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弈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開心或者震驚,而是警惕。轉(zhuǎn)世靈童的事到現(xiàn)在都還沒解決,自己還為此受了傷。又冒出個殖民教,鬼知道后面有什么東西在等著。
別又是老家伙們安排的吧?他暗自琢磨。
轉(zhuǎn)過頭,有些委屈的看了父親一眼,顧閔之也快速的回了他個眼神。
他當即就讀懂了,那是否認三連:不要看老子,老子也不知情,不是老子安排的。
仿佛沒看見父子倆交換的眼神,蘇星羅笑呵呵的道:“顧少爺可是不信?”
顧弈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道:“廢話!換你走大街上,忽然一個人走上前說你是他爸爸,你會信嗎?”
蘇星羅聳了聳眉毛還沒答話,一旁捧著箱子的中年男子大聲道:“小子,你放尊重點,占誰便宜呢?”
顧弈眼帶不屑,謔笑道:“蘇先生說殖民教是我的,那我不就等于殖民教的爹?”
“你......”
蘇星羅伸手止住了他,淡然自若道:“昨天顧少爺面對殺手的時候,可感覺到什么奇怪的東西沒有?”
蘇星羅的話讓顧弈忽然想起那一絲困頓,眼冒精光道:“有種莫名的困頓,很想睡覺。可是這跟殖民教是我的有什么關(guān)系?”
蘇星羅不置可否,繼續(xù)問道:“當然有關(guān)系,不過說來話長。我慢慢講給你聽!”
“向教主是天罰八百八十七年去世的。我想顧少爺應(yīng)該也是在這一年出生的吧?”
“是又如何?你想說我是向教主的轉(zhuǎn)世靈童?什么時候殖民教也有人死轉(zhuǎn)生的傳統(tǒng)了?呵呵!”顧弈嘲笑道。
不理會顧弈的嘲笑,蘇星羅搖了搖頭,道:“殖民教沒有轉(zhuǎn)生的說法。不過向教主對自己的離世早有預(yù)感,早早地安排好了一切后事。
但對于教主繼任人的事情,向教主卻遲遲沒有指定人選。直到他離世的前三天,才將北斗七殿的七個星君以及我叫到身邊。并告訴我們,他預(yù)測到繼任教主剛出生,還不到一歲。
我們當時都被這個說法震驚了,不能理解一向嚴謹?shù)南蚪讨鳛楹螘龆嘈牌鹆祟A(yù)測。更加不能理解的是,一個嬰兒如何能支撐偌大一個殖民教。
但向教主說新教主暫時不會繼任教主。不過十五年內(nèi),新教主會在天幕城邦出現(xiàn),并最終帶領(lǐng)我教完成偉大的殖民目標。”
顧弈好奇地問道:“殖民目標?殖民哪里?”
“殖民星際!”
蘇星羅聲音很淡定,仿佛剛剛說的不過是今晚吃什么這樣的小事。
顧弈張大了嘴巴訥訥的說不出話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畢竟這是一個資源匱乏的時代,連基本的汽車都未必普及,更不用說飛出地球了。
史前書籍倒是有記載曾經(jīng)的文明飛出了地球,可那畢竟是八百多年前。如今什么都沒有,殖民星際就像天方夜譚一般的不可思議。
倒是一旁的顧閔之頗為鎮(zhèn)定,似乎早就知道星際殖民是殖民教的創(chuàng)教宗旨。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蘇星羅微笑道:“既然說要殖民星際,自然有相應(yīng)的辦法和條件。這個顧少爺?shù)故遣槐負??!?p> “好吧,是我淺薄了!”顧弈苦笑道。
蘇星羅繼續(xù)回憶道:“本來一個教十幾年沒有教主,就算不分崩離析,只怕也會為了爭權(quán)奪利而烏煙瘴氣。好在向教主威望實在太高,創(chuàng)教幾十年來從無失算之處。
加之向教主告訴我們:新教主最終能帶領(lǐng)我教實現(xiàn)殖民星際。所以這么些年大家除了在天幕城邦不斷地尋找繼任教主外,倒也從沒想過旁的。
要換了別的組織,就算是天幕城邦,如果九大幕主全部不在了,下面的人估計也早反了吧?!?p> 蘇星羅的表情頗為驕傲。
“那你們?nèi)绾未_定這個新教主就是我?”
