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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醫(yī)人的秘術(shù)

第5章:殺人償命

王妃醫(yī)人的秘術(shù) 雨眷 2594 2021-09-08 02:25:20

  妙林春,藥香悠長。

  身著青衣,頭綰一個(gè)斜髻的夜落為病患診完脈,拿著診方來到藥臺前,幫著藥工抓藥。

  人群之中,三個(gè)年輕的少年公子四下回望一圈,邁入了醫(yī)堂。

  三名公子年齡相仿,都是十八、九歲的年齡,長得英俊瀟灑,氣宇不凡,細(xì)皮嫩肉的模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紈绔。

  一人身著黑衣,雙手交臥,不停地把玩手中的指環(huán),一眼的頑笑從眼中溢到了嘴角,紈绔的形象不言而喻。

  另一人身著白衣,搖著一把白扇,掩去了半張臉,留下一對秀目平和親善。

  站在最后的年輕公子身穿玄衣,未遮臉也沒有笑,只是低著腦袋,眼睛偶爾才抬起打量片刻。

  藥徒躬身相迎:“三位公子可要診醫(yī)?”

  黑衣公子抬眉,看著夜落點(diǎn)頭。

  藥徒道:“請公子入座等候。”

  三名公子不客氣地坐在了人群之中,眼睛始終盯著夜落的身影,憑人來人往,未曾移開。

  一個(gè)時(shí)辰后,人流攢動,醫(yī)堂內(nèi)人聲鼎沸。

  從門口大搖大擺走進(jìn)來一個(gè)小胖子,身后還跟著一個(gè)花枝招展的女子。

  “小啞子,出來!跟吾回家?!毙∨肿右惶みM(jìn)妙林春,聲音便傳達(dá)了十里外。

  鼎沸的音響變成了竊竊私語,所有人的目光看著那個(gè)站在醫(yī)堂內(nèi)的小胖子,對他霸氣側(cè)漏插著腰的行徑表示不理解。

  人群之中,白衣公子搖搖頭,一把折扇將眼睛也遮了去。

  黑衣公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一雙眼睛冷漠無情。

  夜落被這道雷大的聲音嚇了一跳,跟在莊大夫的身后,來到廳堂內(nèi)。

  小胖子一見夜落,無理地招手,不耐煩的說道:“小啞子,過來,跟吾回家。”

  小胖子身后的女子眼波流轉(zhuǎn),眉間帶著一抹笑意,扭著奇怪的腰肢,一搖一擺來到夜落的身前。

  她一伸手就抓住夜落的手,軟聲軟氣地說道:“妹妹,我可找到你!我們回家去吧?我們吳家雖不及王侯將相之府,卻遠(yuǎn)過在這里當(dāng)下人千百倍,你又何須受這份苦?”

  小胖子夜落認(rèn)識,那是她的同窗,這個(gè)女子她卻素未謀面。

  夜落入書香學(xué)堂的第二日,一個(gè)粉頭油面的少年跟在杜老先生身后,也入了學(xué)堂。

  少年仰著一張富貴無知的臉在課堂上拍著胸脯夸道:“吾貴名吳存寬,吾家乃招搖的貴富,吾祖父乃是城中的主薄,爾等以后有事相求,盡管找吾便是……”

  這話語說得豪氣萬丈,連杜老先生接連的咳嗽聲也掩了去。

  課堂上,吳存寬總愛竊竊私語,炫耀他家的富貴史,感情他不是來上學(xué)的,而是專程來炫富的。先生們氣得吹胡子瞪眼,怎奈他爺爺是主薄,不好多說,總得給幾分顏面。

  他總愛坐在夜落的身后,扯著她的頭發(fā)叫道:“小啞子,小啞子,你真的不會說話嗎?你說句話來聽聽。”

  不僅如此,他還勾結(jié)其他的紈绔子弟作弄夜落,仿佛作弄人是骨子里生發(fā)的樂趣。

  被夜落一只肥肥胖胖的毛毛蟲追得氣喘吁吁后,吳存寬每日盯著那只毛蟲蟲,連瞌睡都不敢打起,人也明顯安分守己。

  可是他一張嘴巴還是無法安靜,他在夜落的身前身后叫道:“小啞子,你瞧吾如何?是否入吾家?”

