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冥,人界帝王的親弟弟,是嗎?你應該感謝我,是我夜安賜予你重生的權(quán)力。你更應該恨你的哥哥,你曾經(jīng)的子民,是他們燒死了曾經(jīng)的你。從此以后,你必須無條件替我賣命,夜安可以為你延續(xù)生命,也可以輕易摧毀你,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所以你必須聽話。有兩件事你要注意:從此以后不許說謊,否則你的靈體將會受損。你畢竟曾是統(tǒng)領一萬璇逸軍令敵人聞風喪膽的祁將軍,對你,我真不敢掉以輕心。還有你以后必須不斷吸取他人的魂力,畢竟現(xiàn)在的你只不過是一個重生的厲鬼,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你的容貌不會改變,但你不會有妻子,不然她只會成為你這厲鬼的陪葬品,你也不會有后,注定孤身一人。”側(cè)臉上畫有幾瓣梅花,名叫夜安的女人看向冰棺中的冷冥,精致臉蛋上露出的詭異微笑如同噩夢一般令人畏懼,“祀月哥哥,奴家又為你制作了一件天下獨一無二的特殊魂器?!薄?p> ……
三年后:
慢慢穿過白玉臺階,輕輕掀開珍珠寶簾、垂地紗幔,一個側(cè)臉印有梅花的女人正準備與一個紅眼睛的女人下棋。紅木屏風后面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彈奏古琴的少年。見帝尊走進,她們紛紛轉(zhuǎn)過身,慈愛地笑笑。
“帝尊,我正要和你殘兮媽媽下棋,快來?!眰?cè)臉印有梅花的女人手執(zhí)黑子招呼帝尊前去。
黑發(fā)女孩蹦蹦跳跳地向她們跑去。
片刻后,“果然,你我心里放不下的永遠只有一人?!币拱部粗灞P上的圖案無奈地笑笑,“是我輸了?!?p> “不,我們都輸了。”殘兮撫摸著帝尊的臉龐苦笑著嘆息,“在他心里我們都輸給了已經(jīng)去世的白。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蕦m的夜晚,雖然光鮮亮麗,卻總讓祀月焦慮不堪,噩夢纏身。只有一晚,無論過去多久,祀月仍清楚地記得,因為在那一晚他夢到白姑娘守在他身邊,只是待他醒來一切都是惘然。當愛逝去,他自愿將自己活成墳墓?!?p>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tài),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資,以詩詞為心,吾天間然矣?!币拱矅@了口氣,略顯無奈,“帝尊,走吧,棋下完了,和兩個媽媽一起去格斗場,你祀月爸爸和吳尊還在那里等我們?!薄?p> ……
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本是最簡單的話語,卻是最難實現(xiàn)的誓言。躺在榻上的冷冥想著,眼里不禁噙滿淚花。
“沒想到,小冥居然認識帝尊殿下。今天的訓練真讓我為你捏把汗,帝尊殿下雖然年幼,但是戴上青銅面具的她可是妖界的“不敗戰(zhàn)神”,兇殘程度絲毫不亞于三圣?!卑r優(yōu)雅地取下自己的桃木發(fā)簪,柔順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帝尊殿下與小冥的關(guān)系真不一般,她第一次在格斗場摘下面具。不過她怎么管小冥叫姐姐,是因為小冥陰柔的長相嗎?”
冷冥沒有回答,靠在枕頭上的他再次回憶起今天在格斗場上的情景:摘下青銅面具的帝尊,不顧三圣及侍衛(wèi)們異樣的眼光,興高采烈地撲入自己的懷中,大聲喊著,“冷冥姐姐!”。面對他人的挑唆,帝尊依舊護在自己面前,沖著臺上那些貴為“妖界精英”的看客一字一句地呼喊,“帝尊不會與冷冥姐姐為敵,永遠不會!”被激怒的看客,打開了格斗場所有囚禁著食人獸的鐵籠……
“今天的事,你也不必擔心,帝尊殿下愈合傷口的能力很強。倒是你,看到帝尊殿下受傷,雙目反倒變?yōu)檠t色,頃刻間便將五只食人獸化為齏粉。連與師座素來不和的殘兮將軍都注意到你,多方打聽你是不是和她一樣是血族人。”阿巖邊說,邊脫下了自己的最外層的絲綢。
“師姐,”冷冥看向正在放置衣物的阿巖。
“怎么了?”阿巖含笑著看向冷冥。
“我想出去走走,不想在此過夜?!崩溱て届o地說,琥珀色的眸子多了幾分暗淡。
阿巖先是一愣,后微笑著坐在冷冥身邊,“看得出你有心事,自從看到帝尊殿下,你的行為就開始有些反常。”
“……”冷冥沒有回答,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帝尊小小的身影。
“你回去吧,我不會攔你,門我不會關(guān)的,你想過來師姐隨時歡迎?!?p> 冷冥起身拍拍阿巖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
阿巖苦笑著癱倒在榻上,淚水漸漸浸濕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