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江涯,是在季疏柔的生日宴上。
季疏柔因為那顆不太強壯的心臟,曾經(jīng)被醫(yī)生診斷活不過三十歲,季家偏偏不信這個邪,再沒這么精心地養(yǎng)過一個孩子,捧在手里供養(yǎng)到二十九歲。
饒是林久久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活動宴會參加過不少,仍被這前所未見的陣仗震懾到了,財富榜上大半的富賈齊聚一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國家級的晚宴。
而季疏柔作為壽星,卻只需要安安穩(wěn)穩(wěn)做在后臺就行了。
“我只負責呼吸?!奔臼枞徇€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每個生日都是撿來的,當然要好好顯擺一下?!?p> 林盡歡趕緊攔住她:“快閉嘴吧,讓阿姨聽見又要傷心了?!?p> 季疏柔不大在意的樣子,但也沒有再說下去了。
“打擾幾位,我來看看柔柔?!彼逯鲞吳瞄T邊探頭進來,露出俊美迷人的一張臉。
他在外頭忙了一圈,好不容易得空,趕緊進來看老婆,聽見她們的對話,走過來坐在季疏柔的椅子扶手上,輕輕親了親她的額角。
“柔柔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正常人差不了太多,往后肯定還會有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的生日?!?p> 言語中有著毫無遮掩的欣慰與驕傲。
林久久早知道季疏柔和青梅竹馬的隋知遇早早就結(jié)婚了,這次是第一次見面,與影帝先生打過招呼。
季疏柔平素里疏淡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波動,被隋知遇握住手,小聲問他什么時候開席,還有自己可不可以吃一點肉。
隋知遇攏了攏她的鬢發(fā),抱歉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久久和林盡歡兩只單身狗哀怨地對視一眼,默契地退了出去,合上門之前,都掃見了季疏柔失望的側(cè)顏。
林盡歡是早就習慣了,可還是嘆了口氣:“要換了是我,這么多年都被限制不能做這個不能做那個,估計早就瘋了?!?p> 林久久笑笑,沒說話。
兩人雖然關(guān)系不錯,可社交圈子畢竟不同。
林盡歡的客戶都是場內(nèi)有頭有臉的名媛,而林久久的潛在合作伙伴則多是膀大腰圓的禿頂大佬,所以兩人一出了休息室就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去了。
江涯是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叫住她的,林久久回過頭,并不感覺有多意外,但對上他的滿臉敵意,還是有些奇怪。
“林久久你這個白眼狼到底有沒有良心!”
林久久蹙眉,神色疏離:“江先生喝多了?”
“我喝多了?”江涯冷笑,逼近一步,“我看飄的是你!你是不是忘了剛接手傳鹿的時候是誰在支持你,你現(xiàn)在就這么報答我的?”
“如果你指的是江江的事情,那我……”
林久久在知道了江江在她家里安裝監(jiān)控的事情之后,立刻就跟林盡歡說了,將江江從林盡歡的綜藝里除了名,現(xiàn)有的幾個代言和綜藝也都換了人。
她一方面覺得走到這一步自已也有責任,所以沒把事情做絕,才不理解江涯的怒火到底從何而來。
“少在這給我裝傻了,別告訴我那些老外聯(lián)手做空江氏的事情不是你做的?!苯钠饺绽锏娘L度蕩然無存:“虧我還以為你和林永飴不一樣,現(xiàn)在想想,當初還好沒娶了你,要不然現(xiàn)在家產(chǎn)都叫你敗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