  這些話傳來,夜落的右耳進(jìn)左耳出,全然裝作聽不見。

  夜落離開學(xué)堂后,吳存寬覺得上學(xué)無趣,不久也離開了學(xué)堂。

  也不知他哪只富貴的高眼偏盲,愣是瞧上了夜落。

  他準(zhǔn)備了一堆彩禮,帶著一位花里胡哨的的媒婆前往程家提親,要求納夜落為妾。

  那媒婆口沫橫飛,將吳家夸成了富可敵國的蓋世帝尊,喜得程阿嫂一雙細(xì)眼眼珠子都找不見。

  聘禮不久入了門,一架紅轎子也抬到了程家的門口。

  程阿嫂咽咽口水,心虛地勸導(dǎo),“小啞子,你看,吳家的家境如此好,你嫁過去就是少夫人,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一輩子不愁吃穿。”

  “阿娘現(xiàn)在為你梳妝打扮,今日你做個(gè)美嬌娘,來日富貴,可別忘了阿娘的恩情?!?p>  程阿嫂來到夜落的身旁,想為她梳發(fā),卻被夜落一雙圓圓清亮的眼睛瞪回了床上。

  夜落既不哭也不鬧,她一張清麗如雪的臉冷得像一塊冰,凍的程阿嫂一顆作虛的心也七上八下。

  程修遠(yuǎn)砍柴回家后了解了事件的經(jīng)過,他不由分說,怒張著一張臉,將所有的聘禮扔進(jìn)了轎中,驅(qū)著轎夫抬回了吳家。

  吳存寬納妾不成,聘禮退回吳家,遭到村中百姓的嗤笑。

  吳父是那極盡顏面的人,因此事心生嫉恨。

  聽聞夜落去了妙林春,吳存寬仗著幾分財(cái)勢和祖父的地位,帶著妻子前來醫(yī)堂鬧事。

  吳妻就是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娘子,她故意邁著柳腰花態(tài)的身姿,身著一身烈焰般的紅裙,配上一臉精致妖艷的妝容,在人群中格外得辣眼。

  吳妻一入醫(yī)堂,一雙秀目流轉(zhuǎn)。

  醫(yī)堂內(nèi)均是清一色白衣的男子,只有一位青衣長發(fā)的女子。這個(gè)女子粉黛未施,一根青色的絲帶綁在頭頂?shù)男摈偕?,自然而簡單的裝扮,卻是素雅脫俗,不可比擬。

  她心下歡喜,拉著夜落的手不肯放,那股嬌柔做作連莊大夫都看不下去。

  莊大夫待夜落如同女兒,聽見吳妻口中的“下人”二字非常不喜?!胺潘?,爾等是誰?放開我徒兒!要是有病,就坐在那里等著,不要胡亂拉扯認(rèn)親。”

  吳妻媚眼一抬,爹聲爹氣道:“這位大夫,不是所有來醫(yī)堂的人都為看病,我們可是來尋人的。夜落妹妹是吳家求娶的妾室,雖未過門,但總歸是吳家的人。如今在外人前拋頭露臉,丟了郎君的顏面,豈不是不安婦道!”

  “女子無才便是德,不安婦道大不孝,大夫,您覺得對不對?”

  “郎君與妾今日來此,就是把夜落帶回去安守婦道?!?p>  吳妻是個(gè)巧言如簧的娘子,一道道話語說的莊大夫嘴角連抽。

  這女子都說到孝道了,他能如何?

  莊大夫問道:“夜落,你自己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夜落嘆了一口氣,換作平常女子,遇此情況早眼淚汪汪氣的大哭了,可夜落不是普通的女子。

  她平靜地抽出手,寫道:“學(xué)堂同學(xué),上門求親被拒?!?p>  醫(yī)堂的醫(yī)工們紛紛打抱不平。

  “吳公子是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個(gè)故事你聽過沒?你可知其意如何?天鵝肉豈是想吃能吃到的?”

