你有看到什么嗎?”
“什么?沒有??!”
傅英俊舉著槍神色不變,盯著那邊時,對這個問題一愣。
“啊嗚……”
水里,段敖犬終于冒出頭,剛有所動作,就看到一個類似蘑菇云的強光出現(xiàn),然后被沖擊力掀翻,咕嚕的又被推進水中,差點沒被震死。
嗎呀,威力這么大,還好剛才沒打中,不然真得去見斯大林同志了。
對了,難道我剛才真打中了,并沒有打歪??
進水里的時候,段敖犬唯一的念頭,就是慶幸和懷疑自己。
“傅大哥,你真厲害?。 ?p> 楊月芽不再思考剛才的事,而是看著身邊繼續(xù)開槍的傅英俊,蒼白的臉上,一副小迷妹的表情。
實在是又驚又喜啊。
要是沒有傅英俊這一槍,他們這些人,至少有七八個得留在這里。
因為你在水里再怎么潛,總有冒頭呼吸的時候。
果然,爆炸后沒多久,終于有人忍不住突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空氣。
首先是吳仙儀,然后是被戰(zhàn)士帶起來的彭一木,最后才是林君宜。
他們一冒頭,唯一的動作就是劇烈呼吸,根本沒力氣想其它。
要是蟲子組成的龍卷風沒有被炸散,這一刻,他們必死。
“厲害啊副隊長,老子從今天起真服了你!”
“少廢話,沒事就給我把它們清了!”
不愧是軍人,段敖犬的體質(zhì)非常好,第一個上岸,接過傅英俊拋過來的槍,和他繼續(xù)清理剩余的火瓢。
這些火瓢主要是速度不是很快,剛開始只是占據(jù)著數(shù)量優(yōu)勢和地理環(huán)境壓了眾人一軸。
如今大部分已經(jīng)死亡,剩下的在黑暗中,藍光恰恰就是它們的追命符。
砰……
砰砰砰。
砰。。
又是一段時間過后,在傅英俊和段敖犬以及后來的四個戰(zhàn)士合力下,為數(shù)不多的火瓢,都盡數(shù)死絕。
逃走的也就那么幾只,一時間,附近又進入一片黑暗。
眾人都有點劫后余生的感覺。
……
不久,一行人原地休整,起了幾個火堆,男女各邊,烤火的同時,順便烤下衣服,當然,傅英俊還是留了兩個戰(zhàn)士戒備。
“教授,你怎么樣了?”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水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火堆,彭一木的臉色很白,有些虛弱,顯然是被折騰的,林君宜正專心查看他的情況,吳仙儀也很擔心,不時的問了幾句。
“同志,放心吧,教授只是被水嗆了一下,吃點藥就沒事的。”
林君宜檢查完,收拾自己的簡易箱子,輕聲回答。
“那就好,謝謝你了林君宜同志?!?p> 一聽沒事,吳仙儀心里就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感激道。
“不用,我還有事要忙,你看著教授吧,有事再叫我?!?p> 林君宜搖頭一笑,起身離開,繼續(xù)救治別人。
“好的。”
吳仙儀仰頭回應,又看回彭一木,“教授,你還好吧?”
“沒事,大家怎么樣了?”
彭一木艱難睜開眼睛問道。
“大家都沒事?!?p> 吳仙儀趕緊回答道。
“哎,怎么會這樣呢?”
彭一木顯然松了口氣,然后一嘆。
“教授這話是什么意思?”
吳仙儀想了想,不解問道。
“那些蟲子是一種變異的火瓢,生性如火,一旦沾上,就會死。”
彭一木解釋道。
“這個我知道,剛才傅英俊同志給我們說過了。”
“他怎么知道的?”
彭一木突然驚訝道。
似乎這種事應該是絕密才對,軍方不可能會透露。
因為在軍方內(nèi)部,很多事根本沒公布。
“我不知道,傅英俊同志他沒說?!?p> 吳仙儀立刻表示自己也不懂。
對此,彭一木眼神開始犀利,思考起來。
沉默中,吳仙儀沒有打擾,起身回了隔壁的火堆。
另一邊,傅英俊坐在碎石上,正清點著裝備和物資,楊月芽則一個人坐在不遠烤火,默默發(fā)呆。
接二連三的看見異常,楊月芽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她眼花了。
難道只有她看得到那種奇異的現(xiàn)象?
“隊長,你真是神了,我本以為這次咱們都得完蛋,沒想到,你補了一槍?!?p> 段敖犬走過來坐下,一臉的興奮。
“我啊,始終注意你那邊,看你子彈沒打中,呵,當然給一槍,要不然,你還真要把我們都送在這里,說說你怎么回事,怎么槍都拿不穩(wěn)。”
傅英俊心有余悸的說完,教訓道。
“還不是林君宜同志,沒事叫什么,我當時注意力都在那些怪物身上,她來這么一出,我緊繃的心突然一驚,嘿,能不歪嗎!”
想起這個,段敖犬實在是不想罵人,他只想打人。
“嘿嘿嘿……”
傅英俊和段敖犬一聽楊月芽發(fā)笑,馬上扭頭看去,詫異中透著不解。
她怎么了?
“咳咳,不是,我是聽段大哥的語氣忍不住笑的,對不起哦?!?p> 楊月芽止住笑聲,不好意思的道歉,但兩人分明看得出來,她還是想笑,雖然她努力的忍住了。
傅英俊無奈,扭頭看回段敖犬,數(shù)落道,“自己不行就不行,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段敖犬同志,這就是你對待戰(zhàn)友的行為嗎?”
“哼,本來就是,要不是她突然出聲叫我,以我的槍法,不可能會打偏的!而且要不是她鬧脾氣,能驚動那些睡著的怪物嗎!我們會在這里耽擱時間嗎!”
關于這點,段敖犬非常堅持,盡管被傅英俊訓斥。
他,還是不想一筆帶過。
“這是兩碼事?!?p> 傅英俊的語氣稍微小了一點。
“不,這是一回事??!”
段敖犬依舊堅持自己認為的。
對此,傅英俊似乎就要發(fā)作,還好這時林君宜來了。
“副隊長,你別說了,段敖犬同志說的對,都是我的錯!”
第三個火堆旁邊,楊月芽挪了挪位置,讓林君宜坐下。
“謝謝你同志?!?p> “不用?!?p> 對于林君宜的表示,楊月芽淡淡帶過,繼續(xù)烤火發(fā)呆,林君宜一嘆,看著隔壁的段敖犬。
“當然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們衣服會濕嗎?我們的彈藥會少嗎?我們剛才差點就被那些東西滅了!”
段敖犬真的很窩火,當然在氣頭上。
“我知道,是我的錯,副隊長你放心,回去后,我會在隊長面前檢討的?!?p> 林君宜低頭,說出了自己的懲罰。
“檢討就不用了,下次注意點,雖然你的本意是關心,可那時敖犬的注意力都在蟲子身上,你一出聲,他怎么能不驚?!?p> 傅英俊表示不會追究誰,教訓一頓就行了。
說完,他也坐過來,伸手烤火。
“是?!?p> 林君宜還在低頭。
“還有你,我還沒說你呢,無組織無紀律,誰叫你們探路走這么遠?出事了還不都是你們的錯,都給我好好反思,哼。”
傅英俊說完,起身向彭一木那邊走去。
段敖犬和林君宜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都不是滋味,可是看到對方后,神色馬上變了。
都是同時扭頭。
“哼??!”
楊月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