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尚書,昨日韓夫人送的禮,您可收好了?!”
聽聞此言閩珪的臉色巨變,此刻他仿佛感覺到了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正在變得冰冷。
而且劉瑾的話也沒停。
“陛下,昨日臣將韓文抓獲之后,韓夫人便帶了重金分別拜訪了內(nèi)閣首輔大臣劉健以及刑部尚書閩珪?!?p> “雖然韓夫人行事十分隱蔽,不過還是被臣發(fā)現(xiàn)了。”
“因此,臣懷疑他們兩人都與韓文有所勾結(jié),也參與了此次賄賂后宮案。”
聽到這里,內(nèi)閣首輔大臣劉健以及閩珪再也忍不住了,閩珪最先開口。
“陛下,昨日韓夫人確實(shí)來臣的家中,但昨日臣并不知曉韓文有如此行徑,昨天東廠不與刑部商議,便將韓文以賄賂后的罪名和謀反的罪名抓了起來,所以臣便接見了韓夫人。”
事到如今,閩珪明白他必須撇清他和韓文的關(guān)系,而且也必須承認(rèn)他見過韓氏,畢竟韓氏送來的禮物還在他的府上。
“韓夫人來找臣,只不過是因?yàn)榇税甘怯尚滩颗c東廠一同辦理,但臣絕無收禮之意?!?p> “而且當(dāng)韓氏拿出如此重禮是,臣便覺得此事另有蹊蹺,所以臣當(dāng)時只不過是想先穩(wěn)住她,再向陛下稟報。”
此時閩珪沒想太多只想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出去,雖然官員之間有事相互送禮,已經(jīng)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但不拿到明面上啊!所以他只能將所有的責(zé)任推到韓文身上。
而劉健見此也只能這么說。
雖然朱厚照知道這兩人是在胡扯,不過為了能夠徹查戶部,不讓兩人所代表的勢力不出來搗亂,他還會說道。
“好了!朕相信你們!不過爾等所受贓物必須上交。”
“臣等明白!”*2
聽此,劉健和閩珪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但兩人也知道他們已經(jīng)被皇帝記住了。
朱厚照并沒有管兩人,繼續(xù)說道。
“不過還會由東廠徹查戶部,看看戶部當(dāng)中還有沒有韓文同黨。”
“但戶部畢竟是國庫所在,劉瑾你不得有任何差錯?!?p> “臣領(lǐng)旨!”
朱厚照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錦衣衛(wèi)一同查辦!”
牟斌連忙躬身道:“臣遵旨!”
此時戶部侍郎看到此事已成定局,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陛下,臣認(rèn)為應(yīng)該給定一個時間,不然戶部如此任由東廠、錦衣衛(wèi)調(diào)查,到時戶部官員人定然心惶惶,恐耽誤國事?!?p> 朱厚照想了想,便定下了一個時間。
“如此那就一個月的時間吧!”
“臣等遵旨!”
事已至此所有官員都沒有了意見,而戶部的官員雖然不想同意,但誰讓他們戶部出了韓文這檔事,也沒有理由反駁,只能無奈同意。
等到早朝結(jié)束。
一部分官員聚在一起。
“劉瑾這個閹人,當(dāng)真是可惡,在位短短數(shù)日就將整個朝堂攪的不可安寧,若非圣上英明,這朝堂將會大亂??!”
一名官員咬牙切齒的說道,而他聲旁的人嘆氣道。
“唉,誰讓那劉瑾竟然將刺探宮中消息說成謀反,可是歷朝歷代不都是這么做的嗎?。俊?p> “誰說不是呢,這件事可大可小,那閹人就抓住這一點(diǎn)不放。咱們也沒有辦法啊!”
“唉!要我說啊,還是韓文那廝做的太過分了,徹底觸怒了皇上,我們也就是打探一下皇帝的心情,可他既然...”
“唉!”
“他是真的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你說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參與!”
“要我說肯定有,說不定就是內(nèi)閣那幾位?!”
“要說這劉瑾也是個狠人,他這樣做可是得罪了宮中所有人啊!聽說有不少宮里的人因此事而死、斷了財路,不少人恨死他了?!?p> “哎,誰說不是呢!他一個東廠廠督又不能時時刻刻在皇帝身邊,這誰要是向陛下進(jìn)言,他失去了陛下的信任,他離死也不遠(yuǎn)了?!?p> “是啊!想當(dāng)年汪直不就是如此嗎!”
“對了,你說先皇的死究竟是不是人為。”
“不知道,但先皇的死確實(shí)有點(diǎn)突然!”
“嘶!難道...”
“不可說!不可說!”
......
另一邊,一個隱蔽的房間內(nèi),十幾個身穿黑色斗篷看不清臉的人正在交談。
“東廠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韓文身上。但是...”
“但是什么?!?p> “東廠還在戶部查韓文的同黨。”
“這也正常,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會只有一個人?!?p> “那我們...”
“推出來幾個,別讓他查到我們?!?p> “行!”
“后宮里的人還能傳遞消息嗎?”
“不行,小皇帝已經(jīng)將他的后宮清理了一遍,我們的人基本上都被東廠拔掉了,傳遞消息的通道也被封了,就算有剩下的人基本上也沒辦法和外界溝通了。”
“只要我們的人還在就行,如果還有人在,就想辦法通知他們讓他們暫時隱藏,等待通知。”
“好。”
......
劉府。
兵部尚書劉大夏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良久之后,他腳步一頓,像是下定了決心,堅(jiān)定的向著書房走去。
書房中,劉大夏沒有絲毫猶豫的在紙上寫上了辭官二字。
原本他雖然已經(jīng)六十八歲,但他依然不想放棄現(xiàn)在的官職,但這些天里朝中發(fā)生的種種事情,讓他心中不安,也讓他下定了決心。
因?yàn)閺倪@些事情中,他依稀看到了一個高高在上操作一切的身影,從那道身影中看到了掌控一切的野心。
如今他歲數(shù)太大了,思想已經(jīng)固化,只想安分守己,而且他在官場上影響力太大,雖然他想投靠皇上也沒有機(jī)會,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老了!老了!”
不過朝中察覺出這一點(diǎn)的也沒有多少人,幾乎所有人都認(rèn)為這是劉瑾為了自己的位置而掀起的大案,就像以前的汪直一樣。
......
此時內(nèi)閣首輔劉健正在擔(dān)心韓文的案件牽連自己。
“老爺,韓夫人在外求見!”
“不見!”
如今,韓文的事情幾乎已經(jīng)成了定局,任何人都沒辦法更改,他這個時候再見韓文的夫人,那就是白癡了。
不過韓文的夫人也沒有在劉府的門前待太久,就被東廠的人給查起來了。
“老爺,東廠的人說他們要帶走韓文的贓物!”
劉健揮了揮手。
“帶他們?nèi)グ?!?p> “是?!?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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