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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千年再生緣

第三章:暗潮

一夢千年再生緣 咕咕咕咕嘰咕嘰 1669 2021-09-10 19:09:36

  一只孔雀在夢中翩翩起舞,金色的雀翎仿佛一只只眼睛,體態(tài)輕盈,舞姿優(yōu)美,女子帶著面紗,看不清她的容貌,她的眼睛好似秋波泛著陣陣漣漪,她的身影融入了落日的余暉當(dāng)中,好像一副無與倫比的花卷。

  桃安白睜開眼睛,伸了伸懶腰,今天她睡得很舒服,頭也不疼了,渾身散發(fā)著慵懶的氣息,她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想繼續(xù)睡,這時她看到了放在枕邊的書,便隨手翻開了,隨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落日余暉下飛舞,一只白孔雀在翩翩起舞,鯉魚越出了水面,形成了一小段彩虹色的水紋,女子帶著面紗,她的容顏若隱若現(xiàn),好似身在朦朧的霧中。桃安白合上了這本書,她為這本書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繪世卷,因為她覺得這本書好像描繪著自己來到這里時的每一天。于是便想了這么一個名字,她把繪世卷放在了枕頭下,書本不大,棕褐色的羊皮卷封面,枯黃的紙張,封面上裝飾著金色的紋路,雜亂無序的排列著,她看不懂這上面畫得什么的。

  桃安白瞅了瞅窗外,天邊剛漏出魚肚白,此時的太陽仿佛一個大火球,從東方緩緩升起,小鳥在窗外嘰嘰喳喳的叫著,仿佛在宣告整個夏天,她能聽到屋外有些許嘈雜的聲音,聲音很遠(yuǎn),像是在萬象湖,也許是正在打掃昨日的狼狽不堪。

  桃安白坐了起來,她不想再睡了,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具體來到這里已經(jīng)兩天了,她還從未真正的觀察過這里,桃安白推開窗,夏日的風(fēng)帶著清晨的涼爽吹拂在桃安白臉上,桃安白打了個寒顫,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池春水,水中的荷花開的正艷,水底鋪滿了青色的石頭,幾只錦鯉徜徉其中,園中的櫻桃樹下,徜徉著幾只孔雀,這重院落叫桃櫻苑,只有櫻花,而她就是桃子。而這里就是當(dāng)年桃安白所居住的地方,自從她消失以后便無人居住,伽南王府一共有九重院落,李則玉居住在上林苑,月到軒和迎雪閣則是下人門在住,其余的院落則是迎賓的客房,說是迎賓很少有人住進去過。

  桃安白踩著青石板,穿過回廊,一路走著,整個伽南王府依山而建,山不算陡峭,置身其中卻仿佛并不在山中,而是在平原,地勢稍微高點的地方能縱觀整個云水城,而位置最佳的便數(shù)李則玉的上林苑,除了他很少有人能夠進去,目光往下便是萬象湖,萬象湖很大盤踞了云水城東方的一角,形成了一個天然屏障,再往下桃安白便可俯瞰整個伽南王府,一覽無余,她無法想象如此浩瀚的工程是怎樣完成的,令她嘆為觀止。目力好些便能看到萬象湖邊下人們在打掃的景象,以及湖中嬌艷欲滴的荷花,鋪著青石板的湖邊郁郁蔥蔥的楊柳隨著微風(fēng)搖曳,有一重院落中的竹子正在挺拔的生長,她也能看到自己院子中櫻花樹上點點的粉嫩,夏季還未來臨便已經(jīng)開始燥熱,卻始終未聞知了的聒噪聲,夏季的清晨卻好像完全與夏季的格格不入,反而十分涼爽。桃安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坐在了臺階上,雙手支撐在上面,青石板上有著整齊的溝壑,像是專門做的防滑設(shè)計。桃安白輕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的設(shè)計師竟然這么厲害,這么微弱的細(xì)節(jié)也能想到?!?p>  桃安白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她的雙手支撐在石階上,頭隨著腰肢慢慢后仰,她從未吸收過如此純凈的空氣,也從來沒有這么放松過,空氣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花香,桃安白猛的睜開眼睛,果然,這是李則玉身上獨有的味道,她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桃安白呆呆的望著這個居高臨下的男人,從他黑紅色的裙擺,看向他的束金腰帶,接著便是一張好看而又古板的臉,和那雙一只冷冰冰的眼睛,今天他的眼睛有著不一樣,像是一個太陽正在慢慢融化這座冰山。

