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居然是他
只見角落深處跑出了個白色的小團子,一溜煙地跑到了沈琉吟跟前。
看清是什么后,沈琉吟瞪大了眼。
“小家伙,你怎么在這?”
沈琉吟蹲下身,食指輕點了點白鼬的腦蛋。
白鼬乖乖巧巧地任她撫摸,只昂首沖她吱吱叫了兩聲。
“是不是餓了?”沈琉吟很快領悟了它的意思。
她從桌上拿下了兩塊糕點,細心的掰成了好幾塊,放在了白鼬面前。
白鼬吱了一聲便吃了起來。
“我們可真有緣,又遇到了?!鄙蛄鹨餍Φ馈?p> 白鼬卻忽然停止進食,昂首叫了兩聲。
沈琉吟莫名地聽懂了它的意思。
“你是說,你是跟著我來的?”沈琉吟抿著下唇,驚奇地看著它。
他們的馬車都是一連行了數(shù)日才到皇城,這么遠的距離,這個小家伙是怎么跟過來的?
“那你怎么不早點出來找我?”
沈琉吟起身,又給白鼬拿了兩塊糕點,可她想蹲下去給它時,腦中忽然傳來了一陣鈍痛。
她踉蹌了兩步,直到扶住石桌才勉強站住。
可腦中的鈍痛卻來的越發(fā)強烈,她扶著石桌的手逐漸握成了拳。
最后,她控制不住體內(nèi)的暴動,一拳錘在了石桌上。
“轟!”
重如千斤的石桌碎成了好幾塊。
與此同時,她也失力地倒在了地上。
而那頭,白鼬停止進食,跑到了沈琉吟身邊。
它圍著她轉(zhuǎn)了好幾圈后,忽然停了下來。
它嗅了嗅了沈琉吟,然后就伸出爪子,在地上的石桌塊上劃了一下。
血色從它的傷口處涌出。
白鼬趕忙將涌出的血色擦在了沈琉吟的唇角上。
沈琉吟無意識地吞咽了下去。
……
喉間干澀,沈琉吟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唇間似乎有股奇怪的味道,有點甜又有點腥。
“姑娘,你醒了嗎?”
小桃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來。
沈琉吟輕顫著長睫,睜開了眼。
她捂著腦蛋,還有點暈乎,小桃瞧見了,趕忙上前扶了她一把。
她坐起了身,往外看了眼,“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現(xiàn)在大約是辰時了。”
“辰時?”沈琉吟一頓。
怎么會是辰時?
零星的片段從她眼前閃過,她好像暈倒在了院子里。
“姑娘從昨日下午一直睡到了現(xiàn)在,奴婢險些都要叫大夫了?!毙√倚Φ溃骸肮媚锲饋碛眯┰缟虐桑袢者€有得忙亂呢。”
她從昨日下午睡到了現(xiàn)在?
沈琉吟微皺了下眉。
“嗯?!彼鹆松?,可就在起身的那一瞬,她聞到了熟悉的清冷氣息。
這好像是……一個人身上的味道。
她下意識地看向窗戶。
窗戶并沒有完全合上,那條透著光的縫隙清楚地說明著什么。
“沈姑娘在里頭吧?”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隨后,門便被人從外頭一把推了開。
“沈姑娘,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拓跋烈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殿下?!毙√覔踉诹松蛄鹨髅媲?,為難道:“這是沈姑娘的房間?!?p> “那又如何,后天我們便成親了?!?p> 拓跋烈朝身后揮了揮手,“給我把這個礙眼的丫頭帶下去?!?p> “殿下……”小桃還想說什么,但卻被人半拖半拉的帶了下去。
“你們姑娘家不是都喜歡這些嗎?這些都是給你的。”拓跋烈讓人拿上來了兩大盤首飾珠寶,“你從里頭挑幾個喜歡的,等我們成親那日帶上。”
沈琉吟看都沒看一眼,只冷聲道:“勞殿下費心了?!?p> “不妨事?!蓖匕狭倚Φ臅崦粒f著說著就朝沈琉吟伸了手。
“畢竟是為我們成親做準備,應該……??!”
拓跋烈的手還沒碰到沈琉吟,就被沈琉吟反手壓在了桌上。
“殿下怕是不長記性?!鄙蛄鹨髀龡l斯理道:“我記得我上一次就跟殿下說過了,我這人不喜歡別人碰我,殿下忘記了的話我就幫殿下回憶回憶。”
沈琉吟邊說邊使勁,拓跋烈痛的連聲求饒。
眼見著他疼得冒了冷汗,沈琉吟冷哼了一聲,松了手。
“你給我等著?!蓖匕狭揖徚艘粫汉?,咬著牙指著沈琉吟,“你看后天我怎么收拾你!”
沈琉吟微挑眉,視線落在了他指著自己的指尖上。
拓跋烈察覺到后,刷的就收回了手。
“你……你等著!”
他丟下這么一句,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沈琉吟扶著還有些暈乎的腦蛋,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只是時間一眨眼就到了二天后。
厲王府早早的布置上了紅綢,沈琉吟也被壓著梳妝打扮了起來。
“姑娘,你不要擔心,你是王爺親口認下的,殿下如何都會禮遇你的?!?p> 小桃看著沈琉吟一早就不好的臉色,寬慰了她一句。
沈琉吟只輕應了一聲嗯,就半闔著眼,倚在椅子上休息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沒休息夠的原因,前兩天不過是隱隱作痛的腦蛋,今天卻疼得厲害。
有好些零碎的畫面從她眼前閃過,可她剛想細看,腦蛋便又猛的一陣疼。
她搖著頭,只能盡量控制自己不去深究那些畫面。
“姑娘,吉時到了,我們要上花轎了?!泵饺私o她蓋上了蓋頭。
沈琉吟低著眉眼,任由她將自己扶了出去。
“姑娘有福氣,殿下給姑娘備下了十里紅妝,咱們從厲王府出發(fā),游城一圈再回來,定會讓城里的姑娘都羨慕的紅眼?!?p> 說話間,媒人已扶著她上了花轎。
“起轎!”
嗩吶聲響起,隨后吹拉彈唱的聲音跟了上去,四周迅速的熱鬧了起來。
轎子搖搖晃晃,沈琉吟垂在鬢邊的步搖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在她的側(cè)臉上。
外頭喧鬧得不行,可轎子里的沈琉吟腦中卻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背對著她,還蒙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分明。
可她心里卻有個清晰的名字——君陌辭。
在這樣重要的關頭,她卻在想,前幾日是不是他把她從院子里抱進屋的……
想著想著,沈琉吟忽然笑了一聲。
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蠱了。
但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在坐上花轎的那一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就算要嫁,也絕對不會嫁給拓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