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七哥來武漢
“你哪天過來？”袁萊屏住呼吸，有些不敢相信七哥給自己發(fā)了消息。
“大概16號吧，只能待一個晚上?！?p> “你到了把定位發(fā)給我?！?p> 袁萊覺得自己有些不顧一切了，即使這可能不是愛情，但她也決定飛蛾撲火，一探虛實。
15號那天晚上的時候，袁萊已經(jīng)心神不寧了。他不知道和七哥的故事會朝什么樣的方向發(fā)展。
16號一睜眼，袁萊就拿起手機給七哥發(fā)消息，“出發(fā)了嗎？”
“嗯。”
袁萊穿了一條前幾天網(wǎng)購的淡粉色碎花長裙，V字領(lǐng)，鎖骨清晰可見。長到腳踝，露出纖細(xì)的踝關(guān)節(jié)。
胯骨下方20厘米的位置有開衩處理，走起路來，如風(fēng)吹楊柳，婀娜多姿，一雙白腿若隱若現(xiàn)。
她這身打扮在圖書館坐著看書的時候，優(yōu)雅中略顯性感，艷光四射，吸引了一眾男女同學(xué)欣賞的目光。
“袁萊，我有些醉了，你能來接我一下嗎？”一直等到晚上8點，手指都滑痛了，袁萊才收到七哥的消息。
“好，我馬上過去?！?p> 好像有什么事情刻不容緩，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喊：“快呀，快呀”。
她咬了咬牙，打車去七哥給的飯店位置，在楚河漢街附近，離學(xué)校不遠。
出租車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司機緩慢減速靠邊停車的過程中，袁萊一眼望見了佇立在飯店門口吹風(fēng)醒酒的七哥。
他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西裝隨意地拿在手上，身姿挺拔如白楊。面容看著有些疲憊，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只屬于中年男性的滄桑感。
“七哥?！痹R希望自己是吉賽爾·邦辰，每走一步都能顛倒眾生，令山河失色。
“你來了?！?p> “喝了很多酒嗎？”袁萊小心翼翼地問。
“一點點。丫頭，很想見你?！?p> 袁萊向前一步，抱住了他。然后感覺到七哥的一雙大手扶過來，輕拍她的背。
在打車去酒店的路上，袁萊想了好多事，想自己對七哥一無所知，想自己為什么這么輕易地就愛上了七哥。
到客房后，袁萊很拘謹(jǐn)?shù)刈谏嘲l(fā)一角，七哥給她倒了一杯水。
“今天很漂亮?！逼吒绺┫律斫o她水的時候這樣說。
“七哥，我對你一無所知?！痹R大著膽子說。
“丫頭，想聽什么？”七哥坐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
“你比我大多少？”這是袁萊的第一個問題。
“可能能當(dāng)你的爸爸了?！逼吒鐜еc笑容很平靜地說。
“你是單身嗎？”這是袁萊的第二個問題。
“嗯?！?p> “你愛我嗎？”
“丫頭，愛不是這么容易的事情?！?p> “那你為什么喊我過來？”
“說了想見你?！?p> 快要睡覺的時候，七哥去了總統(tǒng)套房里的另外一間臥室。袁萊躺在床上，想：“難道自己沒有吸引力嗎？”
看了看身上穿的浴袍，她脫下來。找到一條浴巾，從胸部打結(jié)，只遮住關(guān)鍵部位，然后敲了敲七哥的臥室門。
七哥打開了門，迎上袁萊一張寫滿倔強和委屈的臉龐。
“丫頭，怎么了？”
“七哥，我不嫌你歲數(shù)大?！?p> “乖，回去睡吧?！逼吒缑嗣念^。
“我想和你一起睡?！痹R盯著七哥的眼睛，慢吞吞地說。
“乖，回去吧?！逼吒缛匀痪芙^。
袁萊只好回到自己的臥室，突然為剛剛的事情后了悔，“完了，七哥會怎樣看我啊?！?p> 第二天袁萊起床的時候，早飯已經(jīng)送到了客廳的桌子上。袁萊推開七哥的臥室想喊他吃早飯時，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手機上有一條微信：“丫頭，我回去了，好好照顧自己?！?p> 一陣失落涌上心頭，袁萊突然覺得很悲傷。
從那以后，每個月袁萊都能收到七哥的一筆轉(zhuǎn)賬，很多，每次一萬塊。
剛開始，她執(zhí)意不收，可是七哥堅持每天都轉(zhuǎn)，直到她收下。
三個月過去，袁萊手頭上已經(jīng)攢了三萬塊。剛開始，她并不敢花。可是有了錢，怎么突然覺得自己缺衣少食起來。
賺錢是件很難的事情，可是花錢很容易。一睜眼，要吃，要吃點好的，要吃點零食。
要穿，最好的年紀(jì)，要穿點好看的。要用，文具、生活用品等，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有這么多東西可以買。
三萬塊像沙漏般，悄無聲息，等到發(fā)現(xiàn)時，只剩下了很少的一部分。
七哥再次來武漢時，看到的袁萊已經(jīng)和以前那個有些不一樣了。她妝容精致，打扮入時，面色也紅潤了很多。
“丫頭，最近不錯呀?！?p> “這次來武漢做什么？”
“談生意?！?p> “談成了嗎？”
“順其自然?！?p> 還是上次的那家賓館，依舊是分房睡。和上次不同的是，袁萊脫掉外衣后，里面是她幾乎檢索了網(wǎng)絡(luò)上所有的戀愛信息后，精心準(zhǔn)備的驚喜。
吃過晚飯后，七哥喝著紅酒，坐在陽臺上看書。
