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電梯里的男人
時白白愣了一瞬,表情有幾分微妙,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讓他這么生氣?”
歡楹吹了個泡泡,“他今天罵罵咧咧的找過來,據(jù)說是因為你救下了天選之子的命,導(dǎo)致好幾個人的氣運都跟著變化,他的司命史冊也有所改變,所以他正焦頭爛額著呢!”
“好幾個?”時白白不解。
她救下薛懷瑜,是為了阻止畢清漪,按照原著來說,有所改變的也不過是畢清漪的氣運而已,所以,這個好幾個說的是誰?
“他說的?!睔g楹眨巴著大眼睛,滿臉都寫著“他說的,你找他問去”。
時白白垂眸翻起了桌子上擺放的文件,想起在樓下見到的柏淮,隨口道:“我看他倒是不像被氣到的樣子?!?p> 可不是,那男人正醉生夢死,可看不出半點焦頭爛額的模樣,如果不是歡楹說的煞有其事,時白白都要以為她是在哄騙自己。
“不過話說,”歡楹一手按住她手里剛翻開的文件,湊過來深色認真的問道:“你這行動的速度確實挺快啊,昨晚才去看過那男人,今天你就去把他救了……嘖嘖,怎么布置給你的第一個任務(wù)似乎對你來說沒什么難度呢?是不是柏淮那家伙對你放水了?”
時白白抬起嫵媚的雙眼,一個動作就盡顯魅力,她勾唇反問:“我跟柏淮認識才不到一個周,他能給我放什么水?更何況,柏淮這家伙是能給人放水走后門的人嗎?”
該說不說,她雖然跟柏淮認識沒幾天,見過的次數(shù)也不多,但是見他第一眼,時白白閱人無數(shù)的眼睛就能對他有一個精準的定位。
柏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風流乖戾,邪肆不羈,但是內(nèi)心絕對是一個很有底線的人,公私分明,對于是非黑白有著屬于自己的一桿秤。
“不到一個周?”歡楹罕見的皺起精致好看的眉,“怎么可能,柏淮那家伙可是將近百年前就跟我說他找到了繼承師父位置的人,而且老是一出去就好幾天,不帶回來的那種,難道不是你?”
可是繼承人這件事,柏淮不能這么隨意,中途還換個人吧?
歡楹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她眼神怪異的看了兩眼時白白,似乎是在思索。
時白白更加詫異,她怎么不記得自己跟柏淮認識了這么久?
“小師姐,你能別把話說的這么曖昧好嘛,就算是我,也只能是純潔的革命友誼……不過你說的這些,我還真的沒有印象……”難道是她的記憶出了什么問題?
難怪那天柏淮入了她的夢,一上來語氣就很熟稔,是他們早就認識?
時白白突然想到了從恢復(fù)人形起就一直帶著的戒指,她拇指撫上了戒指,細密精致的紋路從指尖一一掠過,做工很是精巧,花費了一番心思。
她抬起手指,決定問問歡楹,歡楹在神界這么多年,怎么說也比她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看出什么名堂來。
“話說,這個戒指我也沒有印象,從我恢復(fù)人形后就一直帶在手上,我嘗試過,里面應(yīng)該是個空間,但是我卻無法看清空間的全貌,這戒指你能看出什么嗎?”
透著古樸氣息的黑色戒指帶在素白干凈的手指上,纖長的食指被襯得更加白皙修長。
歡楹泡泡也不嚼了,盯著戒指仔細看了幾眼,瞳孔驟然震動,她聲音里帶了幾分驚喜:“這是師父的戒指?!?p> “可是我記得師父死后這戒指就被神界回收了,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這戒指師父做了多少年的執(zhí)法者就帶了多少年,算是執(zhí)法者身份的一個象征。
時白白收回手,另一只撫上戒指,不知為何,歡楹說完這句話后,她明顯感覺到戒指發(fā)出一抹不明顯的波動,氣息非常熟悉。
小狐貍的母親的遺物?
“我從里面拿取過東西,卻覺得總有種無形的屏障阻擋著我繼續(xù)深入,既然是小……我母親的遺物,應(yīng)該不會排斥我的氣息才是?!?p> 她雖然換了靈魂,但小狐貍的氣息還在,總不能這戒指帶在她的手上是為了防她的吧!
歡楹聞言,立刻拉過她的手,一手握上戒指,閉上眼查探了一番。
靈力翻騰,瞬間沒入戒指。
不消片刻,歡楹睜開雙眼,眼里夾雜著幾分狐疑和不解。
“怎么會,師父的戒指怎么會被人下了一層禁制?沒有一定的修為,看不清全貌……這東西本是神界之物,當年師父做執(zhí)法者時被神界認可,賜下戒指,師父逝世后,這戒指早已被回收,如今出現(xiàn)在你手上已經(jīng)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又是誰下的這道禁制?”
當年歡楹被白漫漫救下,并且為了能讓她在世間有一處容身之所,將她收為徒弟,悉心教導(dǎo),所以對白漫漫的感情很是深厚,如今遇到白漫漫的遺物,自然是有些激動難耐。
“你可還記得,這戒指是怎么到你手上的?”涉及到師父的遺物,歡楹的語氣難得的嚴肅。
時白白搖頭,知道自己穿過來的事情肯定不能亂說,但是對于戒指的事情她完全沒有記憶,小狐貍也沒有,她只能模棱兩可的回答道:“我被雷劈后恢復(fù)了本體,又不幸在山下游歷了幾天,等能夠恢復(fù)人形,手上也就有了這枚戒指?!?p> “也許是柏淮……等有時間了問問他,說不定這禁制就是他下的,畢竟他確實有本事讓你我都打不開這個禁制?!?p> 接下來的時間,歡楹做起了小師父,將曾經(jīng)白漫漫教給她的東西毫無保留的教給了時白白,一個晚上,時白白要學完全部的東西肯定是有些吃力,眼看著臨近清晨,她跟歡楹約定好晚上再見,就準備下樓回時家。
電梯不斷顯示在下行。
等停到時白白面前時,電梯里已經(jīng)站著一個周身氣質(zhì)特別的男人,修身的黑色西裝包裹著他修長的雙腿,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威懾力,金絲邊框眼鏡卻為他減緩了幾分板正,多了幾絲儒雅隨和的意味。
電梯門開的第一眼,時白白就對上了男人深邃的能把人吸進去的視線。
一瞬間,血液凍結(jié),無盡的寒涼順著天靈蓋一直傾瀉到腳底,時白白僵硬的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雙腳仿佛被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