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王左王右
葉天還是猶豫不決。
骨裂并沒有對葉天的反映感到意外,反而認為理所當然,“葉天,你可以走了?!?p> “什,什么?”
葉天懷疑自己聽錯了。
骨裂冷笑道,“沒聽清么?我說你可以走了!”
“你肯放過我?”
葉天。
“呵呵?!?p> 骨裂道,“算不算放……你自己去分析吧,本將軍沒那閑工夫跟你浪費。”
放?其實這擺明了就是一個手段!按常理度之,封將軍那里葉天是回不去了,因為以他對骨裂的了解,骨裂定是已經把葉天按下機關、害死眾多南部士兵的消息傳到了封將軍那邊。
那么,骨裂一而再的給葉天的機會,明明有機會殺掉葉天,偏都不殺,還因為惜才的關系一再對葉天“忍讓”
……只要葉天不是個白眼狼,那是不是該投桃報李呢?當然,實際上骨裂也不怕葉天去而不返,骨裂認為,當下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人肯用葉天!于是乎,很神奇的……葉天逃過一劫。
當他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邪族士兵的面前時,居然沒有一個對他動手。
這一幕看的躲在城外觀察情況的沈清懷等無不感到不可思議。
不多時幾人聚在了一起。
張大志忍不住好奇,“白先生,你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p>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粟遠橋哭喪著臉道,“我們按照你的吩咐隔半小時就向城墻上仍個雷管,可沒多會兒叢林里就著起了大火,緊接著封將軍派出來接應咱們的士兵慘嚎一片……又過了會兒,幾個邪族士兵朝城下大喊說你歸順了邪族,南部大軍都是你燒死的?!?p> “這,這根本就說不通嘛!”
確實了,這完全就理解不能,要知道,他們的任務是在邪族所在的陣營上拿到一百積分,而不是南部帝國那一方。
己方弱小的可憐,想拿夠一百積分難如登天,好不容易葉天和南部大軍聯(lián)盟,算是有了個不錯的保障,除非葉天傻了,否則怎會反過來和邪族合起伙來對付南部大軍……可眼下看到的情況,似乎還就是這么回事!別說是這幾個智商一般的,就連沈清懷這個白手起家的大老板這會兒也是懵逼的夠嗆!葉天點了根煙,露出一個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表情,吸了口,“我自己都沒弄明白……算了算了,還是老規(guī)矩,我沒轍了,你們誰有好辦法提出來,可用咱就接納,不好用繼續(xù)走一步算一步?!?p> “……”
眾人無語。
粟遠橋哭喪著臉道,“不能走一步算一步啊,陳丹還在封將軍那呢!”
粟遠橋的擔心不是多余的,消息這會兒肯定傳回去了,再上葉天又好似“自己人”
的從邪族戍堡內走出來的,南部大軍的斥候肯定看到了這一幕,消息加眼見為實,一旦把情況傳到了封將軍耳中,指不定封將軍一怒之下就把留在營地的杜莎莎和陳丹喀嚓了呢……葉天撓了撓頭,“要不,我回去解釋解釋?”
韓忠翻了個白眼,“罪證確鑿,傻子才信呢!”
葉天相當的無語,他本來就不是什么軍事家,頂多算是一混跡江湖的老油條,冷不丁把他扔到處于戰(zhàn)爭的世界,還不得不參與軍事行動,貌似還得起到主導的作用……這特么不是難為人還是啥。
葉天郁悶的不行,暗自決定,等回去后,一定要多看看軍事類方面的書,否則再遇到這種情況還得臨陣抓瞎。
“算了?!?p> 葉天決定了,“老子就特么一賭棍的命,我回去跟封將軍好好談談,就當賭博了,贏了就接著跟他合作抱大腿,輸了大不了……跑路?!?p> 這么一說幾個人都不干了。
張大志心眼子最多,第一個跳了出來,“你可不能跑路,白先生,你可是答應過我……們幫我們拿到一百積分活著離開這個該死的世界的啊?!?p> “對,說話不算數是不對的啊白先生!”