袁萊湊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本全英文的書，她只大概看懂了這是一本講股票的。
“還不睡？”注意到袁萊湊近，七哥很輕柔地問她。
“為什么給我轉(zhuǎn)錢？”
“丫頭，想你生活得好一些?！?p> “我萬一還不了怎么辦？”
“不需要你還?！逼吒缛嗳嗨念^。
“那我要做些什么呢？”
“好好生活?！?p> 袁萊正想繼續(xù)問下去，七哥又下了逐客令，“好了，趕緊回去休息吧?！?p> 袁萊緩慢脫掉外衣。
七哥只是掃了一下，說：“很美?！?p> 然后繼續(xù)埋頭看書了，她看見紅酒順著七哥的喉結(jié)處滑咽，情不自禁地親了過去。
七哥只是很輕地將她推開，說：“睡吧?！?p> 袁萊回到屋里，仿佛虛脫般滑到地上，把頭埋在膝蓋上，很小聲地哭著。
“七哥，我喜歡你?！痹R一邊抽噎著一邊給七哥發(fā)微信。
“嗯?！?p>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好像昨日無事發(fā)生。七哥問她：“丫頭，假期什么打算？”
“在學(xué)校待一段時間，快過年的時候就回家。”袁萊不知道七哥為什么這么問。
“和家里關(guān)系不好？”
“嗯?！?p> 七哥沒有再說話，給了袁萊一把鑰匙。“我在你學(xué)校外面買了套房子，你過去住吧?！?p> 袁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么？”
“希望你快樂些?！?p> 房子袁萊去看了，什么都不缺，只缺一個主人。
七哥仍然轉(zhuǎn)賬給袁萊，每月1號，一萬塊雷打不動。
“萊萊，明天中午一起去吃飯吧?！标惓降哪穷D飯終于來了。
袁萊本想拒絕，但又有想讓陳辰吃驚悔恨的淘氣心理，就爽快地同意了。
“萊萊，你變漂亮了?！?p> “謝謝?！痹R感受到了一絲報復(fù)的快感，和她想象中一樣美妙。
可能是怕被誰看到，陳辰帶她去了離學(xué)校比較遠的風(fēng)景區(qū)吃飯。
袁萊看著陳辰對著菜單上的“小炒土豬肉”大感興趣的模樣，有些不解。
突然不知道自己曾經(jīng)為什么喜歡陳辰，他既不帥，有時拿眼瞟人，帶著“做壞事怕被發(fā)現(xiàn)”的諂媚和雞賊。
吃完飯，陳辰誤以為袁萊還對她有感覺，強調(diào)說：“我有女朋友了?！?p> “哦。那你還約我吃飯？”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擾我的生活?！?p> “放心?！痹R突然很想笑，笑陳辰的可憐和可恨。
寒假到了，袁萊待在七哥給她買的房子里，很有錦衣玉食的感覺。偶爾覺得很恍惚，自己怎么就從一個貧困大學(xué)生變成了富貴人家的大小姐。
她每天在家里看書、追劇、品嘗美食，過得十分快活。
“袁萊，什么時候回家呀？”宋青云的消息發(fā)了過來。
這次袁萊決定和他攤牌，說：“青云，我喜歡女生?！?p> 她不敢告訴宋青云自己戀愛的消息，怕被父母知道，沒有好果子吃，只好編出這樣一個謊言。
“你為什么之前沒有告訴我？”
“抱歉啊，我做了很多思想斗爭，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p> 袁萊自己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妙招，既能擋住一些爛桃花，又留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袁萊，你說實話，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沒有，青云。是我耽誤你了，對不起。”
七哥來的時候，袁萊正在午睡。等她醒來，看到七哥好整以暇地坐在她梳妝臺的沙發(fā)椅上，對著她笑。
袁萊有點恨自己穿得太多，包裹得太嚴(yán)實。有點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起梳妝。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像古時皇上的妃子，等著被寵幸，等啊等，一直等到牙齒脫落，頭發(fā)花白，皺紋爬滿臉龐。
“走，帶你去商場轉(zhuǎn)轉(zhuǎn)?！?p> 袁萊出門后，很自然地挽起七哥的胳膊。她拽住七哥在商場的大鏡子前照了許久，七哥沒有拒絕，很耐心地等她臭美。
他不知道，袁萊看的是他們兩個人。身高差了一個頭的距離，商場的光線堪稱美圖秀秀，看上去年齡也沒有差很多嘛。
七哥在奢侈品店給袁萊選了一只價格88800的包，問她：“喜歡嗎？”
袁萊對包沒有感覺，到底是窮慣了，總覺得奢侈品這些東西還不如換成現(xiàn)金來得實惠呢，趕緊搖搖頭說不喜歡。
他們逛遍了商場里所有的奢侈品店，袁萊有些累了，看七哥仍是很精神抖擻的平靜模樣，只好繼續(xù)和他一家家地逛著。
“就當(dāng)大開眼界了?！痹R這樣安慰自己。
她什么也不喜歡，什么也不想買，兩個人雙手空空地離開。
“丫頭，為什么不喜歡？”七哥問。
“太貴了，它們只適合待在櫥窗里，讓人們看著就好?！?p> “到底還是個傻丫頭?！逼吒缧χ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