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
靈甲緊張極了。
眼前這位好漢的思路,他算是領(lǐng)教過了——那叫一個完全沒能領(lǐng)教,一般人根本接不上這思維!
如今明明是大家伙一起在商量,她還能扯出個補(bǔ)償來!
而且她向來覬覦大公子,如今又這么說——
大公子,危!
那么,自己要挺身而出嗎?可……可……唉!靈甲下不了決心??!
只見下一刻,白麓將自己細(xì)軟白皙的手掌伸了出去:
“大公子,我想摸摸你的手,行嗎?”
時閱川的手,骨節(jié)分明,持握有力,細(xì)瓷般的肌膚,掌心里卻有繭子——不瞞大家說,她白麓,自從上次在碧波湖找借口摸了摸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很會看手相的。
只聽“啪嗒”一聲。
高懸在房梁上聽八卦的小王,直接掉在了地上。
小青呆愣愣捧著飯碗,看了看桌子底下,突然覺得自己還是當(dāng)個仙人掌比較好。
而靈甲,他眼中已是怒火熊熊了!
……
倒是當(dāng)事人時閱川驚訝片刻,隨后挑了挑眉,露出標(biāo)準(zhǔn)又溫柔地笑容——
“如今世道雖對女子寬容,但是阿麓跟著我們一起,必定還是名聲有損?!?p> 當(dāng)然了,強(qiáng)者無所畏懼。
但時閱川仍是笑意綿綿:“既是如此,阿麓倘若想試一試……握手的感覺,我時閱川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p> 反正之前白麓已經(jīng)拽過了。
他爽快的伸出手去。
因是趕路,大伙穿的都相當(dāng)利落。
比如此刻,包裹著時閱川手臂的,是淺青色的流光錦。
而被這淺青色襯托地,則是他如玉的肌膚。
指節(jié)修長,干凈白皙,指甲都泛著紅潤的光澤,如同一塊上好的暖玉。
只在隱約可見的掌心,能看到有些許粗厚的繭子。
這是習(xí)武之人日日錘煉避免不了的。
……
白麓沒有半分扭捏,直接握住了他的手。
哇!
果然熱乎乎的!很寬厚!很有安全感的樣子!跟上次倉促間捏著的感覺完全不同!
果然這個事兒還是得兩廂情愿吧!
她驚訝地眨眼,總覺得感覺很是奇妙,忍不住又把眼神粘在手上。
倒是時閱川見狀,眼神中的笑意又明顯了些。
畢竟,小姑娘雖是舉止大膽又特殊,可如今看他的眼神,坦坦蕩蕩,明顯思無邪。
若他們兩個大男人再因這好奇的動作生出些復(fù)雜的念頭,反而是他們的心思不夠透徹了。
不過,不得不說,對方坦坦蕩蕩的說出來,于時閱川來講,倒比上次故意找借口拉著不放要更可愛一些。
……
白麓終于摸到了心心念念的大漂亮的手,眼神又忍不住在對方臉上留戀一圈——手都摸到了,臉還會遠(yuǎn)嗎?
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
上輩子她攢了一倉庫的東西,可身邊兒竟連個稍平頭正臉的都找不到,不是身上有傷就是臉上有傷,再不行就是不修邊幅……
雖說是因為物資缺乏生存艱難的緣故,可叫一個姑娘家遇到這樣的環(huán)境——
這多慘呢!
連個賞心悅目的都找不著!
…
思無邪的小姑娘將軟軟的手放置他的掌心,此刻又忍不住握住,翻來覆去的看。
最后兩只手寶貝地捧了起來,嘆息又惆悵。
“你的手可真好看??!”
這樣的大漂亮,她想要。
時閱川感受到小姑娘越發(fā)灼熱的視線,此刻慢慢收回了手。
女孩子細(xì)白柔軟的指尖在他掌心劃過,讓他忍不住想——
果然靠靈潮擁有的力大無窮,是不會在掌心生出繭子來的。
唔……確實柔軟。
雙方收回了手,午飯還在繼續(xù),但此刻飯桌的氛圍已經(jīng)變得古怪許多。
小王倒終于緩了過來,此刻蜿蜒著爬到桌邊,對著一桌子的好米好菜點評道:
“你們啊,還是不會吃,原汁原味才最鮮美,而且每一種食材都有不同的風(fēng)味——臭屁蟲其實吃起來有點酥脆帶夾心的,下回能給我準(zhǔn)備一盤嗎?咱們一起吃!”
白麓此刻心情頗好,挑起眉頭:“你還是去梁上掛著吧,廚房有雞蛋,餓了自己去吃?!?p> 雞蛋?!
小王飛竄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我要吞10個!”
……
吃飽了飯,白麓將飯碗一推。
“走吧,去隔壁看看我的電視……我的大蜘蛛去?!?p> 這一回,就連靈甲也飛快的站了起來,對桌上的空盤碗視而不見,反而拎起了一旁早已分出來的食物。
——他也要去交朋友。
從客棧三樓看著對方的院子便在隔壁,但從這鷺洲城最大的客棧外頭繞,可走了一些時候才到。
整個城安安靜靜,除了鳥雀之聲,沒有半分人氣。
時閱川琢磨道:“咱們也得問清楚對方究竟是如何使馬變成人,又有什么限制?這城中諸多馬匹,恐怕也是原有的居民?!?p> “大家昏睡不醒,天長日久,便要活活餓死了?!?p> 他不是一等一的君子,可大凡有良知,也不至于眼睜睜看眾人稀里糊涂死去。
白麓也點點頭:“沒錯,得問清楚?!?p> 也不知這電視機(jī)續(xù)航如何,怎么才能有劇情。
再一抬頭,大伙兒已停在一家宅院門口。
老舊的木門上貼著的門神已然不再鮮艷,但那猙獰的視線仍舊有神,小王下意識縮回頭去,靈甲卻已經(jīng)再次叩門了。
“篤篤篤?!?p> ……
而屋內(nèi)。
再次團(tuán)聚的一家三口身軀陡然一僵。
老兩口瑟縮地眼神看著兒子:
“兒啊,這外頭……”
“咱們城里不是都變成馬了嗎?”
做兒子的卻是面容輕變,過后又很快鎮(zhèn)靜下來:“爹,娘,別怕,我如今這樣子,一般人也傷我不得。”
說罷將兩人按在凳子上,下意識整了整衣衫,便大踏步去開門了。
打開門,卻著實一愣——
因為眼前,一個面容靈秀的小姑娘正看著他,笑嘻嘻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從前頭南洲城來的,現(xiàn)在住在旁邊的客棧里。剛才恰好看到你一家三口的變化……”
白麓無視對方瞬間繃緊的身軀,反而笑容甜美,又把一旁的小青拎了過來:
“別緊張,我這弟弟也能變化,就想來打聽打聽,這要怎么養(yǎng)才好呢?”
荊棘之歌
白麓:我只是喜歡長得好看的,這樣有錯嗎? 靈甲:公子,我愿以身伺虎! 時閱川:……算了,你還是洗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