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秘密
“姐姐這次生病,都錯過了中秋晚宴,聽聞那鎮(zhèn)國將軍府的王景拔得頭籌,可惜了,姐姐一向和王景不對付,要是姐姐去,那有她王景什么事,”
“聽聞……”陳惜暖不解道:“我生病了沒去,你怎么也沒去?”
陳柔柔簡直一口老血能噴出來,難道說我是庶女,沒有嫡女帶著,沒有資格去嗎?可是她能說這樣說嗎?看著她好奇的面孔,陳柔柔覺得剛才一定是自己的錯覺,明明她還是那么的難說話。
好在,大嫂聞氏提著食盒走了進(jìn)來,“你們兩再說什么,這么愉悅?”說著將食盒放在桌子上。
愉悅嗎?到底哪里愉悅了?陳柔柔想快速離開這個地方,都是魔鬼。
“我和妹妹再說中秋宴會的事?!标愊χ忉?。
“你的聲音?”聞氏震驚的說。
“無礙,再休養(yǎng)幾日就好了?!?p> “既然大嫂來了,那我就先離開了。”陳柔柔不等兩人說話,就離開了屋子。
聞氏將食盒打開,糕點(diǎn)的香味彌漫而出,陳惜暖感覺一下子就餓了,聞氏拿過丫鬟接過來的帕子,給她擦手。
“大嫂,我自己來?!?p> “沒事,”聞氏仔細(xì)的給她把手擦干凈,給她遞了一個杏仁糕,“慢點(diǎn)吃?!?p> 看著陳惜暖小口小口的吃著,聞氏露出憐愛的神情,她和陳惜禮定親的時候,陳止還不是丞相,奈何她接連父母雙亡,守孝六年,成親的時候,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好在陳家還認(rèn)這門婚事,陳惜禮也一直在等自己,可奈何,成親已經(jīng)一年多了,還懷不上子嗣,婆婆經(jīng)常明里暗里示意給自己的夫君納妾,一直是這小姑子幫著自己,不然,她在這府里哪有立足之地。
想到昨夜夫君告訴自己的事情,她忍不住笑著說:“你大哥要下放,聽聞地方公爹已經(jīng)找好,估計等月底我們就能出發(fā)了,之前你一直說我不能懷孕,是因為家里給的壓力大,希望這次去江南能有好消息?!?p> 陳惜暖立馬接上:“對啊,江南水鄉(xiāng),空氣濕潤,再者,離家之后心情也好。”
“就是,希望一切能如愿?!?p> 而這邊的陳柔柔帶著丫鬟出了院子,那丫鬟就道:“大小姐的嗓子還能好嗎?”
“這是你操心的事嗎?”陳柔柔罵了一句,扭著腰離開了。
丫鬟跟在后面撇撇嘴,還真當(dāng)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嗎,不就是個妾生的而已,想想自己已經(jīng)待在她身邊兩個月了,按照夫人的習(xí)慣,三個月給陳柔柔母子換一次丫鬟,她很快就能離開了。
看著陳柔柔越走越遠(yuǎn),丫鬟笑著跟了上去。
……
主院的廂房中,氣氛頗為冷清。
李玉竺坐在凳子上,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冷漠,“外放是怎么回事?”
“我在朝堂已經(jīng)成為文官之首,惜禮根本沒有發(fā)揮的余地,不管他做的再好,升官很本沒意義,眾人只會以為他靠著我,外放才能將他真正的能力展現(xiàn)出來?!?p> “這我能理解?可若是那富饒之地也就罷了,為何要去那窮鄉(xiāng)辟地?!?p> 陳止頓了頓,道:“窮鄉(xiāng)辟地才能出政績?!?p> “你都說了,只要你當(dāng)丞相一天,我兒絕無出頭之日,如今你還年輕,為何不讓我兒享福?!?p> “我……”
“他寒窗苦讀二十年,年幼時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如今他已經(jīng)是探花郎了,為何還要他受苦,陳止,我曾經(jīng)說過,你如何對我都行,我都不介意,可孩子呢?他們終究是無辜的,阿暖躺在床上快十天了,命喪一線,你可有去看過她一眼,就連請?zhí)t(yī)都要我求著你,這邊,阿暖還沒有好徹底,你又對阿禮下手,我問你,陳止,接下來,你是不是就要對阿義下手?!?p> 看著面帶恨意的李玉竺,陳止忍不住走過去微微彎下腰準(zhǔn)備抱她,可手還沒碰到,就被一把推開,“收起你的假惺惺,當(dāng)年在你和那賤人躺在一個床上后,我就不應(yīng)該原諒你?!?p> 陳止尷尬的站在那里,低頭看著坐著的女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恍然間,他竟然看見她一頭黑發(fā)中間竟然夾著幾根白發(fā),心中酸澀不已,就把隱藏多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玉兒,你知道的,我們府中一直有陛下的探子,可你可知,那賤人也是陛下的人。”
“你說什么?”李玉竺驚訝的抬起頭。
“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的,那年我喝醉酒,她爬上我床,我根本沒碰她,陳柔柔也是她的孩子,前幾日趁著阿暖出事,府里管的松散,她偷偷摸摸的出府幽會,我讓人盯著,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真相?!?p> “昨日連夜審問那個男人,才知道陳柔柔不是我的孩子,”陳止看著她松散的表情,輕輕的將她抱著懷里,“那個男人我已經(jīng)封口了,可陛下那邊我們還得顧忌,就當(dāng)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我們再熬上兩三年,等惜禮在地方上順利做出成績,官運(yùn)順暢,家里的孩子都成功嫁娶,我再辭官,陪你回鄉(xiāng)可好。”
陳止感受到懷中顫抖的人,微微收緊了胳膊,“年少時答應(yīng)你的,我從來不敢忘記。”
李玉竺再也忍不住,反身抱著他的腰,哭了起來。
“我不去看阿暖,也是因為我們府中有探子,阿暖為了三皇子上吊的時候,宮里肯定知曉,我只有做出這樣厭惡的樣子,才能讓陛下放心,太子放心,我們絕對和三皇子沒有勾結(jié)?!?p> “所以,玉兒,阿暖斷斷不能嫁給三皇子。待她病好,你就為她相看吧?!?p> “嗯!”李玉竺低聲答應(yīng)。
“還有惜義,他的妻子門第一定不要過高,書香門第,家族傳承最重要,否則,我一辭官,這個家里就不能安穩(wěn)?!?p> “嗯!”
“這些年終究是我負(fù)了你!”陳止有些難過的說。
“止哥哥?”這聲十幾年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稱呼,令陳止一下子就紅了眼眶。
“我永遠(yuǎn)相信你?!?p> 陳止緊緊的抱著她!
這世間瑣事終究不能事事順心!
好在,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