蘇星羅看了一眼顧弈手上的火狐,道:“向教主預(yù)感自己將要去世的半年前,親自制作了七尊火狐,顧少爺手中那尊就是其中之一。
外間都以為這是我教的鎮(zhèn)教之寶,因為火狐有一項很特別的能力。它能催眠人,不管這個人有多厲害,就算強如顧先生也一樣逃不過去,只不過時間會非常短暫。
而且顧先生這樣的高手即使被催眠,也能夠通過自己的劍意破除催眠?!?p> 顧弈聞言給自己父親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難得的,顧閔之沒有說太多粗話,點點頭道:“他說的沒錯,老子當年試過?!?p> 蘇星羅繼續(xù)道:“其實七尊火狐是向教主留給教里尋找新教主用的,因為預(yù)言中可以不被催眠的,只有新教主,最多就是覺得困頓!
昨天我得到天樞殿火狐出動的消息。然而最后傳來的卻是成文莉被反殺,這說明被使用者要么是個高手,要么火狐根本沒起作用。
后來下面?zhèn)鱽硇畔?,說被使用對象還是個少年,我意識到也許新教主出現(xiàn)了。
但我還是不放心,這才安排了天璇星君,帶著另一尊火狐到此再作一次證實?!?p> 一旁的秋曉似笑非笑的道:“小老板這下明白了吧,沒動手不是因為那盒紙巾打動了玲花,而是玲花根本沒打算動手??!”
顧弈聽秋曉左一個“玲花”、右一個“玲花”的,不由得一陣臉紅起來。
他趕緊岔開話題道:“這世上人這么多,也不一定就只有我不會被催眠吧?這也許只是巧合呢?”
蘇星羅正色道:“向教主也考慮過這種可能,所以他留下的火狐是七尊,而不是一尊。”
說著,他做了個手勢。一旁兩手空空的中年男子像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掏出了四尊火狐。秋曉和捧盒子的男子也各自掏出了一尊。
它們的造型跟顧弈手上那尊完全一樣。要說有不同,那就是那六尊火狐是五顏六色的。
的確是五顏六色:紅、黃、藍、綠、橙、紫。再加上顧弈手上通體玄黑的,七尊火狐,七個顏色。
蘇星羅將六尊火狐仔細的排列在地上,口中還念念有詞,似乎是在計算方位。
顧弈仔細看了一下,有點像北斗七星的樣子:搖光、開陽、玉衡、天權(quán)、天璣、天璇都在了,只是少了天樞。
他很自覺的把手上的火狐遞了過去,蘇星羅也不客氣,接過后直接放在了天樞的位置上。然后又是一陣計算,終于在離天樞不遠的地方畫了個圓圈。
顧弈看得出來,圓圈應(yīng)該是北極星的位置,俗稱紫薇星座。
似乎做這些很是費精力,大冷的天蘇星羅的頭上汗水都出來了。
他伸出衣袖拭去汗水,對顧弈做了個請的手勢,語帶激動的道:“麻煩顧少爺站到圓圈里紫微星的位置,伸出左手對準北斗的天樞?!?p> 似乎有某種感應(yīng)在腦海回旋,但顧弈又抓不住那是什么。于是,他看著那幾尊火狐擺出的北斗造型,一時竟呆住了,沒有對蘇星羅的邀請作出反應(yīng)。
蘇星羅干咳一聲,略帶不確定道:“顧少爺知道什么是天樞吧?”
“哼,瞧不起誰呢這是?”
顧弈走進圓圈,依言伸出左手對準那尊通體玄黑的天樞火狐。
一開始的幾秒什么都沒發(fā)生。驀然,一陣強大的睡意襲來,他頑強地抵抗著。腦海中的幕宇宙快速的有了反應(yīng)。似乎受到什么外力的影響,那太陽竟然有開始轉(zhuǎn)動的趨勢。
從他的角度,他看見自己伸出的左手慢慢的有白光散發(fā)出來。那白光由弱到強,慢慢的竟有些晃眼。
他自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忙縮回手想看看。可手縮回來的瞬間,白光就消失不見了。
再看身邊的幾個人,包括父親顧閔之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盯著自己。
良久,才聽蘇星羅微微顫抖的聲音道:“果然新教主是手握北斗七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