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之人的長相,王麟一口氣喘不上來,隱身訣差點(diǎn)被破,原來剛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在花園之中舞動冷艷鋸的竟然是一名年約十五六的小女孩。
這女孩穿著一身白色勁裝,右手扶著一柄比自己還高的神兵,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原地。搭配著她那身大、小、粗、細(xì)恰到好處的身材,真是滿滿的違和感。
關(guān)帝法相散去,再無干擾,王麟終于看清這個人小女孩的真實(shí)修為,她竟然與王麟修為相差仿佛,都是筑基中期境界??紤]到兵家修行最重爭斗,一旦王麟與她正面相搏恐怕也是輸多贏少的局面。
王麟隱身在角之中,體內(nèi)法力愈發(fā)內(nèi)斂,王麟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差了。窺人隱私已是不該,更何況還是偷窺人家修煉,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在此時王麟聽見一道腳步聲沿著花園之中的小路由遠(yuǎn)處向這里走來。腳步聲纖巧,很明顯來人是一名女性。
“大姐,你明天就要出嫁,這么晚怎么還跑出來?”這小女孩顯然對來人甚是熟悉,從腳步聲就猜出了來人是誰。
“小媛,你修煉完畢了嗎?我……我心里悶得慌,想跟你說說話?!币粋€柔柔的女聲從遠(yuǎn)處傳來。
“大姐,你是不是不想嫁給唐人豪,你……你要是真不想嫁給他的話,我……我去找父親?!边@個名叫小媛的勁裝女孩明顯知道來人的心思,用腳踢開了路邊的一塊小石頭嘴里說道。
到了此時來人才走到小緣身邊,借著明亮月光,王麟看清來人打扮。這女人年約十八九歲,身穿藍(lán)色高領(lǐng)長袖小襖,黑色半裙,腳蹬黑皮鞋。兩條大辮子梳在胸前,辮子末端用淡粉色西洋蕾絲布料扎了個蝴蝶結(jié),一身裝束與她溫婉淡雅的氣質(zhì)十分搭配。
明天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但現(xiàn)在仍然沒有梳洗打扮,很明顯她對自己的婚事有所不滿。
聽了自己妹妹的話來人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畢竟是李家的人,父母生我養(yǎng)我一場,不但沒有讓我受苦,還讓我接受西洋教育,我總要為李家的利益做出犧牲?!?p> “哼,唐家人狼子野心,唐人豪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還是個死了老婆的鰥夫,竟然敢來提親,明明是沖著我們李家的家產(chǎn)來的?!泵行℃碌呐⒗浜咭宦暋?p> “姐姐,你是新時代的女性這種人怎么配得上你。難道你愿意后半生都跟著這種男人生活在一起?只要你點(diǎn)頭憑著我的修為足以保護(hù)你離開保定城?!?p> “小媛!別說了?!痹谕貅肟磥磉@女人聽了小媛的話后明顯心動了,但不知為何,臉上掙扎片刻又恢復(fù)波瀾不驚的神色,口中淡淡的說“唐家勢大,父親也是沒有辦法,我生在李家,婚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
“你……”一時間小緣也不知該怎么說只能抱著姐姐,兩女說起知心話來。
王麟無意繼續(xù)偷聽小女孩之間的私房話,見兩人向花園之外走去,他也不在此處停留,神行閃動,無聲無息的離開此處。
她們口中的唐人豪就是王麟今天一直在調(diào)查的唐家二爺,想起白天那對母女的遭遇,王麟心中對唐人豪愈發(fā)痛恨。
第二天,王麟早早等在保定城中最中心的的十字路口按照王麟打聽好的消息,今天唐家二爺迎親必然從此經(jīng)過。
按照河北一帶迎親的規(guī)矩,新郎官這一路上遇到的任何人都高高興興和和氣氣,甚至還有喜糖,點(diǎn)心奉上,以求在大婚之日討一個吉利。
因此在這個唐家迎親必經(jīng)之地有不少閑人蹲守,所以王麟一身棉布大褂站在一眾閑人之中并不顯眼。
“這位茅山派的道友,我們又見面了,呵呵看來你我二人確實(shí)緣分不淺??!”正當(dāng)王麟安心等待唐二爺?shù)臅r候一個中氣十足的老年男人聲音在遠(yuǎn)處響起。
“嗯,我去,怎么到哪都能碰到這貨。”循著聲音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腫脹的老臉。
這人竟然是前幾天火車上意圖拿王麟頂缸的孟子義。只不過如今孟子義一身打扮幾乎讓他認(rèn)不出來。
如今他原本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銀白長發(fā),像是一堆枯草一般頂在頭上。一身風(fēng)塵仆仆,衣服破爛不堪,腳下的鞋子全都磨破了。
他左手拿了一根隨手撿的長柄木棍,木棍上掛著一副白布用木炭寫了“鐵口直算”四個字。白布迎風(fēng)飄蕩,但形狀有點(diǎn)怪異,王麟仔細(xì)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這塊白布竟然是把內(nèi)衣撕碎拼接而成。
要不是王麟曾經(jīng)在列車上狠抽的那張老臉還沒有消腫,王麟根本就認(rèn)不出眼前這個落魄的老人竟然是火車上各方爭搶的堪輿大師。
見到這老頭如此狼狽王麟心中大樂,這老頭雖然存心不良但都被識破,他不但沒能在王麟手上占著便宜還被狠狠打臉,所以王麟倒也不恨他。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孟先生怎在此地?那位黑衣大和尚呢?”拉著孟子來到路邊云吞攤子上坐下,又要了兩碗云吞王麟笑呵呵的對孟子義說。
云吞攤老板手腳輕快,薄薄的面皮夾著肉餡兩手微微一擠隨即就形成了一個云吞。在熱水中滾了幾番就熟了,在海碗中放上蝦皮調(diào)料很快兩碗鮮美的云吞端上桌來。
“哧溜”
將手中長番放在一旁,孟子義端起大碗美美的喝了一口湯,隨即對王麟說了他離開之后的事。
那晚王麟離開包廂不久,就有娼門門主胡媚娘趕來,隨即與黑衣和尚一場大戰(zhàn)。期間又有其它金丹宗師趕到,三方一場亂戰(zhàn)。
孟子義趁著火車通過隧道的時機(jī),以手中佛珠法器全毀身受重傷的代價跳車脫身,與王麟一樣他也在山中迷路了。
山路崎嶇坎坷,所以等他找到人煙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破破爛爛。更要命的是孟子義之前身為當(dāng)代堪輿大師出入身邊都有人打理生活,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存放錢財。
身受重傷又沒有錢財傍身,孟子義的凄慘生活可想而知,于是乎,他只能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想要憑借自己看家的本事弄口飯吃,沒想到他如今形象邋遢,手拿長番走街串巷大半天根本就沒有人找他算卦,就在他考慮是不是要行俠仗義,劫別人的富,濟(jì)自己的貧時候看到了王麟,于是才有了之前兩人相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