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攻人先攻心
木綿婉被關(guān)在了柴房,門口侍衛(wèi)把守。太子妃既不讓人送飯,也不讓人送水。目的就是要么病死她,要么餓死她。
太子高熱了一晚,第二日人就緩緩醒轉(zhuǎn)過來。太子妃喂著喝了些水,進(jìn)了些粥,太子虛弱又沉沉睡過去。等再次醒過來,天色已晚。
“我睡了多久?”
“殿下睡了一天一夜了,昨晚高熱不退,可嚇壞臣妾了。殿下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哪里還有不舒服的嗎?”
蔣嘉禾扶著太子坐起來,細(xì)心的將被子拉好。
“我沒事。今日未上朝,可讓司徒上奏緣由了?”
“殿下放心,司徒大人見到殿下高熱剛退,就與臣妾說了。陛下那邊,他會為您告假的。還請殿下好好保養(yǎng)身體啊,臣妾與殿下剛成婚一日。殿下身體就出了狀況,母后已經(jīng)派人過來問候了。娘娘以為是臣妾沒有照顧好殿下呢,等殿下好點(diǎn)了,臣妾是要進(jìn)宮去請罪的?!?p> “不怪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今日的奏折送過來了嗎?”
太子揉揉發(fā)脹的額頭,掀開被子下床。
“于公公來的時候,抱著一個盒子。臣妾不知里面是不是奏折,殿下還是別看了吧。身體還未恢復(fù)呢……”
蔣嘉禾提起裙擺跟過來,在太子身后碎碎念。
“殿下還是先把藥喝了吧,公務(wù)等殿下好些了再處理不遲啊?!?p> 傅傾云坐在椅子上,打開盒子,里面厚厚一堆奏折。他的父皇還真是,自己都請病假了,還不放過他。這些折子今日都要批好,因?yàn)槊魅者€會有明日的。
“你先回去吧?!?p> 傅傾云下了逐客令,蔣嘉禾還要說的話憋在肚子里。
“殿下,身體要緊?!?p> “知道了,回去吧?!?p> 蔣嘉禾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最終退出去了。她雖退出了書房,可人卻在書房外徘徊起來。太子要批閱奏折,那木綿婉這個侍書就會被想起來。她要怎么做,來除掉這個在太子府的特殊存在呢?
蔣嘉禾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看看木綿婉如何了。
木綿婉在柴房一動不動的,她在休息。太子高熱,最多兩天就會好。她要養(yǎng)好精神,撐到太子找她。
“打開。”
蔣嘉禾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木綿婉聽了閉著眼睛,不想理睬。
“死沒死?”
蔣嘉禾伸腳踢了踢木綿婉,這個舉動扯痛了木綿婉的傷。木綿婉的牙齒咬了又咬,最終決定,不吱聲。
“曉雅,如果她死了。那死人一般都怎么處置?”
蔣嘉禾問身邊的侍女,她在將軍府,從沒處理過這種事情。
“下人的話,一般都是通知家人,給些撫恤銀子。讓家人將尸體領(lǐng)回去,沒有家人的嘛,就是管家找?guī)讉€人,找個土坡埋了就行。可是,這個人不是官身嗎?奴婢也不知道,她這種的死了要怎么處置?!?p> 蔣嘉禾想了想,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
“既然她是殿下從外頭撿回來的野丫頭,必然是沒有家人的。你去找管家,就說她死了。讓管家把她的尸體埋了去。就算殿下找我問,那也不會把我這個妻子怎么樣的。說到底,她也不過一個奴婢罷了。她叫我丟面子,還讓殿下染了風(fēng)寒,死有余辜。去辦吧?!?p> 木綿婉沒想到,她這樣一個千金小姐,居然有如此狠毒的心思。將人活埋?!
木綿婉等著蔣嘉禾走了才睜開眼。她等吳管家來就是了,吳管家可不會任她胡來的。
果然,吳管家在得知太子妃的命令的時候,第一時間去稟報了太子。
傅傾云本還疑惑,木綿婉為何不見蹤影??赡X袋還有些昏沉,并未多想。此時手里拿著奏折,也是眼花的很,根本看不下去。
聽到吳管家的稟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傅傾云很憤怒。
蔣嘉禾剛嫁進(jìn)太子府,就擺起了主子的普,隨便胡來。且不說木綿婉并非府里奴婢或者妾室,不歸太子妃管教。木綿婉還是太子的救命恩人,更是太子枯燥生活的調(diào)味劑。這府內(nèi)府外,有哪個人能像木綿婉一樣。只把他當(dāng)傅傾云,不把他當(dāng)太子。又有哪個人,能做到毫無顧忌的和太子嬉鬧玩耍。傅傾云此時的樂趣,都是來自木綿婉。讓他體會了平凡人的快樂和幸福。
就算蔣嘉禾這些事情都不知曉,可將人活埋?!她可真是狠毒呢!以前只聽說她任性,還可以理解。畢竟從小蔣將軍寵愛她,捧著她慣著她?,F(xiàn)在她做的事情,可不是任性兩個字就能解釋和原諒的。
傅傾云吩咐吳管家,將木綿婉抬到書房來,并吩咐太醫(yī)來醫(yī)治。
木綿婉被吳管家抬來書房的路上,她就憋了一口氣。將臉上已經(jīng)消退一些的指印,清晰的展現(xiàn)在臉頰上。
見到太子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訴說委屈。而是先詢問了太子的身體好些了嗎,然后就是告罪,說自己錯了,讓太子受罪了。
傅傾云見到擔(dān)架上趴著的人,一時間竟不敢相信,那人是木綿婉。
木綿婉此時的樣子確實(shí)狼狽的很。頭發(fā)亂糟糟,還有幾縷頭發(fā)沾在臉上,那是昨天被板子打的時候出的汗水。臉頰上還有一個紅彤彤的巴掌印子,臉色蒼白,唇邊干裂起皮。說話的聲音更是沙啞無力,完全沒有了平日的精神氣。
“很疼吧?撐著些,太醫(yī)馬上就來了?!?p> 傅傾云心疼的捧著木綿婉的臉,將臉上的發(fā)絲縷到耳后。
“殿下,我雖然錯了,但是我不后悔。我錯在沒有及時給您加件厚衣衫,而不是錯在與您嬉鬧上。您平時從早忙到晚,從天亮忙到天黑。我很少見殿下笑過,我喜歡看殿下笑。只要殿下開心了,我就不后悔。”
木綿婉虛弱的笑笑,然后費(fèi)力的說出這番話。
傅傾云的嘴唇動了動,還沒等他要說什么,木綿婉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