  “快回去吧,別在我妙林春丟人了,就你這樣子,也只有那瞎眼的女子才瞧得上你?!边@意思是,身旁的吳妻是瞎了眼了?

  吳妻暴跳如雷,“這位公子,你口下留德吧?夜落收了我們的彩禮,便是吳家的人,你若罵人,就是將她也罵了去。哪怕她去了京都,做了鳳凰,她還是吳家的人?!?p>  吳存寬顏面漲紅,連連附和:“娘子說的是!夜落,你先跟吾回家,公婆未拜就拋頭露臉,成何體統(tǒng)?”

  夜落口不能言,已然理虧下風(fēng),又難于爭辯。

  眼看圍觀的人群越多,醫(yī)堂無法正常診治。她攔住出手相助的醫(yī)工,寫完“公堂”二字后,對莊大夫屈膝予禮,向門外走去。

  既然要說事,那就請一個(gè)有名望有權(quán)力的人來說。今日,她要入一入這公堂,請明府大人公堂論斷。

  “你不能走?!眳谴鎸捵匀徊荒茏屗x開,死死抓住夜落的手,將她拖在原地。

  夜落掙不開又推不掉,不免多掙扎了幾下。這一掙一扎中,免不了拉扯推避。也不知怎么回事,夜落被抓的手松了,她后退幾步才穩(wěn)住腳跟,不至于跌倒在地。

  只聽“咚”的一聲響,吳存寬四腳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夜落怔在了原地,她顯然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叫喊響徹醫(yī)堂內(nèi)外,“殺人了,快來人呀,夜落小娘子殺人了!”

  夜落驚魂未定,依然怔在了原地,定定地看著吳存寬。他癱倒在地上,面色灰白,胸廓不曾有起伏,肢體不曾有活動,儼然死去的跡象。

  “郎君,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呀!”吳妻俯在吳存寬身側(cè),拼命搖著他的肩膀。

  還是莊大夫行事穩(wěn)重,他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總歸不是好事。人死了,百口莫辯,只有活著,才有爭辯的理由。

  他慌忙來到吳存寬的身側(cè),又是診脈,又是翻看眼皮。

  幾經(jīng)查探后,莊大夫的面色蒼白得像一張宣紙,消瘦的面容刻滿了無奈。

  他悲哀地看向夜落,搖了搖頭,意思再明顯不過,吳存寬死了。

  夜落的臉剎那間蒼白如雪,身體有些無力,搖搖晃晃勉強(qiáng)站穩(wěn)。

  他怎么會突然死了?他到底怎么死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許多的字眼:腦出血、急性心肌梗死、肺栓塞…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死了!死了就是心跳呼吸驟停!需要立即心肺復(fù)蘇。

  她跑到吳存寬身側(cè)跪了下來,兩手交叉,就要朝吳存寬的胸口壓去。

  還未碰著衣服,她整個(gè)身子被對面的吳妻推倒在了地上。

  吳妻像一個(gè)瘋子,猛然撲在了夜落的身上,將她的兩手摁在了地上。

  吳妻一張精致的面容離夜落只有幾寸遠(yuǎn),夜落清清楚楚地看見她的臉上沒有悲痛,唇角帶著一抹微笑。

  她問:“你殺了我的郎君,還想做什么?”

  夜落手腳并用,使盡全力推她,不曾將她推動半分,連雙腳也被她牢牢地鉗制其中。

  醫(yī)工們見狀集體涌來,他們兩人拉臂,一人扶身,合力相扶下,夜落依然無法掙脫吳妻的糾纏。

  這吳妻看著是一個(gè)柳弱花嬌的女子,沒想到力氣比平常男子還大了幾分。

  醫(yī)堂內(nèi)外亂作一團(tuán),莊大夫氣得大喊:“住手,都住手!夜落,你有起死回生之術(shù),快看看他是否還有救?”

