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游后退兩步,同時使用了望氣術(shù),馬上看見對方的身體,正被一團(tuán)渾厚的素白色氣體所包裹。
“煉器煉器,煉造出法器,其實只是第一步?!倍〉铝氐溃骸岸胍倏v自己造出的法器,必然離不開御氣的手段,甚至御物!”
“我們隱菊班的弟子,雖然平日里不修習(xí)神通,也不操練兵器,但御氣的修煉,沒有一日落下!”
難怪袁長老會煉造出游氣盤,恐怕也正是為了測試班里弟子們的御氣水平!李浩游想著,面色一沉,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快速捏動幾個指訣。
三個西瓜大小的水球,在他的四周飛速凝聚!
“原來如此,想用神通攻打我?”丁德霖見狀,主動向李浩游沖撞過去。
他要趕在那些水球完全凝成之前,打斷李浩游。
“休想得逞!”
一道高大的黑影從旁躥出,橫在丁德霖的前沖路線上。
眾人定睛一看,是雙臂包裹著堅巖的夏鵬蕭。
見李浩游為搭救程曜出手,他便也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戰(zhàn)局。
無論是境界還是御氣水準(zhǔn),夏鵬蕭都是被丁德霖完全碾壓的。
可他體格健壯,外加用巖石強化了自身的防御力,終于是在隱菊班大師兄的面前,勉強爭取到了一個瞬間。
下一個瞬間,他便被撞得橫飛出去,癱倒在李浩游腳邊。
李浩游面色冷凝,雙指向前一舉,凝聚完成的三個水球,便先后飛出,帶著旋轉(zhuǎn)的力度,襲向丁德霖。
第一個水球直接打在了對方的頭上,而后炸裂開來。
丁德霖痛得大吼一聲,額頭頓時紅腫了一大片。
果不其然,他的御氣水準(zhǔn)再高,也沒法完全防住我的神通!李浩游心里振奮道。
接下來就將你完全打?。?p> 眼看后兩個水球就要砸中自己,丁德霖突然一拍胸口。
眾人的眼中,丁德霖做完這個動作后,背后倏地升起一個草帽大的物什。
那是一口漆黑的金屬大鍋,其實一直被丁德霖背在背上,遭他的身體遮擋,這才沒給程曜幾人注意到。
大鍋護(hù)在主人身前,擋住了后續(xù)的兩個水球。
兩聲巨響過后,鍋底上頭竟連一點刮痕都沒有留下,僅掛著幾顆晶亮的水珠。
顯然,這口大鍋也是一件法器。
“竟逼我用上了吃飯的家伙。”丁德霖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得森寒,“看來也得給你些苦頭嘗嘗!”
“莫要再打了。”久違的程曜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中,“事兒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閑話休說!”丁德霖不耐道:“你程曜辱我?guī)煾担謳岁J我隱菊山,我有十足的理由對付你們!”
正說著,他突然一愣:不對啊,程曜正被自己的法器纏上,哪有說閑話的余裕?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不由望向程曜那方,然后,雙眼再度瞪得圓溜溜的。
這回不是演戲,而是真的驚住了。
這一驚詫,護(hù)在身前的大鍋,也沒了主意,砰的一聲就砸在地上,起了一陣灰塵。
程曜兩手握著捆仙帶,平靜地回望著法器的主人。
那布帶在他手里,就像一條死掉的蛇,帶子的兩邊了無生氣地垂落著,再不見一點動彈。
“怎會如此?!”丁德霖既惱怒,又有些手足無措。
因為他不論心下再怎么運作,也無法令捆仙帶再度運作起來。
換言之,自己完全失去了對捆仙帶的操縱。
并且還弄不清緣由。
“丁兄,我這剛換了一身嶄新的衣服,又叫你弄得破破爛爛的了!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哇!”
程曜也沒有說假話。纏斗之時,這帶子雖沒有重傷他,卻多少讓他受了些皮肉之苦。
弟子服也被扯裂出幾道口子。
“一件破衣服罷了,有什么值當(dāng)!”丁德霖大聲道:“快將捆仙帶還我!”
“嘖嘖!這破衣服,我可寶貝得很!”程曜一手握住布帶的一頭,一下將其拉得繃直。
“既然你不打算賠,那就一命抵一命,你這帶子,就跟我的衣服一起陪葬吧!”
“等等!”丁德霖慌張道。
他耳朵里仿佛已經(jīng)聽到,自己耗費心血,好容易煉造的法器,發(fā)出的陣陣撕裂聲,連連叫道:“我賠,我賠!程兄手下留情啊!”
程曜嗤笑一聲,正準(zhǔn)備多戲弄對方兩句,一道黑影從眼前掠過,自己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手里頭握著的布帶不翼而飛。
抬頭一看,一只黑狗停駐在丁德霖腳下,口里叼著的,便是失蹤的捆仙帶。
“程曜,莫要再編排我的愛徒,既說要見老夫,且先說清來意!”
這黑狗一邊口吐人言,一邊攀上丁德霖的肩膀,將布帶送到他手中。
后者面色恭順地接過來,仔細(xì)確認(rèn)捆仙帶各處有無損傷,見心血無大礙,這才將其小心地揣進(jìn)袖帶中。
也就是這時,程曜等人才看清,那不是一條真正的黑狗,而是由一種黑色木料制成的犬偶。
只是身體的各個細(xì)節(jié),乃至一舉一動,與真狗毫無二致。
除了臉部有些異常。
明明是仿著狗的樣子造出來的,為何要在臉上畫上長眉和白須?夏鵬蕭想。
尤其是那對小眼睛,看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李浩游想。
電光火石間,兩人同時想起了這張臉的原型!
“這是……師傅?”李浩游喃喃道。
“應(yīng)該就是他?!毕涅i蕭沉重地說。
誰也沒有想到,君竹班的授道長老,名動四方的宗師盧秋雨,被這袁長老做成了一條狗!
“拜見袁長老!”程曜朝犬偶拱手,頭埋得低低的。
這才掩蓋住了瘋狂揚起的嘴角。
雖然他很想為袁長老的行徑大聲喝彩,但叫旁人看見自己在嘲笑師傅,總歸是不太好的。
“我此次前來,是想向您討要你之前承諾過的東西。”他隱晦地說道。
若是他直接明了地說,您說要親自為我造一件法器的,恐怕這些隱菊班的弟子聽了,又要來一波無能狂怒了。
“……哼!”受袁長老操控的犬偶停頓了好一會兒,才不屑道:“小東西,當(dāng)時老夫只是戲言一句,就你當(dāng)真了!”
“回去吧,今日,你得不到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