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謝回芝將五枚傳送符煉制好,其中還失敗了兩次。
此時的她正顯得有些疲憊,這是法力消耗所帶來的的負荷。
但眾人如釋重負。
但有有個不好的消息,那便是在第六日時大陣被攻破。
最后一日,也就是第五枚傳送符煉制過程,他們提心吊膽,生怕散修聯(lián)盟發(fā)現(xiàn)他們。
“諸位道友,謝道友將傳送符煉制好,現(xiàn)在我們立刻傳送出去?!辈茏右?guī)站起身來道。
五人各自緊握傳送符,那傳送陣四周凹點早已放下了靈石。
曹子規(guī)臉色凝重,口中念著晦澀難懂地咒語。
法陣靈光大盛,一束光芒從腳下而起,將五人籠罩。
奇怪的是,如此大的靈力波動,占領(lǐng)黃龍的坊市散修竟無人察覺,只有幾位結(jié)丹修士察覺到一絲變化,卻又追溯不到源頭。
即使他們發(fā)現(xiàn)此除了散修之外,還有其他人,也來不及阻止。
曹子規(guī)不知道的是,這法陣布陣者,早就暗下一道禁制,讓靈力無法泄漏。
一處巨大的江河,水流滾滾,如同沸水翻騰。
突然,江水中竟飛出幾道身影。
這身影自然是曹子規(guī)等人。
曹子規(guī)用法力烘干黑袍中的水份,笑道:“沒想到傳送陣另一端竟布置在水里?!?p> 沒想到買個東西,竟遇到散修動亂,被圍困黃龍坊市,如今逃脫,無論如何,都讓他有些欣喜。
“這似乎是通天江,至于是否還在越國境內(nèi),尚未得知。諸位道友,如今我等從傳送出來,馬某先行一步?!瘪R橫山拱手抱拳,便頭也不會祭出飛行法器,一眨眼便飛出三十丈外。
“在下也告辭。”麥洛見馬橫山獨自一人先走,稍微一愣,立馬向另外一個方向飛遁而去,生怕曹子規(guī)三人對其不利。
曹子規(guī)看出二人的心思,不由一笑。
“曹道友,如今散修聯(lián)盟毫不掩飾,算是開了戰(zhàn),不知我族幾位長老得知此事否,我們也要盡快匯報上去?!敝x回芝沖著曹子規(guī)一禮道,又仔細觀察謝蘭茵的反應(yīng)。
“如今越國不太平,曹老弟豈能安生?”謝蘭茵關(guān)心問候道。
“無妨,大不了我尋一處安靜之處,閉關(guān)一些歲月,等待太平方才出關(guān)。”曹子規(guī)聞言,笑了笑道。
“如此也算一個計劃,如今散修聯(lián)盟大舉進攻,你我曾是青陽門弟子,沒有想過為青陽門報仇么?哪怕是為了越國修真界,此番舉大義。”謝蘭茵一腔熱血說道。
“蘭茵姐說得對?!敝x回芝贊同道。
她的眼神這一刻堅定無比,方能展現(xiàn)一位劍修的凌厲。
“我一小修士,又能做些什么?我只想追逐長生,當你為了某些東西,是舍身取義還是明哲保身。我等被圍困黃龍之時,可見一位高人擂鼓助陣?那兩位結(jié)丹修士恐怕早就逃離了。這修真界,人人自私罷了”曹子規(guī)內(nèi)心凝重,略帶自嘲口氣說道。
兩位姑娘楞了一下,似乎覺得曹子規(guī)說得有道理。
“你是個聰明人,倘若這世上人人都像你這么聰明,豈非很無趣?”謝蘭茵搖頭苦笑道。
“所以我不喜歡聰明人,聰明人都有一個特性,便是薄情寡義。二位身為謝家弟子,恐怕要卷入于此,希望下次能見到二位活著,那時候,在下可要討一杯酒喝?!辈茏右?guī)大笑道。
“我與蘭茵姐不會死的,將來還要報答曹兄。為我們爭取了一些修行之物,又保全我等性命,否則我們早就死在黃龍坊市,曹兄有恩于我們。”謝回芝笑嘻嘻道,一位少女笑容蘊含著天真,竟如此美好。
“不錯,沒有人該死,只有能死的時候?!辈茏右?guī)緩緩地道。
而謝蘭茵神色凝重望了他一眼。
曹子規(guī)察覺到謝蘭茵的臉色不太好,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他淡淡笑道:“告別的話,總是帶著些離去的哀念,還是在下說罷了,二位珍重?!?p> 曹子規(guī)一拍靈物袋,一副畫卷飛出,隨即幻化變大,這當然是不久前他得到的千里快乘風(fēng)。
他的身影在二人眼中逐漸變小,他飛得很快。
曹子規(guī)有些郁悶,道:“已經(jīng)飛了五日,竟不知身在何處,唯一能確定的是在越國境內(nèi)。”
他回想到之前飛過一處凡人城鎮(zhèn),暗想若是尋找凡人問個清楚,這才不會迷失方位。
眼下他不可能回去,只好繼續(xù)飛行,期待遇到別人,詢問一下此處何地。
曹子規(guī)若有所思,想來定是心想事成,念念不忘必有回應(yīng)。
只見他眼前一道血光漩渦閃現(xiàn),一道人影便突然現(xiàn)身,讓他嚇了一跳。
