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齊嘯的身后,原本存在的墻壁突然化為黑暗,一雙暗金色的眸子緩緩睜開,突然變得靈動了許多,甚至都轉動眼睛往周圍看了看。
白虎法相的雙眼,不知不覺中已經凝練完成了,不是齊嘯的白虎瞳,而是白虎法相眼睛部分。
就在身后的暗金色眸子出現(xiàn)的剎那,齊嘯就明白了許多。
暗金色眼眸轉動,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來,是被發(fā)現(xiàn)了?!?p> 門外,一個輕柔的聲音出現(xiàn),霜月帶著身后的羊越,緩緩走進地上灑滿酒水的酒窖之中。
羊越跟在她的身后,臉色有些復雜,低著頭,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你們走吧,我可以當做沒有看見你們。”
齊嘯無奈,他的白虎瞳可以看穿虛妄,注視到許多東西,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兩個人的存在,只不過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份罷了。
只不過,在齊嘯的心里面早就對羊越有所懷疑,畢竟那種濃郁的氣血程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有的。
雖然看出來很多東西,但齊嘯一直不動聲色,哪怕看出來也當做沒有看到,全然當他們不存在,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以齊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隨便來兩個普通人說不定都能夠殺了他,齊嘯也不想要以現(xiàn)在的這種狀態(tài)示人。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齊嘯想要低調隱藏,但在白虎法相雙眼凝練成功的時候,下意識往周圍掃射的時候,顯然動靜遠遠比齊嘯的白虎瞳要大,頓時也讓霜月和羊越發(fā)現(xiàn),齊嘯已經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存在。
要說這是無妄之災,倒也未必,就算沒有這出事,他們也不可能輕易放過現(xiàn)在處于虛弱狀態(tài)的齊嘯,無非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沒有白虎法相驚動他們,可能他們要猶豫一段時間,才會想到對齊嘯下手,起碼反應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快。
齊嘯在樓頂激戰(zhàn),下面縣軍遲遲不來支援,只要有腦子,齊嘯就能夠明白,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問題,掌管縣軍的羊越當然就是第一個值得懷疑的對象。
現(xiàn)在看到羊越在這種情況下過來,說實話,齊嘯并不覺得意外。
另外一個女人是誰,齊嘯就不知道了,但他隱約能夠猜測出來,應該就是自己當日里在望月樓中見到的那個氣血濃郁之人。
那時候她被齊嘯所驚走,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和羊越有關。
尤其是羊越潛伏得這么深,據(jù)齊嘯所知,羊越來到這里已經有幾年了,如今突然暴露,要說他們沒有企圖齊嘯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而在小小的高壽縣,值得為之謀劃的東西也只有一種,就是和天外邪魔有關的那些,說不定他們就和那些天外邪魔有著聯(lián)系。
在大景王朝,凡是和天外邪魔牽扯的人,都是以造反罪名處理,要誅九族的,這兩人大搖大擺地出現(xiàn)在齊嘯面前,會留齊嘯一命嗎?
“離開這里,我還可以放你們一馬?!?p> 躺在墻上,齊嘯淡淡開口,仿佛他才是占據(jù)上風的那一個,真的要大發(fā)慈悲,放兩人一馬一般。
倒不是齊嘯故意裝腔作勢,只不過他想要最后嘗試一下罷了。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既然正常情況下活下來的希望渺茫,怎么也要嘗試一下,畢竟是自己的命?。?p> 想法是這樣,可齊嘯也沒有那種非常強烈地自己要死在這里的感覺,也可以說是一種期待,每次遇到無法抵擋的力量的時候,白虎令都會顯露出一下神異,幫助齊嘯當下必死之危,不知道這次會不會依然如此?
“齊大人可真會開玩笑!現(xiàn)在隨便來一個人都能殺了你,你還要放我們一馬?”
霜月臉上露出微笑,素雅清淡,就像在微風中搖曳的白蓮花,身材修長,亭亭玉立,令人憐惜,言語中卻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難道齊大人真的以為,自己今天還能逃過一劫不成?”
“想要殺我,你就趕緊動手,看看你是不是能夠殺得了我?”
齊嘯在生死之間不知道徘徊了多少次,手下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亡魂,哪怕自己處于將死之境,也毫不在意,反而是看向了羊越,“羊校尉,你立刻對這個女人出手,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有能力保下你!”
羊越楞了一會兒,緩緩搖頭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但我不喜歡背叛?!?p> “怎么?你是在擔心背叛的后果嗎?放心吧,這些東西我都可以一力承擔,你不會有事的?!?p> 齊嘯語氣隨意,又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堅定,仿佛他說的東西都可以輕易實現(xiàn),“你看看身邊的那個女人,她的眼里根本沒有你!我敢打包票,你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下人,什么也不值!冒著生命危險,隱藏在陰暗之中,就像蟲子一樣生活,就為了這樣的女人……”
不屑地笑了,齊嘯臉上滿是輕蔑,搖頭嘆道:“真的不值!”
“跟著我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去做想要做的事情,一直升官發(fā)財,一路暢通無阻!喜歡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能夠得到什么!”
齊嘯大笑起來,話語中充滿了煽動性,“跟著我,前途無量!羊越,你可以得到一種新的生活,遠遠比你現(xiàn)在所經歷的要好上一百倍,好好考慮一下吧!”
一番話下來,羊越眼神閃爍,竟然真的在思考起來。
霜月眼中滿是怒色,如刀子一般掃了羊越一眼,冷冷道:“你這蠢豬,別傻了!你忘記我們是什么了嗎?現(xiàn)在他會這么說,只是因為不知道你的身份,否則第一個要殺你的就是他!”
羊越身體一震,頓時回過神來,沉聲道:“我明白了?!?p> 再次看向齊嘯的時候,羊越眼里滿是殺意,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意動。
見到這樣一幕,齊嘯也不是很奇怪,甚至不在意,他早就明白自己策反羊越的希望渺茫,凡是這樣隱藏在暗中的棋子,幕后的主使人必然會留下一定的手段進行控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擺脫的,當然也不可能給其留下輕易背叛的余地,于是好奇問道:“你們是什么?為什么知道了你們的身份,我第一個要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