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姓程的想退就能退?”站在夏鵬蕭旁邊的,是常除的死黨之一,此時不屑道:“常兄的風障正在產(chǎn)生一股強大的吸力,姓程的已被吸入其中,不僅無法抽身出來,還必須盡全力穩(wěn)住身形?!?p> “若是穩(wěn)不住,哼哼……他就會被完全卷進強風中,直至被刮卷出擂臺之外!”
夏鵬蕭聞言,一時也不知自己的好哥們打算如何破局。
“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嗎,程曜?”全力維持流風壁的常除,只能勉強分神,從嘴角擠出話來:“現(xiàn)在認輸也不遲,能與我打成這樣,你也是極不錯的了?!?p> “這句話,我原樣奉還給你。”程曜說。
“虛張聲勢!”常除還想出言嘲諷,卻聽到呼呼作響的風障外,隱隱約約傳來一句:“催巖訣,解!”
話音未落,程曜右臂上包裹的巖石,就像遭丟棄的鎧甲般,咣當咣當?shù)厝淞讼聛怼?p> 而在常除的視野中,刺入風障的拳頭上,巖石開始片片剝落。
他怎么,忽然就解除神通了?
常除本來還滿心不解,一低頭,看見落在他腳底的石塊,正因四周傳來的吸力,緩緩地朝風障靠攏……
完了!常除心里大呼不好,卻為時已晚。
那些石塊剛被吸進風障,就又被其彈飛了回去,旋即又會撞在另一邊的風障上,再彈回來時,力度更大。
身處風障這一狹小空間里,無法輕易動彈的常除,只得默默經(jīng)受紛飛石塊的反復撞打,而且,越來越覺得疼!
面對外在的攻擊時,風障便是常除最好的依仗;可面對內(nèi)在的攻擊時,風障卻成了攻擊的幫兇,成了困住他的囚籠!
眼見石塊彈射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無暇使用御氣防身的常除,不僅衣服不斷被石頭劃破,身上的各處也被砸得青一塊紫一塊。
這便是你的破解之法么,程曜!常除咬著牙,只覺得自己從未如此不甘過……
修煉場的角落。
“常除還不解除流風壁么?”黃長老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再這樣逞強下去,難道他不會有性命之危?!?p> 兩位肅紀長老自然是看懂了程曜的計策的。
現(xiàn)在的情況時,常除若想要規(guī)避飛石的撞擊,就必須解除流風壁;可一旦解除了流風壁,外頭的程曜便要發(fā)難了。
橫豎都是輸,真正的死局。
“這程曜也是個愣頭青?!币慌缘奈洪L老咧嘴道:“他拳頭還卡在里頭呢,時間一長,怕也要被飛石砸個鮮血淋漓?!?p> “愣頭青的是你?!秉S長老扶額,“沒法分心使用御氣的是常除,程曜可還用真氣牢牢裹著自己哪!”
“哦,這樣。”魏長老小聲回道。
……
唉,罷了。
苦思對策無果的常除,長嘆了一口氣,終是解除了流風壁。
風障剛一解除,紛飛的石塊四射而出,引得臺底下一陣慌亂。
常除本人,先不說弟子常服上破了幾個大口子,全身也被砸得該青的青,該腫的腫,該流血的流血。
模樣煞是狼狽。
“……我輸了?!鄙夙暎m心有不甘,還是沉沉說道。
常除的真氣,已經(jīng)在維持風障一途上,耗用得七七八八了。
再勉強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嗯?!背剃酌嫔舱?jīng)起來,輕輕地一點頭。
面對坦蕩認輸?shù)膶κ?,他向來也會給予尊重。
常除垮著臉,走下擂臺,四周卻漸漸地,響起了掌聲。
這些掌聲不是給自己的,常除深知,而是給立于臺上的勝者的。
“有什么可鼓掌的?!睌v扶著常除的死黨不忿道,“別理他們,啥也不是!”
常除只是苦澀地笑了笑,心知死黨只是在安慰自己。
程曜在這一戰(zhàn)中的精彩表現(xiàn),怎么會當不起這掌聲?
“喲,怎么弄成這副狼狽樣了?”兩人正走著,忽聽旁邊有人譏諷道。
常除轉頭,見是君竹班上,平日里和自己最不對付的那一位。
名叫許建,也是玉霄境二層,平日里與自己切磋時,是輸多贏少。
嘴上卻從來囂張得很。
見常除沉著臉不說話,他繼續(xù)說道:“看你自信滿滿地走上臺去,我還以為那姓程的要被狠狠收拾一頓。哪兒會想到,他不僅能做到越品敗敵,而且還表現(xiàn)得頗為游刃有余哩。
李浩游,還有你,他程曜能夠揚名,你們這些高品低能的,是功不可沒??!”
“少在這兒喋喋不休了!”常除的死黨聽不下去了,開口道:“這程曜雖只是玉霄境一層,實力卻不似一般弟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若是真有本事,就自己上臺與他碰一碰!”
“別說,我還真打算上去露兩手?!痹S建轉向常除道:“而且我還得謝你?!?p> “謝我?”常除疑惑道。
“在最開始,程曜擊敗那個黑大個,我見其贏得輕松,便料想到,他肯定還藏著手段,所以沒有貿(mào)然上臺。”許建得意地說:“然后你就興沖沖上去了。雖然你是個沒眼力見的,但好歹有玉霄境二層的實力,逼出了他的其他手段!”
“這下我知道了,程曜不僅會生火訣,會御氣,還會一手催巖訣?!?p> “更重要的是,他手段雖然多,到底還是一層,連戰(zhàn)兩場,真氣不可能還富足?!?p> “你說,我該不該謝謝你?”
見常除面露慍色,許建哂笑一聲,夸張地拱了拱手,便擠開眾人,走上擂臺去了。
“真是個卑鄙的家伙!”常除的死黨不平道:“這么急著去挑戰(zhàn),就是不打算給程曜運功調(diào)息的時間!”
常除忍了忍,沒有說話。
要論卑鄙,他去跟程曜切磋,何嘗不是抱著境界壓制的想法?只是許建做得比自己還要絕罷了。
這廝上去,肯定要動用言語,激程曜跟他打。
常除只希望程曜不要強撐。貿(mào)然應戰(zhàn),只會中了許建下懷,叫這家伙摘了前幾人的桃子。
擂臺上。
程曜剛準備坐下調(diào)息,卻見一人走上臺來,朝自己拱手道:“在下許建,不說,閣下想必也認識我。剛才那場切磋好生精彩,弄得我也想同你試手一番,希望給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