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綁過去
她努力壓抑著體內的暴躁激動,疼痛感讓她光滑細膩的額頭開始直冒冷汗,心臟猛然間不住地跳動著,周圍的人看著她那副模樣,只是愣了那么一下,而后又紛散開。
她們原本歡快愉悅的心情被蘇池念打斷,心里面當然充滿了不滿和厭惡,陳御史到底是上過官場,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她,而后笑了笑,率先走開了:“來來來,繼續(xù)喝!”
“哈哈哈,到底還是陳御史爽快!我敬你!”
“祁公子,這種人,到底是怎么進的春迎樓啊,真晦氣。”
……
她們繼續(xù)喝著她們都酒,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那些人的眼神輕松而淡然,根本見不得絲絲的憐憫。
因為她們見過的可憐人實在太多了。
鳳鳴的念月坊,基本上是整個鳳鳴最后稱得上繁華的地段。
但也因此,有錢人聚集在此,沒錢人要么變成奴仆被販賣到念月坊,要么靠著苦干,交著巨大的徭役。
沒過一會兒,掌柜這才有些姍姍來遲,她走的有些急,主場的客人搖晃著酒杯,看著她:“祁掌柜,怎么現(xiàn)在,什么人都能進來了?”
女人笑了笑,有些惱火和尷尬,她干巴巴的回應著:“哎喲,我也不知道啊,這不,剛剛小云和我說,我都嚇了一跳?!?p> 祁掌柜微微哈著腰,朝著她們陪了笑,而后走到祁洛的身旁,看著蹲在地上不住顫抖的蘇池念,原本還一臉陪笑的模樣,忽然間變的嚴肅起來了,問道:“怎么了?”
祁洛的眼光復雜,最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祁掌柜看著他,細心的發(fā)現(xiàn)了他眼睛里面與往常的異同,她站在他的旁邊,道:“適度就好,別太過分?!?p> 祁洛一愣,先是有些驚訝于她明白的如此迅速,而后微微低下了頭:“明白了,放心吧阿娘?!?p> 蘇池念的身體不住的顫動,她的腦海里不是自己的想法,全部都是原主的想法,她的心臟一陣抽痛,大腦逐漸開始一片空白,祁洛褪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后一掌劈在了她的脖子上,蘇池念只感覺一疼,而后直接暈了過去。
祁洛穩(wěn)穩(wěn)的接住她,而后直接一個公主抱,蘇池念的劉海微微中分,額頭上的細汗已經(jīng)擦去了些許粉黛,額頭上面的鳳羽胎此刻若隱若現(xiàn),印在了祁洛的眸子之中。
祁洛抱著蘇池念,剛剛還有些深沉的表情在站起身的那一刻瞬間變了一副模樣,他又恢復了往常一樣的風流:“各位客官,奴家今日就陪到這兒了,我得陪給我銀子的主兒了~”
她們也笑吟吟的回復著:“祁公子可真是風流,下次不知有幸能讓你陪陪啊?”
“咦~可拉到,第一花魁,咱們這些普通人啊,能說上話就不得了了!”
“哈哈哈哈就是……”
祁洛搖搖晃晃的抱著蘇池念走到了樓梯處,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她們:“給我五錠銀子,容我考慮考慮?!?p> 他玩味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上樓梯,去到三樓,將蘇池念送到她剛剛訂的房間里面。
春迎樓最好的房間,設施也都一應俱全,房間里還有熏香,他抱著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蘇池念個子不高也不矮,但發(fā)育的很不錯,哪些地方該長的肉都長了,讓他抱起來著實有些吃力。
他拍了拍手,插著腰,嘟囔了一句:“看起來不重啊,怎么那么吃力……”
祁洛坐在了床沿,嫵媚的狐貍眼先是看了一眼她垂著的眼睛,蝶翼般的睫毛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而后看著她的鼻子,高挺精致,祁洛撇撇嘴巴:“皮膚居然還那么好……”
他的目光抵達至她的眉毛,而后流轉到她額頭的鳳羽胎記,忽然間有些煩躁。
偌大的空間悄然無聲,祁洛陷入深思,與此同時,雪晗居那邊,也陷入了僵局。
楚鈺坐在蘇池念的房間里,等待著侍從的消息,他看見她的東西都還在,什么都沒少,心里升起來更難受的感覺。
它如果自己出去了也就算了,他怕的是有刺客帶走了她。
楚鈺料到葉楓天相對蘇池念下手,而后奪權上位。
可現(xiàn)如今,楚鈺手上還握著兵權,朝臣至少還有一半站在他這邊,就算她真的想登上帝位,也不可能下手如此之快。
窗外漸漸日落,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楚鈺有些焦灼難耐,終于,有一個侍從小跑著走了進來,跪下道:“主……主君……聽洗衣坊的侍從說,公主見過葉側君。”
楚鈺抬眸,看著侍從,他薄唇輕啟:“把葉側君,綁過來?!?p> 葉云哲陪著他的父君坐在房間里房門大開,幾個侍從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雖然說楚鈺嘴上說著把他綁過去,可他們心里也清楚,公主對側君的喜歡,那可是全鳳鳴都知道的。
他們那里敢如此不敬,剛進門,便跪下行禮道:“側君,主君請您過去一趟。”
葉云哲手上織線的動作停了一秒,而后一如尋常,無動于衷:“臣侍今日身子不適,可能去不了了。”
他和楚鈺本就不怎么往來,也知道他看自己不慣,原本他可以忍,可一想到……他的心里面就五味雜陳,不想見他。
“這……”侍從們看了看彼此,有些意外。
葉側君平時一貫清冷孤傲,雖說如此,但極其溫柔,對人也算和善,可這次拒絕的如此干脆,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一邊是主君,一邊是側君,楚鈺的威嚴他們都是知道的,可得罪了側君,公主那邊也不好交代。
有一個侍從腦子轉的極快,道:“側君,是這樣的,公主不見了,已經(jīng)好些時間了,主君派人四處尋找,愣是沒有找到,這才想問問您,是否知道一些線索,也好派人尋找。”
葉云哲看起來還是很淡定,只是拿針的手猛然一抖,刺破他的食指,剎那間流下一滴嬌艷的血,滴在手上的織布上。
原來身體會說的話,比嘴巴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