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節(jié)外生枝
五毒圣教在城中搭建了一個祭祀臺,祭祀臺的規(guī)模比先前他們見過的所有的祭祀臺都要大。
所有的百姓今日都要在此祭拜。
候選的圣女也全都被帶到了這新建的祭祀臺前準備開始正式選拔。
而杜懷修也終于在今日正式露了面。
他同眾多五毒圣教內(nèi)的長老就坐在席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臺下俯首跪拜的百姓和一眾入選圣女的女子,面上盡是得意之色。
仿佛他就是一個穩(wěn)坐高位的王者,能夠看著旁人對他俯首稱臣。
君陌辭小心翼翼地湊到了沈琉吟面前,低聲道:“杜懷修在這里,得小心些,雖然他不一定能認出此時的你,但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待會兒你得見機行事?!?p> 沈琉吟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小心些。”
很快,一個頭戴面具的人上了臺上。
同以往見過的祭祀順序差不多。
他先是抬手敲響了銅鑼,然后誦讀了一段讓人聽不懂的經(jīng)文,之后再次敲響了銅鑼,細聲細氣道:“圣女選拔,正式開始,所有人并列站好,不得喧嘩,不得交頭接耳,不得隨意亂走?!?p> 話音落下,立馬有五毒圣教的弟子上前將一眾女子帶上前重新排列了隊伍。
沈琉吟也被帶到了另一側(cè)。
君陌辭暗中握緊了藏在懷中的劍,小心翼翼地穿過人群朝著沈琉吟靠了過去,隨即跟著一眾百姓假意叩拜。
第一場選拔考核的是考儀態(tài)。
顧名思義便是這姑娘的儀態(tài)是否大方得體,不能小家子氣,不能畏畏縮縮。
畢竟是圣女,若是上了祭祀臺,腰都挺不直確實也是難看。
許多姑娘本就是被迫前來,所以面對考核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挑選的婆子桿子一敲都被嚇得直哭。
“哭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逼抛硬粣偟睾浅獾?。
這一呵斥,姑娘們被嚇得更加瑟瑟發(fā)抖。
婆子又抬著棍子敲了敲,不耐地說道:“走吧走吧,不合適,下一個?!?p> 一連幾個都是如此被趕了下去,很快就輪到了沈琉吟。
沈琉吟是習武之人,又加上她侯府嫡女的身份,雖然她已經(jīng)不是原身,可原身的記憶還在,規(guī)矩什么的也都是刻在腦海中的東西,所以儀態(tài)上幾乎沒有任何問題。
婆子拿著棍子比劃了一番很是滿意:“總算有一個不錯的,身段也好,能符合教主的要求,過。”
婆子的一句話讓沈琉吟稍稍松了一口氣。
雖說這些對她都是小菜一碟,她也本不該如此緊張。
可面對五毒圣教這些狡猾之徒,她還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雖然順利過關(guān)了,還是不敢松懈。
面具人不給緩沖的機會,再次敲響了銅鑼高聲喊道:“第二場,驗血,所有人同先前一樣,均不得交換位置,不得四處亂走?!?p> 沈琉吟皺起了眉頭。
這驗血又是什么?可別驗出什么來才是麻煩。
剛剛松了口氣的她又緊張了起來。
很快,五毒圣教的人端來了一個小盅站在臺前。
盅里裝著一只蠱蟲,按著順序,已經(jīng)入選的女子一一上前由人刺破手指將血滴入,由蠱蟲來驗血,合格的人則進入下一輪。
沈琉吟不知這蠱蟲的判定標準是什么,小聲地問著面前剛剛測量意態(tài)的婆子。
“媽媽,你可知這驗血測得是什么?”
婆子對沈琉吟的印象本就不錯,只以為她是頭一次見這樣的陣仗緊張了,便好心同她解釋。
“這是教中的圣物,血蠱蟲,歷代要選出的圣女都得經(jīng)過這一關(guān),只有血蠱蟲認主的人才能有資格成為圣女?!?p> “認主?如何認主?”沈琉吟很是詫異。
婆子指了指那小盅:“你看,她們滴了血會有提示。”
沈琉吟看去,只看見一些人滴了血之后小盅里冒出詭異的藍光,而有些人則冒出了紅光,很是滲人。
而血滴入盅里冒了藍光的全都落選了,只有冒了紅光的人才算通過。
沈琉吟在心中打鼓,也不知她先前在山寨中有沒有驗過。
若是山寨中也是這個要求才能成為圣女的話,那她想必是能通過的。
可若是沒有驗過,就很懸了。
數(shù)十個人,冒藍光的人數(shù)居多,只有寥寥幾人是紅光。
因此輪到沈琉吟的時候,她更是緊張,生怕自己的血滴進去也會冒藍光,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她猶豫著不敢伸手,等待的人有些不悅:“快些伸手,不要耽誤時間。”
沈琉吟假意賠笑,慢吞吞地伸了手:“我有些緊張……”
那人拿起針,毫不猶豫地刺破了沈琉吟的手指,捏著她的手朝著小盅里滴血。
“這有什么好緊張的,能不能入選都是看天意的?!?p> 等待的過程十分漫長,沈琉吟甚至大氣都不敢出。
然而,很快那小盅內(nèi)冒出了紅光。
面具人看了一眼高聲道:“合格,下一位。”
沈琉吟的心再次放下。
還好還好。
一輪輪的篩選,這次一共就只有五個人。
最后一場考核的是祭祀的舞蹈。
由一個女子上前領跳,其他人跟著學兩遍,之后便一個個上前去跳。
這祭祀舞蹈沈琉吟在山寨那段時間跟著苗婆婆學過,對祭祀舞并不陌生。
可跳舞她須得一個人上臺,皆是屆時便暴露在杜懷修的眼皮子底下了,也不知會不會被他看出破綻來。
君陌辭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悄悄地又朝著祭祀臺的正前方挪了挪,隨時打算應對突發(fā)情況。
很快,便輪到了沈琉吟上臺。
她盡可能地低著頭,按照記憶完成舞步。
她幾次借著抬頭的機會用余光瞟杜懷修,可神奇的是,杜懷修的目光幾乎并未在祭祀臺上,而是不住地看著祭祀臺下,不知是在張望什么。
一舞結(jié)束,只有沈琉吟跳得毫無偏差,這結(jié)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面具人走上前,將沈琉吟帶到了祭祀臺的中央再次敲響了銅鑼。
“本次的圣女已然誕生,就讓……”
“慢著?!?p> 護齦還未落下,只見杜懷修站了起來,并且朝著臺下走了來。
沈琉吟頓時慌了。
莫不是杜懷修看出了什么?
她緊張地攥緊了手指,思慮著該如何應付。
然而杜懷修卻只是看了沈琉吟一眼就越過了她。
他走到圍觀人前張望了一番。
忽然,他伸手從人群眾拉出了一個人來。
沈琉吟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人。
你不是別人,正是混進來孩童模樣江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