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的話,齊嘯十六歲才開始修武,父親死后,也沒有資源供自己練武,不可能在短短一兩年的時間達到煉肉的地步。
練武之人,都是從小就用藥浴洗練肉身,最不濟也是從小練拳,打好基礎。
齊嘯十六歲才開始練武,可謂是半路出家,如果沒有《白虎七殺真經(jīng)》相助,估計這輩子也練不出什么名堂。
饒是如此,如今的齊嘯也是錯過了最好的練武年紀,知道他情況的人,也大多對齊嘯的未來不看好。
“殺氣鍛體,算是我所經(jīng)歷的最痛苦的事了!”
全身像是有無數(shù)刀子在血肉里面肆虐,或刮或削,或刺或刨,齊嘯毫無動容之色,但汗水卻如小溪一般從身上流了下來。
體內,《白虎七殺真經(jīng)》煉化殺氣,緩緩運轉,更是不斷地自發(fā)用殺氣幫助齊嘯煉體。
對于這種情況,齊嘯幾乎已經(jīng)習慣,卻無法抑制身體對于痛苦的本能反應,所以還是汗流浹背,身下都快要淌成小溪,
好在剛剛大戰(zhàn)過后,就算有人看到了齊嘯的這幅樣子,也只當是剛剛用力過猛,氣血翻涌才導致如此,不至于懷疑。
原本的齊嘯并非是如今的冷硬模樣,在齊嘯穿越之前,原主是想要學文的,只會讀書寫字。
結果穿越之后,齊嘯花了很長時間才理清楚了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也就沒來得及參與科考,再加上后來父親死去,這事也就一拖再拖。
那時的齊嘯還是清秀模樣,文質彬彬,直到修煉了《白虎七殺真經(jīng)》,齊嘯的臉色就越來越冷,殺氣四溢,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面癱臉,令人望而生畏。
“殺氣入體,既是煉體,又是煉心?!?p> 說不上遺憾還是別的什么,沒有這殺氣,齊嘯習武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達到如今的地步,想要孤身一人在錦衣衛(wèi)里混下去,更是癡心妄想。
只能說有得必有失罷了。
“據(jù)說武道到了深處,可以翻天覆地,一人可當百萬軍!我武道大成之后,父親的仇,不可不報!”
畢竟是錦衣衛(wèi)之后,哪怕原主是學文的,也有一腔熱血。
被追殺之時,哪怕投井而死,也不愿意被俘虜,骨子里就有一種烈性。
反應到齊嘯的身上,就是一股報仇的執(zhí)念,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可惜的是,殺氣傷身,不可久用,在沒有靈藥養(yǎng)護身體的情況下,齊嘯每次用殺氣煉體之后,就需要休息。
否則的話,齊嘯倒是寧愿自己快點做完這入門任務,趕緊成為錦衣衛(wèi)。
然后就是,意識空間之內的一片空地上,多了一把小劍。
小劍大概三寸長短,插在地上,旁邊還有幾把更短一些的小劍。
這些小劍代表著殺力,每次齊嘯推演功法的時候,都會有所消耗。
“狄巡是你殺的第十個死囚,明天你去武庫挑選一門武學?!?p> 黑暗中,皂衣獄卒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留下聲音后又很快消失。
齊嘯早就知道這事,絲毫不顯得驚訝。
“明天去挑一門煉體功,哪怕是用來掩飾,我身上的烈虎功也是有些低級了?!?p> 功,即為武道之功,一步一個腳印,一境一個新的天地,是武者本命之道。
法,為殺伐之道,就是武技,專為攻伐而生。
有功無法,無護身之力,武道坎坷難行。
有法無功,縱然能強盛一時,卻前路無望,早衰易亡。
真正高深的武道,功法都是連在一起的,就好像是齊嘯的《白虎七殺真經(jīng)》,既是修煉之法,又有殺伐之威。
但以現(xiàn)在齊嘯的身份,他還接觸不到那樣高深的武學,現(xiàn)在所修煉的烈虎功,也只是錦衣衛(wèi)里和雷魔刀打包一起的一門三流煉體之法。
烈虎功沒有什么缺點,同樣也沒有優(yōu)點,使用此法進境頗慢,好在根基扎實,尤為注重力量,大成之后,撲擊有風雷之聲,如虎巡山林,聲威動八方。
與烈虎功同時的,還有幾門功法可以挑選,但齊嘯想到自己所修煉的《白虎七殺真經(jīng)》中也有個虎,關鍵時候用烈虎功也更容易偽裝,就選擇了它。
雖然在齊嘯眼里,烈虎功只是三流的功法,但放在外界,任何一門能夠修煉到煉骨的武學,都足以讓江湖中人爭得頭破血流,人腦子都打出狗腦子。
可這里是錦衣衛(wèi),在內監(jiān)察百官,在外巡守天下,藏有武學秘籍數(shù)不勝數(shù),烈虎功也只是錦衣衛(wèi)招收新人時的過渡功法。
就在齊嘯在天牢中修行之時,同樣也有著目光在關注他。
“這就是齊千戶的兒子嗎?小小年紀,倒是心機深沉?!?p> 一個面白無須的男子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囚籠,對盤膝在地,面容冷漠的齊嘯做出評價。
“云千戶,注意你的言辭,齊千戶是為國出力的大功臣!沒有他,那伙天外邪魔不會這么容易被滅。”
就在男子身旁還有一個中年人,他的手握著腰間的刀,仿佛從來沒有移動過,兩鬢斑白,眼眸卻燦若星辰,“潛入天外邪魔之中十年,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見過幾次,我答應過他,必會給他的兒子一場榮華富貴!”
“在錦衣衛(wèi)里,榮華富貴倒是有,能活多久就不一定了!余鎮(zhèn)撫使,你就是這么對待功臣之后的嗎?是為他好還是害他?”
云千戶看了眼中年人一眼,轉而離去,只能見到他的背影緩緩消失,“再說,這小子能短短時間把烈虎功修煉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我看也是個不甘于寂寞的,余鎮(zhèn)撫使何必非要把他招進錦衣衛(wèi)呢?”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的來歷?!?p> 余鎮(zhèn)撫使凝望著齊嘯,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微不可聞,“他可是天外邪魔的血脈,注定不可能平凡,朝廷內外,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他。”
“就是不清楚,齊千戶最后一面見到他時,有沒有留給他什么東西……”
第二天清晨,皂衣獄卒再次將齊嘯所在的門打開,一聲不吭就往前走,齊嘯趕緊跟上。
算起來,齊嘯在天牢之中也待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處理死囚幾乎是三天一次。
這么長的時間里面,齊嘯也嘗試和皂衣獄卒套一下近乎,但馬上就被警告了,從那個時候起,齊嘯就猜測,這皂衣獄卒可能承擔著考官的職責,所以為了避嫌,不能和自己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