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規(guī)一行人趁著夜色離開小鎮(zhèn),前往東邊三百里處的鬼霧妖林。
清晨,妖林山下,大霧濃。
霧氣十分詭異,非尋常大霧,而是淡青色,一眼望去,不見此山真容。
而曹子規(guī)等人早已身在其中。
霧氣將陽光攔住,彌漫著潮濕腐朽味,遍地長滿苔蘚以及奇形怪狀的蘑菇,那老藤纏樹盡顯崢嶸,給人一種陰森之意。
曹子規(guī)臉色凝重,卻目中帶著渴望的炙熱,這林中深處到底還有什么,既兇險又充滿好奇,正因如此,才使人向往。
在靠近妖林時,眾人早已取出護身法器,而曹子規(guī)胸前佩戴者一枚外圓內(nèi)方的白色玉佩,正散發(fā)出淡淡的白芒,此玉佩名為清靈佩,倒也尋常法器,卻有暖身避毒之功效,若是凡人佩戴,倒也能滋養(yǎng)身體,頗有健體作用。
呵呵臉上戴著青紗,眉目間盡顯艷麗之色,又有一絲神秘感,而高天遠手中緊握之前拍賣行得來的避塵珠。
奇怪的是,花斑斑卻不會受霧氣影響而導致身體不適。
自然,這里的妖獸要都不會受霧氣毒瘴的影響,至于青霧何時才出現(xiàn),并沒有詳細記載,十分久遠,恐怕上古甚至更遠的蠻荒時期便存在。
曹子規(guī)打量著四周,若不釋放靈識,以肉眼只能看到四周幾丈內(nèi),神色肅然道:“現(xiàn)如今我們已到妖林山下,此片山脈卻有十萬里之廣,根據(jù)地圖坐標,我們所在正在西北方,這里便是江前輩標記一處,看來是某座山谷,當年江前輩就是從此地獲得靈藥烈祛花,我們可以去此地碰碰運氣?!?p> 他面前玉簡白光閃動,正隱射出一副丈長的地圖,眾人目光定在曹子規(guī)所指的地圖一角。
地圖上標記不少密密麻麻的光點,綠點是發(fā)現(xiàn)靈藥的地方,而紅點卻是妖獸的巢穴,能被江小多標注的,不是極為罕見的靈藥或者實力不俗的妖獸,這是眾人所要注意的。
呵呵仔細看完地圖后,黛眉一皺,又看了看前面青霧,說道:“若是進入山林中,即使有地圖,恐怕會迷失方向?!?p> 花斑斑卻略顯興奮,笑道:“怕啥,小爺走南闖北,啥地方?jīng)]去過,靠的勇氣。”
此時遠處若隱若現(xiàn)傳來奇怪的叫聲,仔細一聽,似乎是某種妖獸在咆哮,距離太遠,未能分辨是何等野獸。
雖說鬼霧妖林只是在聽說亦或者書中記載,如今才見到,出乎之前想象那樣。
高天遠看了看地圖,又指向一處,正色道:“根據(jù)地圖所標,咱們朝這邊走,看距離,恐怕得要有兩日才到,二位道友小心些,可別小看這妖林,這滿山不是毒蟲就是妖獸。”
說罷,便操控飛行法器趕路,接著曹子規(guī)祭出風行子。
雖然山路崎嶇,加上滿地毒蟲,但眾人低空飛行,倒也安全許多。
一路上,曹子規(guī)等人倒沒有遇到什么,緩緩朝著山中飛去。
曹子規(guī)打量著四周一花一草,突然眼前一亮,便停在原地。
高天遠和呵呵為之一愣,也停了下來,看來曹子規(guī)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未等眾人詢問。
曹子規(guī)神色微喜道:“瞧,那可是血冠花?此藥若是煉丹,對神魂滋養(yǎng)頗有好處,當然也可以用來煉制恢復法力的靈丹?!?p> 隨著曹子規(guī)的目光往去,那是一朵血色兩瓣的兩寸長的花,四周鋪滿了干枯的槐樹葉,正生長在一顆老槐樹旁。
曹子規(guī)一臉興奮飛射過去,正要伸手采取,在指尖快要接觸的一瞬間,突然瞳孔緊縮,指尖三尺劍芒憑空凝聚而現(xiàn),寒芒畢露,利銳無比。
一劍斬過,血冠花兩瓣竟被削去一截,鮮血噴射而出。
同一瞬間,體力法力涌向雙腿經(jīng)脈,施展正是飛靈訣,一個箭步倒退五丈之遠。
劍芒運氣而出,雙腿生風而退,這一幕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不遠處的呵呵與高天遠原以為曹子規(guī)運氣好,撿到了靈藥,自然有些喜色,此時臉色一變,自然是察覺情況不對。
那血冠花連根拔起,竟要沖出地面,此物顯露身形,竟是一條四丈長的灰黃亮色的巨蛇,而那所謂的血冠花,只不過是此蛇肉冠,偽裝在地下,露出肉冠,以此等待獵物。
好在曹子規(guī)靈識滲入,卻發(fā)覺這花根莖不對,已察覺竟是個龐然大物,毫不猶豫,便立即出手。
此時他正退后了三十丈之遠,正謹慎著打量著張開血盆大口的巨蛇,開口道:“高兄與師姐可認得此妖獸?”
