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爺回來了?!?p> 這雙泰花園的保安真是熱情啊,王大爺笑著點了點頭,剛想進(jìn)小區(qū)就被一個中年大叔攔下來了。
“大爺,我看你養(yǎng)鳥,你知不知道這個小區(qū)里有一個愛養(yǎng)畫眉的王大爺啊。”
那個中年大叔像是剛剛跑過來的,額頭上還冒著汗珠。
“你說的那王大爺就是我?!蓖醮鬆斦f道,“怎么了,有啥事嗎?”
那中年大叔笑了笑說道:“我是專門倒弄老物件的,我從舊市上聽說您收了一個金絲楠木的鳥籠,我是想問一下您有沒有出售的意愿,我會高價買下的?!?p> 一提到那個鳥籠,王大爺就打了一個寒戰(zhàn),他沖著那個“倒?fàn)敗睌[了擺手說道。
“那鳥籠,我已經(jīng)出手了?!?p> 聽到老人的話,中年大叔大驚失色。
“您賣給誰了?!”
王大爺皺緊眉頭看著這個有些微微禿頂?shù)闹心耆耍澳贻p人我勸你不要去買那個鳥籠了,你把握不住??!”
可那大叔卻是全然沒有聽進(jìn)去的模樣,瞪著一雙大眼像是看著姑娘一樣看著他。王大爺終于忍不住說道:“我那鳥籠邪乎的很,用那個籠子養(yǎng)的鳥全都死了,而且就算是里面沒有鳥,還有時不時傳出鳥叫的聲音?!?p> 王大爺想勸退這個倒?fàn)敚瑓s沒成想聽到了他的話,這個禿頂大叔居然更加高興了。
看著這個禿頂?shù)拇笫迥樕下冻隽宋⑿Α?p> 王大爺心想:“這年輕人不會有病吧,年紀(jì)輕輕的太可惜了?!?p> “對!就是這個鳥籠!”那個倒?fàn)攺目诖刑统鲆粡埫f給了王大爺,“大爺,麻煩您告訴我那個鳥籠的去向吧?!?p> 王大爺看著名片上的字。
“王富貴,東風(fēng)街道456號古董店?!?p> 王富貴看了看四周,確保沒人聽竊后,湊到了王大爺?shù)亩淝罢f道:“實不相瞞,您之前買的那個鳥籠不干凈??!而我,是青峰山道家第十八代傳人!沒有我解決不了的邪祟!”
他拍著胸脯,嚴(yán)肅的說道:“我王富貴要是騙人,天打五雷轟?!?p> 聽到王富貴的話,王大爺疑惑萬分。
又一個道家的?
難道說?
“那正好?。 蓖醮鬆敾腥淮笪虻恼f道,“我送給了一個大姑娘,那姑娘一眼就看出了我那個籠子有問題,她也說她是道家第十八代傳人啊??茨昙o(jì),她應(yīng)該是你師妹吧?!?p> “啥?”
師妹?我什么時候多了個師妹了!
王富貴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唉,年輕人別謙虛了。道家不愧是道家啊,我看你為人正直,不遠(yuǎn)萬里的來我這兒為我解除危險,真是辛苦了啊。東風(fēng)街道挺遠(yuǎn)的呀,先來我家坐坐喝點水吧?!?p> 王富貴:“......”
......
十三坐在花店的窗前,看著懸掛在空中的鳥籠,他伸出一根小木棍戳弄了幾下蜷縮起來的候鳥。
“七姐,它不會餓死了吧。”十三擔(dān)心的說道,“你不是說這候鳥是吃煞氣的嗎?咱們花店里根本就沒有煞氣啊?!?p> 聽到十三的話,李小七趕緊的跑到籠子旁看了看。
“應(yīng)該沒事吧,老師說過,候鳥的生命力可是很旺盛的?!闭f完她奪過十三手里的木棍不停的戳著候鳥,可那候鳥卻還是一動不動。
“喂,你可不能死??!死了可就買不了那么多錢了!”像是聽到了李小七的話,那候鳥好像是有些不耐煩了,張開了三雙翅膀撲棱撲棱的飛起拍打著李小七手中的木棍。
看著候鳥生龍活虎的樣子,李小七露出了微笑。
“你看,我說吧,候鳥的生命力可是十分頑強的。大概是因為沒有煞氣,它有些沒有活力了?!崩钚∑咦焐险f著,手中的木棍也沒有停下來。
十三看著七姐頑皮的模樣,心里十分無奈。
“它會被賣到哪里去啊。”
六翅的飛鳥擁有像是閃電板的速度,卻被困在了這個籠子里。十三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正因為籠中關(guān)著的是靈性的候鳥,十三才會產(chǎn)生憐憫之心,若是籠中關(guān)著的是婀娜那就不一樣了。
“并不是所有的煞都會作惡嘛...”
七姐說道:“當(dāng)然了,就像人一樣,有好人就有壞人。煞中有很多種被稱作福煞,它們雖然誕生于煞氣之中,卻會給人們帶來好運。”
“候鳥也是嗎?”十三問道。
“沒有人給福煞做過真正的定義,但我想候鳥應(yīng)該是吧?!?p> 七姐放下了手里的木棍,候鳥也重新落在了橫桿上。
“明天候鳥就會在拍賣會上賣掉?!?p> “可是,他們能看見候鳥嗎?”
