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答案
劉章成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里面那一對苦命鴛鴦,心思不定。他并不看好袁玥,女孩子太聰明,有時候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雖然他這么想肯定遭人唾棄,好在嚴琮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愛情啊,是門大學(xué)問……年輕時,誰沒在感情上輕狂過呢?想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臉上終是露出微笑,輕輕將辦公室的門關(guān)了,自言自語:“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可比他們那會兒開放的多了?!?p> “劉局才下班?”迎面走來的同事跟他打招呼。
他笑瞇瞇的說:“是啊,今兒回去還得挨頓訓(xùn)?!?p> 嚴琮半跪在袁玥面前,攬她在懷中,有淚水透過他的衣服,貼在身上涼涼的,耳畔卻聽不到她哭泣的聲音,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揪著,絲絲發(fā)痛。“袁玥,你所有的樣子我都見過了,所以,在我面前不需要偽裝?!?p> 袁玥小虎牙咬著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漸漸明朗,她從他懷中離開,擦干臉頰的眼淚,望著嚴琮說:“能送我回家嗎?”
嚴琮雙手覆上袁玥的,將她的手輕輕握在掌心,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然后,輕輕點頭。
一路上,袁玥都靠在車門上,眼睛望向窗外,嚴琮車開的很慢,不時看她一眼,都是同一個姿勢,幸虧深夜,路上空曠。車轉(zhuǎn)向海濱大道的時候,袁玥開口說:“其實父親剛離開的時候,我并不難過。只是當(dāng)我撥打他的電話,只能聽到嘟嘟的盲音,當(dāng)我回家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當(dāng)我再也聽不到那一聲玥玥,當(dāng)我看到墻上掛著的黑白照片……。”袁玥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才真切的明白,我已經(jīng)沒有父親了,那時候是真的難過?!?p> “我知道?!辈皇前参浚?dāng)初袁玥離開的時候,他經(jīng)歷過。
袁玥聞言,心中又苦又澀,換了個姿勢,轉(zhuǎn)頭看了嚴琮一眼,然后目視前方,何其有幸,我們都嘗過。
默默無言。
人們常說,小說來源于生活,可是生活卻比小說更精彩,它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將會發(fā)生什么。所以,人們在安慰別人的時候,常常會說一句話: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明天那個會先來。
就像父親的去世,就像她逃避的6年,就像今晚遲到的真相。
她猜對了開始,卻沒有猜到結(jié)局。
嚴琮說今晚的一切是答案,可是,這樣的答案,是她想過的,卻不是她想要的。6年了,只有她知道,為了這段感情她付出了什么,是對真相的妥協(xié)和對親情的背叛。而這一切都只為了換他一世歲月靜好。
所以她寧愿這個謎底永不揭曉,也不愿意承認她那么努力割舍的一切,到頭來都變成了對他最深的傷害。
他等了她6年,用情至深,從未改變;他為解自己心結(jié),不顧一切,前途親情都不要了,只為一個她……她虧欠他這么多,要如何補償?
嚴琮望著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的袁玥,眼神清明,真好,一切都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他有生以來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想感謝自己父親,因為他的清正廉明,他還可以擁有她。
他起身輕輕走到她的身邊,從后面抱住她,將自己埋在她的頸間,深吸一口氣,在她頸上輕輕印下一吻,抬起頭,看著她的側(cè)臉,聲音低沉。“謝謝你,袁玥?!?p> 袁玥一愣,不明白這句謝謝從何而來?!爸x我什么?”
“謝謝你,自始至終都是愛我的?!眹犁凵窨聪蛱摽?,繼續(xù)說:“當(dāng)我經(jīng)受過你的經(jīng)受之后,我才明白你的用意。然后,我發(fā)現(xiàn),原來你愛我一點都不比我愛你少。在這之前,我曾無數(shù)次懷疑過,是不是我們之間的愛情太過平淡無奇,無風(fēng)無浪,所以你對我的愛也是如此,可以說走就走,說分開就分開?!?p> “你,為什么不一直這么想?”袁玥聲音輕輕的。
嚴琮聞言,笑了?!安灰X著這6年是你虧欠了我。如果說虧欠,是我虧欠你更多?!?p> 袁玥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嚴琮的雙手上,想到當(dāng)年經(jīng)歷的那些威逼恐嚇,可不可以算上嚴政的那一份兒,這樣確實是他虧欠了她更多一點兒。
“所以,我的未婚妻,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去領(lǐng)證?”嚴琮放開她,與她對立而站,目光緊緊鎖住她。
袁玥有些懵,怎么就會跳到這個問題上呢?