  一聽“起死回生”,吳妻手中的力道又大了些,夜落即便想施救,也沒有一絲起身的機(jī)會。

  夜落的眼中泛起一片絕望和歇斯底里,“他還有救……”

  沒有人聽見她心中的吶喊,沒有人理解她眼中的悲哀。

  原來,不能言語是多么的絕望。

  這一耽誤,地上的吳存寬面色已成青紫之狀,原本溫暖的身子已然轉(zhuǎn)涼,死得徹徹底底。

  莊大夫依舊氣的跺腳,“住手,都給我住手……”

  他的聲音瞬間淹沒在人聲鼎沸如一鍋粥的混亂中。

  “放肆,還不松手?”

  一道喝聲如驚雷炸起,響徹在醫(yī)堂四周。

  高喝過后,原本喧鬧嘈雜的醫(yī)堂內(nèi)外萬籟俱寂,只聽得見沉沉的腳步聲。

  “撲通”一聲,吳妻松開了鉗制。她往地上一跪,撕心裂肺地哭喊:“求大人為妾做主!這個(gè)賤人殺死了妾的郎君,求大人秉公執(zhí)法,讓她以命償命。”

  被鉗制的這段時(shí)間,夜落只做了一件事:努力讓自己冷靜。

  她的腦海中飄過一個(gè)女子清脆的聲音,“想我也是見過無數(shù)俊男美女,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生死離合的人,遇事只需靠腦子思考,行事講的是沉著冷靜……”

  沉著冷靜!夜落的眼神終于恢復(fù)一片沉靜。

  她從地上爬起,巡視了四周。

  在醫(yī)堂的正中,站著一個(gè)身穿綠色官袍的人。他的身后,還簇?fù)碇蝗貉美簟?p>  不用想夜落也知道,招搖城的明府親臨醫(yī)堂。

  夜落端正地跪下,磕了三個(gè)響頭,抬頭正視著莊明府。

  莊明府乃莊家之后輩。莊家是南越的名望世家,祖上出過一位皇后,后輩之中也是人才輩出,各司其業(yè)。

  莊明府與莊大夫同為旁親,有著血脈之親。夜落相信,他定能秉公執(zhí)法。

  可莊明府長得尖嘴猴腮,一雙狐貍眼充滿狡黠,怎么看怎么像尖酸刻薄之人。

  不知為何,夜落的心里忐忑不安。她只覺得事出蹊蹺,卻又抓不住緊要的聯(lián)系。

  莊大夫面上雖有疑惑,卻沒有停止相迎的腳步,“恭迎明府,不知明府親臨,未備薄酒,后堂尚有好茶,請明府內(nèi)堂一敘!”

  莊明府不為所動,趾高氣揚(yáng)地俯瞰著夜落。

  “人,是你推的?”他問。

  夜落急忙搖了搖頭。

  “大人,就是她推的,就是她推了一把,摔死了我家郎君?!眳瞧拗钢孤淇拊V。

  莊大夫預(yù)感不妙,忙解釋:“明府,其實(shí)是……”

  “人既是你推的,他摔倒后又死了,人便是你殺的。休怪本官無情,本官也是公事公辦?!?p>  莊明府顯然不讓莊大夫有任何的說辭,他下令衙役,“來人,還不把此女押入地牢,等本官公堂論斷再作發(fā)落?!?p>  沒有水落石出的追查,也沒有揪一探十的秉公,夜落沒有說上一句話就被冠上殺人犯的罪名,被兩名衙役拖出了醫(yī)堂。

  她離開的時(shí)候,臉上還帶著七分笑意,仿佛發(fā)現(xiàn)什么好笑的事情,一雙明亮的眼睛波瀾不驚。

  身后,傳來一片吵雜的聲音。

  “多謝大人為妾伸冤做主……”

  “明府,請明府查明真相……”

雨眷

急救普及:心肺復(fù)蘇術(shù)。   意思不清+頸動脈波動消失,沒有呼吸,可判斷為心跳呼吸驟停,此時(shí)應(yīng)在4-6分鐘內(nèi)進(jìn)行心臟胸外按壓+人工呼吸,簡稱心肺復(fù)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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