粟遠橋也急了。
韓忠撇了下嘴,很光明正大的那種,很明顯,他已經不再認為葉天是個好領導了,所以敢于在葉天的面前表現(xiàn)出對其不作為的鄙夷。
熊元是一根筋,他最初選擇了相信葉天,那就不會后悔。
沈清懷看的更遠一些,輕笑道,“事實上,運氣也是能力的一種表現(xiàn)?!?p> 言下之意,葉天是沒能辦成幾件大事,可又不能小瞧葉天的“運氣”
,瞧瞧,這一輪亂拳下去,不就真的攪亂了局勢么?局勢不亂只能咬著牙豁出性命硬來,亂了才好渾水摸魚嘛。
誤打誤撞……葉天哭笑不得,一擺手,“得得,你幾個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窩著去吧?!?p> 然后他就向營地的方向快速行去,一路上看到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不久前還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大好叢林,這會兒簡直成了人間煉獄,參天大樹成了冒著刺鼻濃煙的木炭,隔一段距離就能看到幾具被燒成焦炭的南部士兵尸體……
暫且不說葉天回到了南部大軍營地后的處境如何……邪族戍堡內,歡聲雷動,這些天一直壓抑著緊張氣氛的邪族士兵,用大聲的咆哮聲歡迎著援軍的到來!是的,一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當前線主帥“呼延”
得到前線第一戍堡有南部大軍殺到后的消息,第一時間展開動員,坐下十二戰(zhàn)將,盡數請求帶兵馳援。
主帥呼延貴為邪族頂梁柱之一的戰(zhàn)神級存在,自是料到此戰(zhàn)絕非朝夕間可以結束,深思熟慮后,決定分批進軍,正副先鋒為王左王右二將軍帶軍五千先行奔赴,并聽從戍堡守將骨裂調遣。
于是,一路疾馳之下,僅用了半天的時間便盡數到達。
歡迎儀式畢,骨裂與王左王右交流戰(zhàn)術后,卻是產生了分歧……骨裂的意思是再等半天時間再出擊徹底剿滅封將軍的余部。
而王左王右兄弟則認為根本就不需要那么謹慎,用二兄弟的話說,就算封將軍再是南部名將,在這等受到重挫的前提下,根本就起不到有效的反擊。
就因為這個問題,一向“與人為善”
的骨裂,第一次發(fā)了怒!“呼帥的軍令你二人莫非忘了?”
骨裂一拍桌子,怒色道,“是你們兩個告訴我的,是你們說呼帥讓你二人聽令于本將的!”
王左哼了聲,他與弟弟都是貴族出身,不似骨裂這般靠軍功從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將軍,而貴族通常都有一個通病,便是打骨子里看不起貴族之下的“賤民”
,有人說三代才能養(yǎng)出個貴族,這話或許有些過分,但又不是沒有道理。
王左王右兄弟并不覺得骨裂這個平民出身的將軍比自家兄弟二人強在哪里,見他居然用呼帥的命令壓自家兄弟一頭,頓時便是惱羞成怒。
“對的當然要聽,錯的恕難從命。”
王左冷聲道,“痛打落水狗本將軍聽過,卻是從未聽說過沒有趁機而動的道理,你我都為統(tǒng)兵的將軍,莫不是連最基本的‘兵貴神速’都忘了吧?!?p> 骨裂怒道,“王左,你少跟本將胡攪蠻纏,本將鎮(zhèn)守此地十余年,說是了解周圍情況比你過百倍都敢,你不過第一次來此,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在還未摸清情況下就出兵,本將怎能讓你用我邪族士兵的珍貴生命去冒那沒有必要的險?!?p> “這話我就聽不懂了?!?p> 王右譏諷道,“那么我就奇怪了,既然骨裂將軍如此熟悉此地情況,為何沒有早早的查探到南部大軍的到來呢?”
“呵,誰說我不知道!”
骨裂道。
“哦,那既然你知道,又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向主營求援,而是遲了好幾天,直到本地守軍折損了大半才去請援呢?”
