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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好兇

第四十三章 大戲開幕

女帝好兇 雨落聞聲煩 4795 2021-11-02 22:42:40

  轟隆隆——

  天穹之上黑云壓城,雷光電莽穿梭在云海。

  街坊商販剛剛才出攤,一見這天氣,連忙慌張的兜起東西,各自朝家中跑去。

  許守靖走出府邸,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刺骨的陰風像是數(shù)萬根銀針,拍打在皮膚表面,即便隔著厚厚的衣衫,也能感受到那股宛如在衣服中放了塊兒冰的涼意。

  荊銘跟在許守靖背后走出大門,迎面吹來的勁風吹得他下意識抬手擋著臉,嘴里嘟囔道:

  “少主,這是要變天了!”

  許守靖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指地低語道:

  “確實要變天了。”

  說著,向荊銘伸出了手,似乎在要什么東西。

  荊銘愣了一會兒,連忙從瓊玉閣掏出一條嶄新的腰帶遞了過去:

  “少主,墨煙玉質地,上好的品質。”

  許守靖撇了撇嘴,就這么當著一條街所有人的面,解下自己鑲嵌著瓊玉閣的腰帶,順手拿過荊銘手中的那條腰帶給自己系上。

  完事之后,發(fā)現(xiàn)荊銘這貨就傻愣在原地,也沒見什么動作,許守靖眉頭一皺,瞪了他一眼。

  “啊……”荊銘看見少主瘋狂眼神暗示,才想起來自己還有段臺詞沒講呢,連忙道:

  “嗯,少主,這瓊玉閣我給您拿去維護,您什么武器都沒帶,真的是什么保命手段都沒有,而且我們也絕對不會跟著,您在街上自己一個人一遇到刺客一定就完了,所以……一定要小心??!”

  語氣生硬,表情夸張,就差把“我是在演”寫在臉上了。

  為了體現(xiàn)出自己的擔憂,荊銘還摸了兩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淚珠。

  “……?”

  許守靖瞪著桃花眼愣在了原地,看著荊銘朝著自己眨眼睛,一副“我表現(xiàn)得還可以吧”的樣子,旋即心中驀然生起了一團無名火,一腳朝著他的屁股踢了過去。

  “哎呦……!少主你干嘛,不是你讓我這么干的嗎……哎呦!”

  “我踢死你!”

  連踹了兩腳,許守靖還不解氣,想要再踹第三腳。

  不過荊銘這人也很賊,早就習慣這里面的圈圈繞繞,挨了兩腳知道許守靖多半已經解氣了,再挨下去就是自己蠢了,再度夸張的哀嚎了兩聲,捂著屁股一溜煙跑了。

  許守靖追了兩步就懶得追了,捂著額頭不停地嘆息。

  我怎么會想到交給他這種任務?

  算了……反正無論有沒有這一步他們應該都會……

  許守靖眼中閃過一道金芒,一手背在身后,拿著油紙傘,走出了府門。

  外面的天氣還沒發(fā)展到磅礴大雨的地步,不時從黑云中漏下來的雨滴,打在肩膀上,也只是感到鵝毛垂肩,并沒有什么實感。

  青石磚的小路倒是已經被浸濕,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

  這種天氣下,路上自然也沒有什么行人。

  許守靖獨自走在街邊,不知不覺間已經遠離了原先的街道,來到了一個十分偏僻卻又明亮的街道。

  如果有人在他身邊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他那雙勾得人心癢癢的桃花眼,不知何時已經被耀眼的金色覆蓋,瞳孔沒有聚焦,顯得有些空靈。

  又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雨勢漸大,匯聚在青石磚的縫隙中流淌,從空中看去,就像是無數(shù)水線凝成的網(wǎng)格蔓延在青石路上。

  許守靖慢條斯理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順了下被沾濕的黑發(fā),伸手撐起了傘。

  他那雙金色的眼瞳環(huán)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一個空無一人的角落,嘴角微微勾起:

  “出來吧?!?p>  雨滴打在傘葉上,發(fā)出了“啪塔啪塔”聲。

  就像是為了回應他的期待一般,臨街對面走出了一個人影。

  緊密如絲的雨滴砸在他的身上被彈開,形成了一圈朦朧的人形白線,沉重的腳步踏得青石磚一抖,水花濺在了褲腳。

  許守靖最初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想知道這人究竟是誰,但等他走近,那張如冠玉般的臉龐又變得錯愕了起來。

  “褚敖?”

