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不需要靠這個來爭面子?!?p> 風行烈強壓心頭的煩躁,勸慰著。
“我就想讓你成個家,就這么難?那個菊園,就永遠過不去了么?”長公主不依不饒。
“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我早就和你說過,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你又何必白費力氣?”
一提那個小院,風行烈頓時炸了毛。
“我現(xiàn)在不會娶親!”這一次他干脆把話挑了個明白!
“你為什么不會?你還真想著那個不成?且不說她已經(jīng)死了,就算她還活著我也斷不可能叫她進門?!庇栏iL公主也直接亮了底牌。
一直以來他們母子倆雖然長期為了親事打拉鋸戰(zhàn)。但關(guān)于菊園的事,卻是一直諱莫如深。
這件事像一根刺扎在他們心上。誰都知道它在那里,但誰都極有默契的選擇了避而不談。
“你為什么突然提她?”風行烈聽了母親這話突然爆發(fā)了,他突然提高了嗓門,對著母親吼道:“她家出事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孩子!我對她并無什么私心,唯有一份公義。夏大人是被冤枉的,而她永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什么未過門的妻子?這就是個死了十多年的死人!難不成你還要為她守節(jié),豈不是笑掉大牙?”
永福長公主見兒子吼起來,自己也跟著吼起來:“她算什么東西?就算沒有當年那些事,論血統(tǒng)門第,她也配不上咱們家!若不是太后她老糊涂了,哪來的這門勞什子婚事?”
這母子倆,脾氣倒是一個更比一個厲害。
頗有東風壓倒西風的架勢。
“是!任何一個人要做我的妻子,她就必須認清一個事實——我風行烈有過一個未過門的妻子,她叫夏茵茵!不認菊園,就休想進門!”風行烈的態(tài)度強硬極了。
“孽障!”永福公主聽兒子越說越不像話,干脆一抬手,照著他臉上,就“啪”的給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響亮,長公主半晌才緩過神,道:“你真是瘋了!”
“這是公義?!憋L行烈堅持,“夏家處斬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是我對不起他們?!?p> “人都死了,要你講什么公義?又不是你要殺他們的?難道你現(xiàn)在要拿全府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給你送出去講公義嗎?”公主聽了這話,氣得不輕。
“我說過了。我暫時不想考慮這些事。不會等到有一天,夏大人得到平反,惡人得到懲罰。到那個時候我才會考慮我的終身大事?!憋L行烈一字一句說的擲地有聲。
他并不因為母親打了他一巴掌而感到生氣。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因為這一次他總算把話說清楚了。
“那要是一輩子都不平反呢?你一輩子都不娶妻了?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蠢東西!”永福長公主覺得兒子就是一頭蠢驢,氣得她一句話也不想和他說。
當初他非央著他爹去找夏言說親的時候,她就覺得莫名其妙。這個夏言也并無什么勢力,承蒙圣寵,都是旦夕之間的事。一念生一念死的,并不牢靠
這會兒她說起這事,還覺得心里有氣,感覺兒子完全是在瞎胡鬧。當初要不是還驚動了太后,這門婚事,她是說什么不會同意的!
再崇拜夏言,也該有個度?,F(xiàn)在這夏家人早已身首異處,他竟然還想著要替人家平反。
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不是倒著長的!
“不要再給我瞎張羅,否則我就再也不回來了?!憋L行烈直截了當?shù)恼f。
說壩,他便不再理會母親的胡攪蠻纏,直接回房去了,那桌上的菜硬是一口沒動。
鑒心跟在他身后,那叫一個提心吊膽。
他也弄不明白,這夏首輔都死了許多年了,世子爺怎么突然就又提起他來了。作為他的貼身小廝,就方才那陣仗,明日一早,他免不了要被長公主叫去問話。
做他們母子倆的三夾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到房里,風行烈也不說話,兀自坐在那里生悶氣。
鑒心見他這樣,打算去廚房覓些吃的回來,好等他餓了的時候用。誰知還沒走兩步就被他的主子叫住了。
“你干什么去?”風行烈問。
“我找些吃的去?!辫b心答。
“別找了,你收拾收拾,給我理出一套辦公的東西來?!憋L行烈沒頭沒尾的吩咐了一句。
“辦公的東西?爺,您這會兒還要辦公?”鑒心覺得他瘋了。
且不說夜已經(jīng)深了,就是今天他這狀態(tài)也不大適合辦公了。
“叫你去準備,你就去準備。我要什么自然有我的安排?!憋L行烈白了他一眼,接著說:“再給我去準備一套桌椅,一百壇好酒,送到紙扎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