在此蛇顯露身形時,花斑斑早已躲在一顆大樹后,探出圓溜溜的小腦袋,瞪大眼睛喊道:“好大的野雞脖子,嚇死小爺了,這是雞冠蛇,看這體長,恐怕達到二階初期了?!?p> 聞言,眾人臉色大變,此妖獸堪比筑基初期修士,但眾人眼中也不是很懼怕,竟沒人心生退意。
二階妖獸身上的材料還是值點靈石的,尤其是這一身的鱗片。
高天遠一拍靈物袋,手中握著八棱金鞭,眼中躍躍欲試,冷聲道:“圍殺此蛇如何?”
呵呵身為劍修,一邊操控青鋒飛劍攻向雞冠蛇的頭顱,一邊說道:“正有此意?!?p> 三人都是煉氣巔峰的修士,若是面對筑基修士,恐怕也能過上幾招,可這畢竟是妖獸,無論是靈智還是神通有限。
反看曹子規(guī)這邊,因其出手傷了此蛇,巨蛇勃然大怒,張開血口不顧一切猛然撲向他,同時口中噴出一道道淡黃的毒液,曹子規(guī)一時間無法出手,祭出玄甲盾以及一道青色光幕護體,利用飛靈訣加持,全神貫注避開。
見此蛇毒液射在一顆樹上,那樹竟肉眼可見的枯萎腐爛,這讓曹子規(guī)眼中大駭,生怕自己身上碰到一丁。
好在高天遠和呵呵立即出手,各自法器法術(shù)打向雞冠蛇,身上挨了兩下的雞冠蛇應(yīng)付不得,吃痛中便盯上了二人。
雞冠蛇一張口就射出兩道箭毒,呵呵急忙一閃,正好避開,而離得近一些高天遠避讓不及,反手拋出飛梭抵擋,硬是擋了下來,可那飛梭畢竟是中階法器,竟被毒液腐蝕失去靈光,跌落下去,同時肉眼可見縮小,化為漆黑的殘缺金屬。
一向沉著冷靜的高天遠此時臉色大變,冷聲道:“這妖蛇的毒液,竟能侵蝕法器,諸位道友小心些。”
這才讓曹子規(guī)有機會祭出飛行法器。
看來眾人是打算在空中斗這雞冠蛇,畢竟此蛇不會飛。
此時曹子規(guī)心驚不已,待飛到高空,大松一口氣,眼中寒芒一閃,厲聲道:“這雞冠蛇身上的鱗片頗為堅硬,尋常法術(shù)法器是破不的,最多只能傷其身,斬它的頭顱?!?p> 雞冠蛇一轉(zhuǎn)身,早已發(fā)現(xiàn)在躲在遠處的花斑斑,飛射過去,一個掃尾,而眼尖的狐貍發(fā)現(xiàn)雞冠蛇在看自己。
花斑斑身為狐妖一族,身法自然不俗,極為靈活閃開那致命一擊,看起來十分游刃有余,同時大喊大叫道:“這條蠢蛇,爺可是什么都沒干,又不是我出手打你...”
花斑斑破口大罵,先是把雞冠蛇罵了一邊,又大罵曹子規(guī)只顧得自己跑。
而原來花斑斑深藏的那棵樹,被雞冠蛇一個橫掃,直接從中斷裂成兩節(jié),可見此蛇的力氣很大,身體十分強悍。
見雞冠蛇的毒液能摧毀法器,眾人皆不敢用頂階法器,生怕自己的法器有損。
高天遠眼見普通的法器法術(shù)拿此蛇沒辦法,又見其猛追花斑斑,突然眼前一亮,正色道:“曹兄精通陣法,可否設(shè)下法陣,讓狐貍引進法陣中,借此困殺此蛇,也可以讓高某見識一下曹兄的陣法造詣。”
曹子規(guī)自然明白,這是高天遠在試探自己的實力,畢竟結(jié)伴而行,對身邊的人神通手段,還得略知一二。
他二話不說一拍靈物袋,陣旗陣盤齊出,突然抬手一點,掐訣念咒,面前的陣旗四周射去,在下方布置了兩座小型法陣。
緊接著法陣光幕波動散去,恢復如初,好似從未有過一樣。
而花斑斑見狀大喜,引著雞冠蛇來到法陣中,雞冠蛇進入法陣中,緊接著花斑斑急忙逃離法陣,剛一離開,曹子規(guī)立馬操控起法陣,此時法陣光幕顯露,將此蛇困入其中。
雞冠蛇巨目中露出疑惑,試探性對著光幕噴出毒液,但毒液只能侵溶法器,卻對法陣的靈體光幕造成不了傷害。
眾人眼見此蛇被困,皆大喜,那法術(shù)神通齊出,轟向此蛇的頭顱。
陣內(nèi)空間極小,此蛇躲閃不得,竟化作一團巨大的圓球,將頭顱藏在身下,想借著強悍的身體硬抗。
不過卻被打落了數(shù)十片鱗片,鮮血溢出,尤其是呵呵聚力一劍斬下,更是將在其腹部留下四尺長的傷口,那雞冠蛇一聲憤怒的咆哮,竟瘋狂拼命起來,沖著法陣光幕撞擊,想借此逃脫,一時法陣內(nèi)轟鳴不斷,塵飛土揚起。
高天遠一揮袖袍,竟直奔雞冠蛇而去,在陣外凝視不語,待雞冠蛇張口時,目中寒光凌厲,掐訣施法,指尖幻化出八道金刀,射入其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