  那人被叫到名字,咧開嘴笑道:

  “許守靖,你是不是很驚訝為什么我沒有死?……沒錯,我確實被你捅穿了心臟,死的不能再死的褚敖!”

  話音落下,他突然撕開了胸前的衣襟,露出了一個猙獰的傷疤,赫然處于心臟的位置。

  “可是啊,許守靖,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著你根本想象不到的存在,你自以為全知全能,實際上你只是他們眼中的螻蟻!”

  褚敖慷慨激昂地說著,兩臂夸張的張開,擺出了一個“贊美太陽”的姿勢,這做派,這神態(tài),與初見時完全是兩個人。

  許守靖用小拇指頭轉著耳朵孔,眼神略顯不耐煩,看著褚敖在那激情四射的演講,待他說完喘口氣時,無語道:

  “說完了?”

  褚敖見他還是那么目中無人,冷笑道:“許守靖,你也就現(xiàn)在能笑得出來了!”

  “……我沒笑?。俊?p>  許守靖詫異地說道:“我很嚴謹?shù)暮貌缓?,沒笑就是沒笑,而且你這太尬了,完全就是活不過兩章那種龍?zhí)椎呐_詞……我想吐槽都沒得吐……”

  “你!!”褚敖強壓下想要發(fā)作的情緒,長舒了口氣,陰笑著打了個響指:“都出來吧,確定只有他一個人?!?p>  話音落下,巷子的角落、街邊的木桶、樹杈的枝條、寡婦的窗戶……附近一切能藏人的地方都冒出來了一個蒙面人,不到兩息,就已經把許守靖圍了起來。

  許守靖斜睨了他們一眼,淡笑道:“真專業(yè)的啊……不像前兩次的刺客,明擺著拿江湖人湊數(shù),半點專業(yè)知識都沒有,一看就是業(yè)余的。”

  “上。”褚敖冷笑著一揮手,壓根就沒搭理他。

  竄竄竄竄——

  數(shù)十道影子轟然騰空而起,劍氣劃破雨幕,將視線分割成了兩半。

  許守靖不慌不忙拿出一個赤紅酒壺仰天喝了一大口,大喊了一聲“爽”,隨手把酒壺扔到了地上,迎著漫天劍雨而去。

  幾十名訓練有素的刺客,所知所行皆為刺客之道,便是用處獨屬于劍客的劍氣,在他們手中也變得無聲無色,遠遠望去,不過是空氣微微一顫,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許守靖躍躍欲試地舔了舔嘴角,眸中金光一閃,身體微微斜過……

  嘭——

  一道勁風筆直地從他面前飛過,在堅硬的青石磚面上刻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嘭嘭嘭嘭——

  以最初的劍氣為契機,又是接連不斷地轟鳴炸響,青石磚塊紛飛,橫、豎、斜……七零八落的劍痕布滿地面,但站在劍痕之前的黑衣公子卻安然無恙。

  褚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若癲狂的搖著頭:

  “不……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了……”

  許守靖眼中的金光散去,手扶著后頸扭了扭脖子:

  “想做,就做到了?!?p>  褚敖當然不會吐槽一句“你擱這擱這呢”,而是眼中閃出一抹厲色,聲音嘶啞著吼道:

  “許守靖!你毀了我的一切,我今天就要你付出代價!”

  轟隆——

  支撐褚敖站立的地面陷下去了一塊兒,在許守靖愕然的眼神中,本就被撕碎的身軀逐漸膨脹,漆黑的倒刺穿破了衣衫,唇邊伸出了兩排尖牙,后背與四肢像是被施了“增發(fā)術”一樣,長滿了茂密的鬃毛。

  他的眼睛宛若獸瞳一般猩紅,聲音也變得沙啞與渾厚:

  “許守靖!這就是我能重新活過來的原因……我變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為了殺掉你!”