“如果我沒記錯,6年前,你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的求婚,你這個模樣,是要悔婚嗎?”嚴琮嘆息一聲,開口說道。
6年前嗎?確實,她偷了戶口本,跟嚴琮買了房子,想著既然戶口本都偷出來了,那就順便把結(jié)婚證也領(lǐng)了吧。
可是,當(dāng)她滿懷憧憬規(guī)劃未來的時候,噩耗卻先到一步。
如果,結(jié)局僅此而已,或許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她來說,這并不是全部的結(jié)局。
警方查清了父親自殺的真相,卻不知道引起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是世恒拖欠工程款,確切的說是因為陸司御挪用公款還賭債,拖欠了工程款,然后父親才會去借高利貸,最終引發(fā)后面的一連串事件。
嚴琮看著袁玥一直低垂的眼眸,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一絲表情,內(nèi)心越來越慌張:“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袁玥,能告訴我你的答案嗎?”
第一次聽他開口說話,袁玥就覺著,原來有的人聲音竟然會這么好聽。如今,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往情深對她說他等了好久,就像當(dāng)年他開口說我們?nèi)グ呀Y(jié)婚證領(lǐng)了吧,一樣的讓她無法拒絕。
袁玥避開他眼中的熾熱,側(cè)過身子,眼睛望向漆黑的夜,夜色茫茫,即便這個城市燈火輝煌,卻依然有黑暗是燈光照不進的地方。
“嚴琮,我也想說何時杖爾看南雪,我與梅花兩白頭??墒?,你愿意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嗎?”袁玥聲音輕輕的。
嚴琮一愣,目光停留在她的側(cè)臉上,良久才開口問:“你,不相信?”
“我相信?!痹h急忙辯解,她知道嚴琮會錯了意。
“那是為什么?”嚴琮追問,他已經(jīng)等了太久,雖然他確定她心中有他,可是他怕,曾經(jīng)他就是太確信了,才會丟了她。
袁玥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嚴琮了,他眼中透漏的疑惑讓她心下一動。果然,感情如果一旦有了裂痕,就難回往昔了。6年了,他和她在各自的生活中彼此缺失,即便往昔美若天邊的彩虹,可誰又能保證那些美好可以支撐她們一直走下去?破鏡重圓只不過是表象。
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還是想努力一下,那些艱難熬過的日夜不就是為了可以擁有一個如果嗎?袁玥嘆息一聲,自顧轉(zhuǎn)身回到客廳,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袋,然后重新回到陽臺,遞給嚴琮。
“嚴琮,不在你身邊的6年,生活中我們彼此空白,但是我和你都知道,這6年間我們彼此奔赴。何其有幸,我們的愛情依然還在。我相信所有都是事實,從一開始,就是我太主觀,猜錯了方向,導(dǎo)致他們?yōu)榇烁冻隽?年的時光。可是,萬事萬物總有因果,有些是法律之內(nèi),比如查清我父親不是自殺而是他殺,而有些,是法律之外的,比如我父親為什么要借高利貸,而這樣一筆巨款,為什么有高利貸肯借給我父親?!?p> “御海中心?陸家?”嚴琮似是自言自語。
袁玥眸光一閃?!澳悴檫^?”
嚴琮將文件袋打開,拿了一張照片出來,開口道:“我剛好有不錯的推理能力?!?p> 袁玥苦笑,是啊,他的推理能力確實不錯,幾個不相干的事情連起來,他都能猜到她的想法。“何其不幸,我從來都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有巧合?!?p> “所以,你收購御海中心是為了……你為什么告訴我?”
“因為怕?!?p> “怕什么?”
“怕時間太久,我們之間起碼的信任也沒有了?!?p> “我,是不是要謝謝他?”嚴琮將東西重新放回到文件袋中,裝好,語氣里全是無奈。
“從某角度上講,是事實。”
嚴琮嘆息,失落的情緒在心間彌漫?!澳氵@個女人,難道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哄哄我?!?p> “即便余生都沒有機會,我也會創(chuàng)造機會?!痹h聲音低低的,低到只有自己可以聽見。
嚴琮逼近,目光熾熱,定定的看著袁玥。“如果沒記錯,我記得你剛剛說,我們的愛情依然還在。”
“嗯?!痹h一愣。
“那是不是說,你答應(yīng)了?”
“我沒答應(yīng)結(jié)婚?!?p> “女朋友?!?p> “好?!?p> 屬于嚴琮的氣息將她包圍,然后是熾熱的吻……
生命不短不長,何其有幸,我還愛你,你也從未改變,一直愛我。
呂家的夫人
阻隔徹底解除。 接下來看袁玥和白睿聯(lián)合大招, 然后順便兩個人甜甜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