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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崛起

第二百零六章 趙家的備胎(重寫版)

宋國崛起 屏峰書生 2048 2024-08-04 23:04:49

  趙盾的妻子和善兒本人都對郯國太子十分中意。趙家退回了別家的聘禮,只留郯國太子一人份而已。郯國太子獲悉后欣喜欲狂,以為大事已經(jīng)穩(wěn)妥,喜滋滋地讓家臣準(zhǔn)備大雁一只備用,只待趙盾回國,完成三媒六聘后續(xù)的流程。

  不久,趙盾班師回朝,他的妻子將婚姻事情的始末都說與丈夫聽。提彌明作為趙盾最信任的家臣,侍立在側(cè)。

  提彌明是趙盾的貼身謀臣,對趙盾忠得死心塌地。提彌明曾經(jīng)落魄到幾乎餓死,是趙盾打獵時候偶遇、贈食、收為門客、賜衣賜祿,才有了今日的風(fēng)光。趙盾于提彌明是有活命的恩情,伯樂的賞識。在原本的歷史里,晉靈公長大后企圖宴殺趙盾,提彌明為保護(hù)趙盾而死,死而無悔。

  提彌明知道趙盾很早已經(jīng)為女兒準(zhǔn)備了一個備胎。如果女兒沒有找到良人,就嫁給備胎;如果后面遇到比備胎更有價值的弱冠男子,就納之為東床佳婿。

  這個備胎女婿就是韓厥。

  韓厥系韓武子韓萬玄孫,韓賕伯的曾孫,韓定伯韓簡的嫡孫。韓氏,姬姓,是不折不扣的晉國貴族。韓家的發(fā)家崛起,牽涉到著名的曲沃代翼之變。

  公元前745年,晉國的國都還在翼城,也就是現(xiàn)在的山西翼城縣東。翼都南面是絳山,東面和北面也是群山環(huán)繞,西面也有汾水的庇護(hù),在戎狄猖獗的時代,基地就像烏龜殼一樣牢不可破。

  況且翼都位于臨汾盆地的最東邊,土地肥沃,糧食充足,只消得派得力之人把西邊的汾河天險給守住,那晉國的國都可確保無虞。

  那么派誰屏護(hù)國都呢?晉昭侯于是把自己最能打的叔叔封在了曲沃,也就是現(xiàn)在的山西曲沃。這個地方控扼汾水之陰,翼都鎖鑰,曲沃桓叔扮演了晉都看門人的角色,戎狄以及鄰近關(guān)系不好的諸侯,比如說位于現(xiàn)在山西聞喜縣的董國和山西絳縣的倗國只能望汾水而興嘆。

  晉昭侯的策略看似高明,但是興一利而處百害。在把翼城經(jīng)營地如同鐵桶的時候,晉國宗室也把自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地緣囚徒。

  把唯一的入口交給了曲沃桓叔,既根絕了外族之?dāng)_,又放棄了開疆畿地的雄心。外無敵國之患,內(nèi)無法家弼士,國恒亡,講的就是晉國公室。

  晉昭侯青眼有加的曲沃一脈在短短幾十年里,不僅守住了國門,還向南擴(kuò)張,挑翻了運(yùn)城盆地的各路諸侯,把原本與晉國同等體量的董國、倗國收入囊中,一路打到中條山脈才肯罷休。

  統(tǒng)一了運(yùn)城盆地后,曲沃人就把基地搬到了聞喜縣境內(nèi),新基地名字還是曲沃。而曲沃桓叔生了一個小兒子,姬萬,就被他封在了韓原,是為韓武子韓萬。

  運(yùn)城盆地的耕地本就比臨汾盆地要大,況且翼城的宗室一支龜縮在臨汾盆地的東邊一角,沒能西出汾水發(fā)展,因此曲沃小宗的土地、人口、兵力遠(yuǎn)遠(yuǎn)凌駕于翼城的宗室。

  翼城的晉侯可以欣賞六佾之舞,曲沃一脈卻只能觀賞四佾之女,曲沃小宗頓時不樂意了,既然都是唐叔虞的子嗣,憑什么你可以看四十八個小姐姐跳舞,我只能看三十二個,我也要看生女孩四十八系列。

  曲沃桓叔之孫,曲沃武公隨著兵馬日益強(qiáng)大,野心也不可抑制地增長起來。韓萬的孫子,韓厥的爺爺,韓簡天天在曲沃武公耳畔撩撥,把權(quán)力的欲望勾了出來,曲沃武公于是起了弒君之念——不裝了,攤牌了,伏低做小非我志,有德有力者當(dāng)其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了解一下。

  在韓簡的協(xié)助下,曲沃武公滅了晉侯緡,吞并了國都,把公室中掠奪來的珍寶玩物送去哄新上任的周天子,周釐王。周釐王一個高興就封曲沃武公為晉侯,曲沃武公順利地完成了合法篡位的項目。

  作為項目經(jīng)理的韓簡自然受到了老大的器重,歷經(jīng)晉武公、晉獻(xiàn)公、晉惠公三朝都享受尊榮。

  不過到了晉文公時代,韓氏因為站隊晉惠公,迫害在外流亡的晉文公,遭到文公驢友團(tuán)的疏遠(yuǎn),政治失勢,家道中落。年幼的韓厥很早就品嘗到了坎坷的人生,總角之年,慈父見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無伯叔,終鮮兄弟,門衰祚薄,仕途維艱。

  好在韓厥的父親生前和趙盾老爹交情不錯,韓厥本人雖然落魄,但長相英武帥氣,治學(xué)勤勉,熟讀詩經(jīng)、尚書、周禮之要,文質(zhì)彬彬,又頗有些武力,因此趙盾把他自幼收養(yǎng)在趙家培養(yǎng),相與親昵,如趙家半子。等到弱冠之年,趙盾給韓厥在晉國中軍謀了一個體面的軍職,在原本的歷史上,韓厥一路受到趙盾的抬舉,短短五年后就升到了三軍司馬的顯職,位列亞卿,僅次于晉國六上卿。

  提彌明心里把韓厥和郯國太子對比,前者的家業(yè)和門楣不如后者,但后者也未必有能力保住家業(yè)啊。因此,提彌明對趙盾進(jìn)言:“主公,郯國國小而力弱,又有敵國頻頻侵略。猶如小船行于波濤之上,隨時有覆舟之虞。倘若郯國無英主,滅國只在朝夕,晉國鞭長莫及,就是救援也來不及。如果嫁入郯國,卻遭到滅國,主公養(yǎng)女一十五載,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十五年的口糧,卻換不來半點(diǎn)收益,豈不是巨虧?”

  趙朔駁道:“阿姊腹有良策,可以輔佐他?!?p>  提彌明哂笑道:“殷末有三賢,商紂王無道,不可以盡其用,雖有良佐之臣,亦不免于傾覆。今郯國太子若無雄主氣象,雖有良策,也不過是爛泥扶不上墻。況且主公之女區(qū)區(qū)巾幗之身,不習(xí)武道,不通軍旅,牝雞司晨,取死之道也。兵圣姜太公曾云,商紂之滅,其中就有婦人觀政的罪過?!?p>  趙朔不忿提彌明如此貶低婦女,爭之以口舌。趙盾止之,道:“提君與阿朔之意,我已然知之。其中的關(guān)鍵在于郯國太子本人是千里馬,還是駑馬。究竟如何,且看老夫親自試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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