  許守靖默默咽了口口水,愣愣地說道:

  “你還真是把反派的死亡Flag都立完了啊……獸化、變大,龍?zhí)着_詞,這不領盒飯都對不起你……”

  “不要再嘰嘰歪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給我去死吧,許守靖?。?!”

  褚敖身形宛若一頭巨大化的鬃獅,巨大的利爪劈開雨幕,朝著許守靖拍去。

  有一說一,變大之后行動確實變慢了。

  許守靖腳尖一點跳到了他的手背上,還沒做出其他動作,一道銀光‘唰’的一聲朝著他襲來——

  一條被截成兩段的緞帶在空中飛舞,長發(fā)在空中飄舞,黑衣在勁風中咆哮。

  許守靖一腳把趁機偷襲的刺客踹了下去,順手奪過他手中的銀劍拖在身后,腳下奔若雷霆,沿著滿是絨毛的手臂一路向上。

  “許守靖!”

  褚敖眼睛倏然一紅,舉起另一只獸爪,像是拍蚊子一樣拍在自己的左臂,霎時間,發(fā)出了沉重的悶響。

  這一掌拍散了一陣雨水,但許守靖的人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褚敖站在原地抬頭,模糊中看到黑色的影子落在了他的眼眶上,那道尖銳的銀色光點一閃——

  血液飛濺,一抹鮮紅融進了大雨。

  “?。。。?!”

  褚敖朝著天穹痛苦地嘶吼,左眼似是鋪上了紅幕,宛若一顆釘子扎進牙縫的痛楚,讓他痛不欲生,僅僅幾息之間就失去了光明。

  “所以我一直沒搞懂那些巨大化的人在想些什么……自損戰(zhàn)斗力嗎?”

  許守靖抬手用手背錘暈了一名朝他奔來的刺客,隨手撿起了他的長劍,有些無語:

  “擱著給我送武器呢?”

  嘭——

  嘭——

  嘭——

  褚敖巨大的身軀原地掙扎了一會兒后,便開始橫沖直撞,斜著腦袋撞進了一堵圍墻,搖晃著腦袋拔出來后,又沖進了一個家禽小院,惹得一陣雞飛狗跳。

  “咕咕嘰……!”

  “咕嘰嘰?”

  “咕咕?!”

  許守靖拿著長劍耍了個劍花,對于習慣了神凈罰天那恐怖重量的他來說,這種制造出來本身就是為了速度的長劍,簡直不要太輕。

  他踏著青石磚緩步前行,靈氣從血液之中流出,醇厚的劍氣縱橫在四周,一波又一波震退雨幕。

  這是許守靖第一次使用靈氣,但卻輕車熟路,仿佛對于靈氣的運轉路線早已牢記于心。

  并非是趙扶搖對他有所指導,畢竟早上雙修完,趙扶搖就累得昏睡了過去,別說指導了,連事后感想都沒來得及聽許守靖說。

  許守靖能夠這么輕松的掌握靈氣運行軌跡,歸功于龍王九霄傳授給他的瞳術,破滅森羅。

  其兩大能力之一的靈視,便是能夠在發(fā)動時看到眼前靈力的運轉軌跡。

  所以即便眼前沒有人,許守靖也知道褚敖來了,因為他看到了這些人不同于天地間純凈靈氣的那股黑色氣息。

  同時,靈視也能看到自己的靈氣,所以他輕而易舉地得知靈氣要如何最快運轉。

  許守靖眼中金光不減,輕輕一個躍步跳上了墻頭,看著下方不停掙扎破壞四周的‘褚敖獸’,緩緩抬腳,身形猛然一降。

  轟——

  許守靖從空中墜下,宛若一座大山壓在了‘褚敖獸’的頭上。

  地面龜裂,褚敖的立起的四肢被壓的與地面緊密貼合。

  嗯,這不算地形破壞。

  許守靖一步一步走著,每一腳都踩陷下去了一塊軟肉,緩緩來到‘褚敖獸’的額前,把銀劍橫在鬃毛下隱藏的喉管處,低聲道:

  “你也是真夠可憐的,被兩個人利用,兩次落了個死的下場,希望你下輩子過得好點,至少……轉生成美少女吧?!?p>  褚敖掙扎的身軀一停,眼神覆上了一層驚恐。

  美……什么?

