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百只紅眼狼從石洞中奔騰而出,化作一湍洪流,朝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涌去。
如此還不算完。
陳升接連射出幾粒爆珠。
石洞內(nèi)又涌出不少紅眼狼。
當他把一盒爆珠全部打完。
陸陸續(xù)續(xù)幾撥下來,差不多引出了一千多只紅眼狼。
數(shù)量令人駭然!
“走吧,想來石洞里應該沒幾只狼了,咱們速進速退?!?p> 陳升對著其他人道。
也不等眾人回應,他率先一步朝著石洞沖去。
秦長安尾隨其后。
至于剩下的幾人,雖不情愿,但還是跟了上去。
來都來了,臨陣逃跑,屬實說不過去。
秦長安手握消防斧,一邊跑,一邊打量周圍的砂石地。
除了零零散散已經(jīng)風化的白骨,竟也能看到一些腐朽的枕木,以及銹跡斑斑的斷軌。
怎么?這些紅眼狼饑不擇食,連這玩意都偷?
而且,越往石洞靠近,枕木斷軌的數(shù)量越多。
甚至還有一條幾乎完整的鐵軌直通石洞內(nèi)。
秦長安有些吃驚。
莫非這根本不是山洞,而是一條荒廢的鐵路隧道?
待跑到石洞跟前,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這的確是一條隧道,而且是一條有名字的隧道。
入口處矗立著一塊石碑,上書六個楷體大字:富貴三山呂鑰。
讀著都拗口,至于含義,更是無從可知。
進入隧道,眼前一下子變黑。隧道很深,看不到一絲光亮。
隧道的內(nèi)壁是由不知名的石料砌成,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怪符號。
可能是由于年代太過久遠,石料腐蝕風化,布滿了裂紋,使得那些符號扭曲變形,活像一張張詭異的笑臉。
繼續(xù)深入。
四周越發(fā)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即便是眼球,都無法適應這里的環(huán)境。
陳升從包里取出一個小礦燈,瞬間把隧道照亮。
“你這是百寶箱啊?怎么什么都有?”
“以前干了幾年曠工,怕黑,買個隨身帶著,這不趕巧了嘛!”
“牛!”
秦長安對著陳升豎起大拇指。
“唉?其他人呢?”
陳升一回頭,驚疑道。
在燈光籠罩的范圍內(nèi),除了兩道人影,再無他物。
“可能跑了吧?!?p> 秦長安淡淡道,也沒放在心上。
“啊——”
突然,一聲慘叫從后方傳來,緊接著是幾聲嘶吼。
“遭了!狼群回來了!”
陳升舉著手里的鐵鎬,打算去救人。
秦長安一把拉住他,“你瘋了?那么多的狼,你去送死?”
眼見嘶吼聲越來越近,二人只能加快速度,朝著隧道另一頭狂奔。
可僅僅跑出數(shù)百米,便被一尊龐然大物攔住了去路。
隧道中央的鐵軌上,臥著一輛機械火車。
火車很古老,泛著青銅色澤。
整個車身由無數(shù)齒輪組成,每一個節(jié)點比之機械鐘表的結(jié)構還要復雜。
這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可惜,秦長安現(xiàn)在沒有心情欣賞這等美物。
他們二人已經(jīng)被紅眼狼重重包圍。
“哎,終究難逃一死?!?p> 陳升搖頭嘆息。
他舉著鐵鎬,擺開架勢。打算臨死前,殺個痛快。
就在紅眼狼發(fā)動攻擊時,一聲低吼打斷了它們的進攻。
一只體型足有兩米的巨型白狼緩緩走來。
從這只巨型白狼人性化的眼神中,秦長安讀到了一絲不屑——對螻蟻的不屑。
“吼吼——”
幾只紅眼狼齜牙咧嘴,朝著二人緩緩逼近。
“這是幾個意思?”
陳升朝著秦長安靠了靠,緊張的握住鐵鎬。
“反正不像是吃掉我們的樣子?!?p> 秦長安搖了搖頭道。
眼看著雙方陷入僵局,身后傳來一聲呼喊:“趕快上來!”
秦長安回過頭,發(fā)現(xiàn)一個身穿制服的男子正在朝他揮手。
跟著男子上了火車,紅眼狼便不再吼叫,平靜的在四周游蕩。
秦長安這才恍悟,原來這群紅眼狼是想把他們趕上火車。
火車的車頭處,一群人忙忙碌碌。有的在敲打零件,有的在更換齒輪,有的在涂抹潤滑劑。
他瞥了一眼制服男子胸口的工牌。
列車長李顯國。
“你是車長?”
“沒錯。”
“那其余人是?”
“都是我車上的技師和列車員?!?p> “你們怎么會……”
“別提了,這群畜生把我們抓來修火車?!?p> 秦長安震驚的無言語表。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動物居然都玩起了機械革命。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火車破損的幾處裝置已經(jīng)被重新填補更換。
“火車總承的零件都被腐蝕了,好在車上有備用零件,依葫蘆畫瓢,勉強能修補上。”
李顯國說道。
一旁的陳升伸手摸了一把齒輪,狐疑道:“這玩意真的能開動?”
“不清楚,這輛火車的構造與現(xiàn)代火車有著很大的差別。說實話,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啟動它?!?p> 李顯國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看著狼群的架勢,即便修好火車,咱們也不可能活著出去。還不如試著發(fā)動火車沖出去,死馬當活馬醫(yī)?!?p> 秦長安提議道。
“那就試試,如果能啟動,我們或許真的能逃出去。”
李顯國擼起袖子,走到一排金色齒輪組成的儀表盤前。
齒輪交錯復雜,看的人眼花繚亂。
即便是熟練理工,有著幾十年駕齡的老司機,都顯得異常頭疼。
李顯國轉(zhuǎn)動幾個小型輪軸機件,火車“嘟”的發(fā)出長鳴。
震的隧道“嗡嗡”顫動,煙灰四起。
那只巨型白狼察覺出不對,立刻招呼著狼群聚攏在機械火車的周圍。
“快點!沒時間了!”
秦長安催促道。
他拼盡全力轉(zhuǎn)動輪軸,將車門重重關上。
外面的狼群立刻嘶嚎著撲打車門。
好在車門足夠厚重,任由狼群撲打,也不見半分松動。
李顯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
他聚精會神的觀察儀表盤,時不時的推動輪軸。
“嘟嘟——”
兩聲汽笛,火車的車頭噴出濃濃的白色蒸汽。
“成了!”
李顯國欣喜若狂,雙手抓住兩根搖桿,猛的前推。
機械火車緩緩地向前開動,長滿青苔的車輪在鐵軌上留下一道青澀的印痕。
白狼的身影一閃而過,攔在鐵軌上,對著機械火車發(fā)出憤怒的吼叫。
它四肢彎曲,利爪嵌入地面,用自己的頭顱狠狠的朝著火車頭撞去。
然而,血肉之軀怎能和鋼鐵巨獸相抗衡?
一擊下去,白狼的頭顱皮開肉綻,反觀機械火車,完好無損。
白狼怒嚎不斷,拼死抵擋著火車。而它手下的狼群紛紛沖到鐵軌處,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火車前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