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話不能亂說
蕭父見慣世面,此刻倒是不動(dòng)聲色,他只是淡淡的掃了說話人一眼,商人精明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雖是一掠而過,卻會讓人渾身一凜。
蕭父看向垂手侍立的兒子,語氣很是平淡,幾乎沒有感情:
“蕭燃,你現(xiàn)在回答我,考試時(shí)你究竟有沒有抄襲?考試前你有沒有作弊?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蕭父看向兒子的眼神里,有質(zhì)問,有嚴(yán)厲,有疑惑,也有期待……
假蕭燃接著蕭父的視線,鄭重?fù)u了搖頭,說:
“我沒抄試卷,也沒偷試卷。都是自己寫的?!?p> 趙胤璽覺得這似乎還是他重生以來,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和蕭父對話。
由于是站立,他看到了蕭父寸頭上半白的發(fā)根,也看到了名表加持下的手,大而肥厚,略顯粗糙。記載著無法抹滅的打拼奮斗的歷史。
“好!”蕭父一拍大腿,站起身,大力拍了一下假蕭燃的肩頭,說,“兒子,這次老子挺你!”
然后蕭父轉(zhuǎn)身對著那位自作聰明的老師開口,雖是面上含笑,卻話帶殺氣:
“年輕人,你要記住,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就憑你剛剛說的幾句話,我有本事讓你離開教師的崗位,你信不信?”
陳陽趕緊打圓場:“那個(gè),我同事不了解情況……”
“不了解情況就更不能亂說。法庭判案還需要人贓俱獲,還認(rèn)可疑罪從無。你們做老師的,讀了那么多年的書,懂的道理,還不如我這個(gè)大老粗多嗎?”
陳陽噎住。那位年輕的好事者則立刻顯得窘迫不安。
假蕭燃突然覺得那顆屬于原宿主的軀體突然變得暖暖的,溫?zé)岬母杏X隨著流淌的熱血蔓延全身。
蕭父指指兒子,繼續(xù)說:
“我犬子,我說犬子真不是謙虛啊,他有很多毛病,有胎里帶的,也有他媽媽寵出來的。但是,他有一點(diǎn)我是知道的,他是直腸子,不會搞什么彎彎繞繞。他以前交過多少白卷,你們都曉得嗎?他的脾氣像我,爽氣!把人家同學(xué)頭打破,他認(rèn);把老師氣的上不了課,他認(rèn);逃課出去打游戲,他認(rèn)?!?p> “但是,既然他今天不承認(rèn)作弊抄襲,那我就認(rèn)為他沒做。任何想要迫使我兒子承認(rèn)的方法和想法,在我看來都是你們老師戴有色眼鏡。”
蕭父身形肥厚,說話聲音中氣很足,此刻帶著點(diǎn)怒意,更加是震動(dòng)耳膜。
“至于為什么兩份試卷考出不同的分?jǐn)?shù),很簡單,你們的做法違反程序,接下來一切自然都不成立。我兒子也不需要解釋。”
蕭父說完這番話,又看著陳陽,語氣很平淡,殺傷力卻十足:
“陳老師,我這兒子不學(xué)好不上進(jìn),天天闖禍,我知道。但是有人要說他偷雞摸狗,成天動(dòng)卑鄙的心思,我是不干的。別的罪名我們可以攬,這個(gè)罪名誰也不愿認(rèn)。如果是那樣,我或者打斷他的腿,或者打斷冤枉他的人的腿。”
這里的“有人”指的不就是陳陽和那位說話不知深淺的好事者嘛。二人面面相覷,張口結(jié)舌。
那顆屬于真蕭燃的心臟狠狠的跳動(dòng)了幾下。趙胤璽撫撫胸口,默默的對蕭燃說:
“別激動(dòng)了,再這么跳,要心律不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