  刺啦——

  劍刃微頓,銀光橫拉。

  一串血珠被帶飛至半空,沾染到了銀劍的表面,但很快又被雨水沖刷了個干凈。

  “……”

  褚敖猩紅的獸瞳失去了色彩,嘶吼漸漸弱了下來,很快就停止了喘息,頭一歪安詳?shù)嘏吭诹说厣稀?p>  許守靖把銀劍扔在了一邊,從‘褚敖獸’巨大的身軀上跳下,撿起落在一旁的緞帶系住自己絲滑的黑發(fā)。

  做完這一次,他看著依舊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十幾名刺客,眼波流轉,也不知是對這誰,粲然一笑:

  “你已經試探過我了,還有必要繼續(xù)躲著嗎?”

  大雨傾盆,‘嘩啦嘩啦’的沖刷著地面。

  踏踏踏——

  這一腳步聲有節(jié)奏且頓挫感十足,能聽出主人有著不俗的涵養(yǎng)。

  可來人卻不似這腳步聲一樣光明磊落,他卻穿著一襲漆黑的袍子,兜帽遮住半張臉,戴著一個白底紅紋的狐貍面具,看體型應該是個男人。

  “你很聰明?!彼f。

  面具似乎有著改變聲色的功能,聽起來模模糊糊,甚至讓人懷疑這面具下究竟是不是人。

  許守靖揚了揚下巴:“我也這么覺得?!?p>  “……”

  男人那邊明顯有點不知道怎么接話,怎么會有這么不懂得謙遜的人?

  頓了好一會兒,男人出聲道:

  “我知道你知道我……呃……”

  他暈了一下,重振旗鼓:“我知道你知道我會來找你,但不得不說,你的那個屬下從一開始就把你的目的給暴露了?!?p>  許守靖嘴角一抽。

  就知道荊銘是個敗筆!

  許守靖心底瘋狂吐槽,表情如常: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還是來了嗎?”

  男人笑了:“許少門主,你真的很聰明,這么多年來,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明知道有危險還愿意往里面跳的人……”

  他話還沒說完,聲音一頓,眼前本來許守靖應該所在的地方卻空無一人,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蘊含著磅礴靈氣的卷風。

  男人眼神微愣,接著嘴角勾起,身形變得虛幻了起來。

  然而,許守靖卻沒有絲毫慌亂,瞳孔變?yōu)榱私鹕?,伸出的拳頭轟然改向,砸向了旁邊的空地。

  嘭——

  兩股截然不同的勁風對撞,剎那間將筆直向下的雨勢朝著截然不同兩個方向吹去。

  勁風退散,許守靖的拳頭被男人穩(wěn)穩(wěn)地握在了手中,再難前進半寸。

  許守靖眉頭一皺,卻聽到男人笑道:

  “你真的很聰明,我知道你做了許多準備,包括把我引過來的種種措施,但可惜……”

  他頓了下,語氣像是在訴說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沒有用處。就比如現(xiàn)在,許少門主,你打算怎么跑?”

  許守靖金瞳散去,沉默了片刻,放棄般的嘆了口氣,卻是低聲道:

  “確實,我低估了你的實力上限……但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把打敗你。”

  話落,猛然抽手奔向旁邊站立的一個黑衣刺客。

  黑衣刺客眼神一愣,下意識地拔劍而起。

  許守靖緊繃著神經,不躲不閃,眼看劍刃就要穿過他的胸膛……

  “這小子!”男人眼神一急,寬大黑袍的袖子下伸出了一只修長似富貴人家的大手。

  嘭——

  許守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視線橫了過來,模糊中似乎看到了那雙鞋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果然不會讓我死……

  但是……為什么?我有哪里值得他看重?

  意識陷入了黑暗。

雨落聞聲煩

感謝王瀧宇的打賞——電腦版看不到QQ閱讀的打賞信息,剛看了眼手機助手才發(fā)現(xiàn),不好意思哈。   —————————————————————   速報:家里失火了……半個灶臺燒黑了,要不是發(fā)現(xiàn)的早,我人就沒了,我要出去避避難,沒事倒是沒事,可現(xiàn)在家里全是燒焦的味道,沒法兒待,這一章是我硬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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