這人身穿血袍大衣,衣袍鮮紅像是浸泡了鮮血,此人模樣卻十分年輕,如同二十來歲的青年,只不過他臉色蒼白顯得冷漠,眼中隱藏一絲厲色,所展現(xiàn)是一副生者莫近的姿態(tài)。
結(jié)丹修士?一個念頭在他心中閃過。
“在下花斑,見過前輩,不知道前輩有何要問?”曹子規(guī)抱拳一禮道。
那血袍只是看了他一眼,眼珠子上下跳動,這分明是在打量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血袍人竟又詭異地消失,只留下一抹殘光。
鮮紅的光。
曹子規(guī)感受到嚴重的威脅,足以威脅到他的性命,竟失神般一動都不敢動。
那詭異的人一身血光,竟突然又回到他的面前。
那人盯著曹子規(guī)一言不發(fā)。
“前輩修為蓋世,果真不凡?!辈茏右?guī)竟猜不透此人要干嘛,勉強地笑道。
“這面具挺有趣的,讓我看看你的真面孔?!毖矍嗄甑亻_口道。
曹子規(guī)摘下面具,露出真容,那人竟仔細盯著他看了許久,讓他心生膽顫。
“顧兄,許久未見?!毖廴艘宦晣@氣后,突然大笑道。
這讓曹子規(guī)一楞,顧兄?心想定是他認錯人了。
“前輩莫非認錯人了?”曹子規(guī)緩緩說道。
“錯不了,你相信前世今生么?轉(zhuǎn)世故人?!毖廴藫u頭道。
“前世今生?”曹子規(guī)喃喃自語道。
他大概明白,自己是個轉(zhuǎn)世之人,這世間真有來生?那他前世又是誰?讓他迫不及待的想了解真相。
“日后你去漠北雪原深處,去找一個叫田陵君的人,你便知道前世。我這猩紅訣,你可要學(xué)?”血袍人想了想笑道。
前世,田陵君,猩紅訣。這些念頭飛快在曹子規(guī)腦海中閃過,可惜自己想不起來前世那些事。
這些都太遙遠了,不過他對一件事有興趣,他緩緩說道:“這猩紅訣,是不是包括那個血遁術(shù)?”
“你沒有前世的記憶,竟能知道血遁術(shù)的秘法,果然與前世那般聰明?!毖廴诵α诵Φ馈?p> “晚輩也是從其他書中看見了,只是頗有興趣。若是用了逃命跑路?!辈茏右?guī)被夸聰明,自然有些高興,只見他認真地道。
“晚輩?逃命跑路?”血袍青年露出詭異之色,無論是哪句話,都讓他一臉古怪。
“這種話從你顧離口中說出,別有趣味。”血袍人大笑道。
顧離?莫非曹子規(guī)前世就叫顧離?
只不過他可不敢到處打聽顧離,萬一前世有些仇家,一聽到這個名字,把他給殺了。
“這是猩紅訣功法,這門功法是血法神通。另外還有三枚血元珠,結(jié)丹之下,一旦中了此珠,絕無生機。我可不想老友再從半道上隕落了?!毖廴藢⒁槐厩嗥约叭w血紅色的珠子交給了曹子規(guī)。
“你不問問我叫什么?”曹子規(guī)接過功法和珠子后,連連道謝,結(jié)果被血袍人一問,有些尷尬。
“修真界稱呼我為血魔?!毖廴诵α诵Φ?。
血袍人早已飛遁百里之外,只不過一道傳音而來。
這些曹子規(guī)并不清楚,只覺得這人來無影去無蹤。
飛行的血袍人露出詭異笑容道:“前世就對我這血遁術(shù)有些興趣,卻瞧不上整體的猩紅訣,今生卻學(xué)了我這功法,若是前世有知,豈非有趣?”
而曹子規(guī)心中暗道:“看來有朝一日,定要去一趟漠北雪原。我的前世?”
收起復(fù)雜的心神,繼續(xù)飛行,卻忍不住單手持書,仔細閱讀起來。
此功法竟有永葆青春,面容不老的功效,不過一些法術(shù)都是與血有關(guān),而且竟能操控他人體內(nèi)鮮血。
“這猩紅訣,跟本尊的玄魔大法,有些相似之處,莫非是后人模仿所創(chuàng)?后輩果真是人才輩出?!辈茏右?guī)識海中,胡方源淡淡地開口道。
“玄魔大法?猩紅訣?”曹子規(guī)傳音道。
“不錯,二者相似之處,便是攝取,皆是殺伐功法。玄魔大法更為高明,就是攝取他人真元法力,化為己用,就連金丹元嬰都能煉化成修為,殺人利已?!?p> 曹子規(guī)倒吸一口氣,這等功法過于逆天,將他人法力修為變成自己,豈非少了許多苦修?看來當初拒絕修煉魔功,如今竟有些動搖?
成為魔修,被正道唾棄,還是追求長生大道。
此刻曹子規(guī)不再猶豫。
“胡前輩為何要傳我這等功法?”曹子規(guī)想了想道。
方才那血袍人,自稱是前世故人,都讓他極為震撼,如今真正了解玄魔大法,更讓其心神恍惚。
“本尊殘魂,已是油燈枯竭,無法奪舍他人了再次重修,看來真的要死了,本尊要有決定,一心追求永生,若是有一日身死,不留下這等絕世功法,福澤后人,豈非極為可惜?!焙皆吹氐?,他早已看破生死,對生死而言,極為淡然。
還不等曹子規(guī)猶豫,胡方源的殘魂真的消失了,在他識海中,留下了一道功法修煉口訣,便是玄魔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