王右陰陽怪氣的道。
“我……”
骨裂被問的啞口無言,他有失誤是沒錯,可當他發(fā)現(xiàn)失誤時,便是第一時間開始設計翻盤的計劃,并且已經取得了很明顯的反敗為勝。
此刻骨裂被王左王右兄弟一再諷刺,有心說本將軍的計劃正在展開,只要葉天拿下封將軍,剩下的問題全部迎刃而解,甚至完全可以帶領趕來的這五千精兵賺取更大功勛。
但這話能說么?若王左王右兄弟都是聰明人的話,說了也無妨,問題是都是腦子里長肌肉的蠢貨,若一旦破壞了他苦苦經營下才近乎完善的圈套,到時候哭都沒地兒哭去。
“二弟,別跟這名不副實之輩浪費口舌了?!?p> 王左對王右道,“給他留下一千兵,算是咱們兄弟仗義,走。”
骨裂頓時大急,“王左你……”
本想痛罵,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能忍氣吞聲,盡量平和的道,“王左將軍,我知你立功心切,實不相瞞,眼下這份功勞我骨裂也想掙下,可眼下時機并不成熟,只需稍等一時,一旦時機成熟,我骨裂絕對不會攔著你去立功沙場?!?p> “等不及等不及?!?p> 王左根本就聽不進去,拉著王右就大步出了營帳。
骨裂怒不可遏,偏生又自知沒有本事阻止二人,直到對方點齊了四千邪族戰(zhàn)士出了城,這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唉,希望不會出現(xiàn)意外吧。”
王左王右此次帶來的都是邪族的精英士兵,品質比之之前戍堡的士兵整體要優(yōu)質的多,王左很滿意屬下士兵那高昂的氣勢,大聲道,“小的們,給我聽好了,一會兒看到南部士兵,男的、通通殺光,哦,別忘了把腦袋帶回來,那玩意兒可以換金幣的,女的呢……嘿嘿,是爺們的,還用本將軍教你們輪嘛?”
“不用,我會?!?p> “哈哈,將軍,您就放心吧,小的抓到娘們先送到你那兒,等你爽過兄弟們再去接力?!?p> 王左大樂,他這人狂歸狂,但是對手下士兵真還不錯,像是當下這樣的“和諧”
氣氛,幾乎每天都在發(fā)生,一聽部下拿他開玩笑,他張口就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娘們本將軍是喜歡,可那是漂亮娘們,到時候你們要是給本將軍送來個比老子還丑的娘們,老子抽不死你!”
“哈哈,將軍放心吧,丑的我先來,我就喜歡丑的?!?p> 其實軍隊就是這個樣子,沒事開點葷段子,往往比喊什么口號更能激勵氣勢。
“大哥,小弟著實佩服您練兵的手段呢?!?p> 王右笑吟吟的打趣。
王左沒好氣的道,“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埋汰我粗魯野蠻?!?p> 王右笑而不語,忽然道,“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僅僅是想剿滅姓封的殘余部隊么?!?p> 王左一滯,王右是他親兄弟,可謂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自是瞞著誰也不會瞞著他,嘿嘿一笑,“姓封的殘余部隊?那不過就是一群被燒的半死的喪家之犬罷了?!?p> “二弟,你我兄弟不容易啊,雖然出身貴族,可自打咱們的老父去世后,權勢明顯大不如前,這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咱們兄弟的功勞不夠!”
“眼下,這機會可是太難得了呀,若是你我兄弟斬敵上萬……回去后,那還有誰敢小覷你我兄弟?”
“呵呵,像是骨裂那樣的,不過虛有其表罷了,呼帥竟時不時拿他來教育你我,甚至還讓我們向他學習……我呸,他算個什么東西?!?p> “咱們家權勢通天那會兒,他骨裂的父親不過是個最低級的,連個名字都不配擁有的奴才而已!”
權勢這東西?似乎沒有人不喜歡。
若是從來都沒有什么權勢的話倒也罷了,可若是從小就享受權勢帶來的巨大虛榮心,忽然就沒了……那誰都難免受不了那種天上下的巨大差距。
王右本來還挺擔心貪功冒進的后果,此刻聽兄長這么一說,頓時也勾起了心中隱藏的那團巨大野心,是啊,富貴險中求,哪個世界都無外如是,眼見大功就在眼前,拿到了自己就可以飛黃騰達,輸了……大不了搭上一條命便是!“啟稟將軍,前方發(fā)現(xiàn)情況?!?p> “說。”
一探子回報,“將軍,屬下發(fā)現(xiàn)大量陷阱,料來定是南部大軍設置的,同時發(fā)現(xiàn)蹊蹺之處,便是那些陷阱做的太過粗糙,別說善于此道的我,就算是一般的山民都能很容易發(fā)現(xiàn)?!?p> “二弟你怎么看?”
王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