  桃安白沖他傻傻的笑了笑,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她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下一個過去的路,李則玉下了幾個臺階,目光深邃的看向遠(yuǎn)方,說道:“昨天宴會結(jié)束后,有三個王公大臣受到了一伙黑衣人的襲擊,他們都是位列一品的重臣?!?p>  桃安白一臉驚訝,不知所措的“啊”了一聲。

  李則玉接著說:“不過他們并無大礙,這件事傳到了皇帝的耳中,于是他便派人請我去參加今日的早朝?!?p>  “你不是早就不問朝政了嗎?難道他們懷疑你?!?p>  李則玉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也許吧!”便走了下去。他的步子很沉穩(wěn),桃安白看著他的背影卻并不覺得擔(dān)心,因為她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可靠,卻也很可怕。桃安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起身也走了下去。

  這條路在他少年時走過很多次,當(dāng)時的他雄心壯志,意氣風(fēng)發(fā),如今卻感覺如此的陌生。

  大殿之上,一中年男子的威嚴(yán)氣息籠罩著整個朝堂。

  大殿之下,李則玉猶如一座冰山矗立在大臣們中間。

  還有一人,肅殺之氣令人毛骨悚然,他便是翊國三皇子李靖宇,長年征戰(zhàn)沙場,驍勇善戰(zhàn)。

  “則玉啊,昨日宴會開的如何?朕昨日為靖宇接風(fēng)洗塵,沒有參加,甚是遺憾啊?!崩畛秀C的聲音很有穿透力,使得大殿中的每個角落都能聽得到他的聲音。

  “甚好”李則玉轉(zhuǎn)身又向李靖宇說道:“三弟回來了,竟沒有派人通知本王一聲。”

  “靖宇征戰(zhàn)有功,是朕讓他先修養(yǎng)幾日再去看你,則玉啊,你向來從不過問朝政,幸虧啊,有靖宇為朕分擔(dān)外憂。”李承鉉像是責(zé)怪的對他說。

  李則玉說:“臣弟向來不喜朝堂爭紛,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

  李承鉉皺了皺眉,然后露出了一臉欣慰的表情,似乎很滿意這一回答帝王皆善偽裝,他這細(xì)微的表情變化沒有人能捕捉到。

  “聽聞昨日二弟府中回來的三位大臣,遭受了一伙黑衣人的襲擊,二弟可知是何人所為?”李承鉉聲音雄厚,低沉,直逼要害。

  “臣弟已派人著手調(diào)查?!?p>  李靖宇驚,道:“竟有人敢在天子腳下行兇?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p>  李則玉說:“南方蠻夷,北方強盜,西方賊寇,都不得不防?!?p>  李靖宇猜測道:“如今漠北城破,定有人不滿,借機報復(fù)。如若二哥有用的著臣弟的地方請盡管吩咐?!?p>  李則玉謝道:“那就勞煩三弟了?!?p>  李承鉉爽朗的笑道:“哈哈,朕有你二人去調(diào)查此事,倒也寬心?!?p>  李則玉很清楚這件事是誰做的,他想干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李則玉心想:“多少年了,你還是老樣子,只要本王多活一天,你就睡不踏實。既然如此,你就別睡了?!?p>  下朝后,李靖宇大步走到李則玉身邊,道:“皇兄別來無恙,臣弟征戰(zhàn)多年早已忘了宮中的繁瑣禮節(jié),還請皇兄莫怪。”

  “無妨,男兒志在四方,何須束縛己身,如今漠北告捷,邊疆暫無戰(zhàn)事,你可在京中好生修養(yǎng)?!倍诉呑哌呎f,李則玉步子沉穩(wěn),不緊不慢的走著。

  一陣寒暄過后。

  李靖宇放低了聲音,向他問道:“昨日黑衣人一案皇兄可有眉目。”

  “你猜不出?”

  “皇兄多年來雖不問朝政,深入簡出,但權(quán)利之大令有些人如坐針氈,昨日宴客便有人從中作梗?!?p>  “他拋下了一個石頭,想知道這個水花能濺多高。如果他想要水花濺的更高,就需要用更大的力氣或者拋下更大的石頭。”

  走完最后一個臺階,李靖宇行禮道:“今日便不再叨擾皇兄,來日定到府上登門拜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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