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舍人陳宮與太師盧俊一字一句分析,想要從字里行間,推斷出本因和尚對慶朝態(tài)度,直到華燈初上。
到底是深宮,中書舍人陳宮起身告辭,拖著疲憊的身軀向外走去。
......哪怕他距離‘天位’只有半步,施展半日神通,也大感吃力。
看著中書舍人陳宮走遠,建業(yè)帝朱友真淡淡問道。
“你說,他察覺到了么?”
聽聞建業(yè)帝朱友真問話,太師盧俊身體一僵。
他直言道:“臣雖不知天位靈感如何,但以圣上修為,想要蒙蔽大宗師,卻是可以?!?p> “那就拿這陳宮做個實驗吧?!?p> “圣上可真舍得?這可是宗師榜一?!?p> “舍不得又如何,這世上還有誰能治他?”
建業(yè)帝朱友真冷淡說道。
他的雙瞳閃著淡淡金光,看向中書舍人陳宮遠去地方。
又說道:“他真的來了?!?p> ......
牛車一拐,卻是出了大道,進入小巷。
坐在車中調息的中書舍人陳宮忽生警兆,身影一閃,已出現(xiàn)在牛車旁邊,他環(huán)顧左右,哪來的危險。
“奇怪......”
大宗師對自身的靈覺皆很自信,絕對不會將其歸結于錯覺,起碼中書舍人陳宮。
......不,應該是宗師榜一,‘三宮’上清長教,‘萬年老二’青玉真人丘平。
是的,青玉面具這等奇物雖不多見,但對于上清宮這等龐然巨物來說,想要得到真不算難。
至于真正的上清宮三長老,‘通古博今’翠松子?
當然確有其人,只不過幾年前便在試圖突破大宗師境界時,走火入魔,當然身隕。
這翠松子早已不再江湖行走,自然‘下榜’多年,他的隕落不會被宗師榜記錄,
于是上清宮對三長老的死秘而不宣,除少數(shù)人外,根本無人知曉,當年的宗師榜十,上清雙壁之一的翠松子,已經(jīng)不在。
如今正是青玉真人,用一件轉變身形相貌的奇珍法器,以翠松子樣貌示人。
畢竟,作為‘三宮’之一的掌教,投靠皇帝,擔任官職,與一個退教長老,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何況,這個皇帝還沒能統(tǒng)一天下,北方的道觀門徒,可是很多的......
“奇怪?!?p> “奇怪!”
連說兩次奇怪,青玉道人看向皇宮方向,難道是慶帝出事?
畢竟,天下間能威脅到他的,只有區(qū)區(qū)一人爾。
作為上清掌教,自然有奇珍護身,青玉真人自信,即便打不過,還是能跑得過的。
......既然清虛那老刺客都能用‘天遁神通’跑掉,他自然有類似奇珍寶器。
畢竟,論起對龍氣的研究,誰能比得過上清宮呢?
他們可是在上古時期,就輔助人皇了呢。
只不過當時人口凋敝,氣候惡劣,凡人哪里可能成為天地主角?
那所謂龍氣,也沒有這等偉力,只是一種另類‘能量’而已。
可以制造,可以研究,可以理解,可以控制,可以運用......
何為道?
道便是如此。
如今之所以龍氣強橫,獨樹一幟,也是因這天地規(guī)則所致。
仙魔不出,鬼神不入,是以人道至強。
青玉道人自己也很納悶,為何今日的感慨特別多?
道心不穩(wěn),必然有干系他的大事發(fā)生。
視線再次落到皇宮之中,青玉道人已有了決斷。
......
“是某來了?!?p> 隨著淡淡話語,本因和尚出現(xiàn)在廳堂之中,神情平靜。
“阿彌陀佛,見過當世真龍。”
建業(yè)帝朱友真一陣心悸,臉色慘白。
不過身為王者,自有一股氣度,支撐著他,讓他不退一步。
“原來是紅蓮寺本因大師,孤可是仰慕許久,今日終見真容?!?p> 張總管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建業(yè)帝朱友真身前,死死盯著眼前如淵似海的本因和尚,他同樣感覺到某種不祥。
“大師既然肯來見孤,必然有事教孤.......盡管說來,必不會令大師失望!”
建業(yè)帝朱友真認真說道。
可謂金口玉言,擲地有聲。
本因和尚眼皮微垂。
“某來見王,便是想讓王知曉,殺人者,湯功主是也?!?p> “護駕!”
張總管大喝一聲,聲音卻被本因和尚釋放的乙木神風阻隔。
張總管身軀如氣球般膨脹,眨眼間就成為一位八米高的‘小巨人’。
五米高的廳堂根本容不下張總管,他只能彎著腰,伸出磨盤大小的手掌向本因和尚抓去。
在這之前,一道道龍氣形成羅網(wǎng),從虛空中伸出,纏繞在本因和尚身上。
色呈赤金,卻是在龍氣之上,還有一層‘法網(wǎng)’。
所謂‘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如今罩住本因和尚的龍氣法網(wǎng),雖不及天網(wǎng),也相差不遠!
畢竟,當今世界,以人為本,這能約束人心行為的龍氣法網(wǎng),幾等于天。
建業(yè)帝朱友真更是柔聲說道:
“孤之大師比然有委屈,只是這天下乃孤之天下,縱使受些委屈又何妨?”
“大師要以大局為重,若天下再起戰(zhàn)亂,可都因大師而起......孤可在此立誓,必不會針對紅蓮寺,違者天地共誅?!?p> 卻是根據(jù)之前對本因和尚性格分析,試圖從根本上瓦解本因和尚斗志。
眼見張總管大手就要握住本因和尚,本因和尚終于動了。
沒人看出他是怎樣出拳,只是‘感覺’他打出一拳。
張總管的身體炸了,鮮血瓢潑向四周,雪白的墻壁瞬間變得鮮紅。
“大膽!”
建業(yè)帝朱友真大喝一聲,周身閃過淡淡白芒,身影變得模糊,似乎隨時都能散去。
“今日之.......”
建業(yè)帝朱友真表情僵住,原本模糊的身體再次凝實,一根手指點在他的眉心,。
在陶瓷碎裂的輕響中,蛛網(wǎng)般的裂痕從建業(yè)帝朱友真眉心出現(xiàn),轉眼遍布全身。
本因和尚收回手指,他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這位很能跑的皇帝。
心中微有感慨,憑他感應,怎能看不出,這位皇帝的武學修為極高,已進入大宗師境界,內息帶有龍氣屬性,霸道絕倫,當世罕見。
天下無法,唯我獨尊么?
也不知這位皇帝圣上修得何種功法,怎么練成這等霸道屬性,蓋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