七姐笑道:“正是能看見的人才能知道它真正的價值不是嗎。”
......
東風(fēng)街道456號————富貴古董行
一個禿頂大叔坐在一個太師椅上苦思冥想,可頭上都快要冒煙了,依舊是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師妹?也是道家第十八代......可師傅告訴我我這輩只有我一個啊?!?p> 王富貴撓了撓沒有頭發(fā)的頭頂。
“嘶~”王富貴眼睛瞪大,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我知道了!當(dāng)年我還在山上的時候,師傅莫名其妙下山了一次,他一定是偷偷地收了個女徒弟!或者......是私生女?!!”
可剛說完王富貴就趕緊搖了搖頭,“師傅在上,徒弟絕無冒犯之意?!彼]上眼睛雙手合十,嘴里不知道念叨著什么。
“私生女的話,老師那么大年紀(jì)了......不能反了道家戒律啊,總不能師傅背著徒弟還俗去了?”
王富貴心中越發(fā)生疑,道教早不像之前了,結(jié)婚生子是常事,但他這一脈有所不同,老祖生來便能看出世間淫邪,花費一生寫下道法傳承下來,他王富貴就是第十八代傳人。比起戒律清規(guī),王富貴的師傅更注重于技法的傳承。
“候鳥沒了蹤影,還多出了一個師妹......”
“哎?!蓖醺毁F忍不住長嘆一氣。
突然間王富貴坐直了身,因為他聽到了門上的懸鈴響起。
“師傅,您回來了嗎?!遍T外傳來聲響。
“嗯,進(jìn)來吧?!?p> 王富貴拿起旁邊早就涼透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故作威嚴(yán)的說道。
古樸的木門被推開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走了進(jìn)來。
“師傅,你讓我背的書,我已經(jīng)背過了?!?p> “是嗎?!?p> 王富貴挑了挑眉毛,十分高興,“不過這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還要多多努力?!?p> 聽到王富貴的話,小男孩點頭,他走到了王富貴的跟前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小勝。”
被叫做小勝的男孩下意識的看了看王富貴有些反光的腦袋,這么一看不要緊,王富貴的心突然就懸了起來。
‘完了完了,小勝一定是覺得我禿頂很奇怪吧,我尊嚴(yán)的師傅形象就要破滅了?。?!’
“老師?!?p> “嗯,你說?!?p> 王富貴露出了和藹的微笑,但拿著杯子的手卻是十分不自在了。
“那些書上的東西真的確實存在嗎?”
聽到小勝的問題,王富貴長出了一口氣。
“呃,這個的話,書上的煞即便是師傅我也沒有全部的見過,但大多數(shù)還是存在的?!?p> 小勝突然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書上說,那些煞只有特殊的人才能看見,我是不是沒有天賦......”
看到小勝悶悶不樂的樣子,王富貴放下了茶杯,他將手放在了小勝的腦袋上。
“這不怪你的,師傅一開始也是看不見的,想要看見世間淫邪,不光要有正義之心,還要有著后天的努力與機緣?!?p> 王富貴的話音剛落,瞬間便讓小勝精神起來了,看著身前有些高興期待的徒弟,王富貴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候鳥搞到手,哪怕只是搞到一根羽毛也行,那樣就可以給小勝開眼了。如果籠子沒找到,他就去親自去抓候鳥!雖然根本抓不住就是了......
“叮鈴~”
懸鈴響起,木門被打開了??砷T外卻空無一人,一只黑色的貓咪從門外爬進(jìn),貓咪的嘴上叼著一個紙卷。王富貴一驚,起身走到貓咪面前,從它嘴中取下紙卷。
“師傅,你在干什么?”
王富貴看向小勝,眼神復(fù)雜,因為這只貓便是一只煞,包括這份紙卷小勝都看不到。這只貓是一種后來人培育的人工煞,因為無視生死,無視阻礙,身體又靈活便被用來送一些特殊信件。
王富貴沒有解釋什么,他看向手中的紙卷,當(dāng)紙卷打開的時候,紙卷便開始消散了,但這并不妨礙他閱讀信件。
“拍賣會......”
當(dāng)他看到后面的候鳥兩字時,頓時喜上眉梢。
“哈哈!小勝,我保證你很快就能看到煞了。”
“真的嗎?”
小勝的眼睛冒著精光。
“當(dāng)然!”王富貴又坐在了太師椅上,手中不知從哪里冒出的扇子上面寫著‘為人師表’,王富貴端正身子一副得道大師的模樣。
“去!給我重新沏壺茶去?!?p> “好!”
小勝取過茶壺跑去重新沏茶去了。王富貴坐在太師椅上思緒萬千。
鳥籠出現(xiàn)在了拍賣會上......看來這個‘師妹’的身份沒那么簡單。
這時小勝跑來打斷了王富貴的思緒。
“師傅,沏好茶了,我還加了點何首烏和枸杞,老喝茶沒法讓頭發(fā)長出來的。”
王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