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以為生命還很漫長~也曾經以為你還和從前一樣~其實我錯了~一切全都變了~就在你轉眼的一瞬間~一瞬間我聽見你說……”
這一段過后,臺下的剛才的質疑聲漸漸平息,變成了小范圍的夸贊:
“這是首新歌么,感覺還不錯啊,主唱小哥哥也帥,怪不得能來幫我們家哥哥唱開場!”
“是啊,還真不錯,雖然比我們家哥哥差那么一丟丟,不過我決定原諒你們剛才的無理了!”
但那些頭鐵的死忠粉依舊用傲慢的語氣抱怨著:
“呵,這歌就該給我們家哥哥唱,給你們真是浪費了!”
“不喜歡!年輕人應該唱些有活力的歌,這個詞又是生命,又是從前,一點都不帶感!”
緊接著,藍小浪的聲音陡然一提:“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切全都~全都會失去……”
然后樂隊另外三人也跟著藍小浪齊齊開麥:“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的眼淚~歡笑~全都會失去……”
這一唱不要緊,別說臺下的觀眾的了,后臺的現(xiàn)場導演都聽得身子一震酥麻。
“這水平唱開場,白蓮娛樂的人腦子抽了吧,他們難道不知道男團那幾個人的水平?這是來砸場子的吧!”
聽到導演的話,一旁的工作人員小聲詢問道:“梁導,那要不要把他們的麥給掐了?”
“現(xiàn)在掐,那結束了不得被同行罵死!這是他們公司的安排問題,就算他們開口,我們也不能背這個鍋,就5分鐘而已,一會演唱會正式開始的時候,讓調音師那邊下點功夫,不行就上還聲,讓他們對口型吧,反正都是準備好的……”
工作人員接到指示,露出一個我懂的表情,便去安排了。
而另外一邊正在候場的7個男團成員大部分都有些懵,他們自家人知自家事,拋開歌不說,光是藍小浪這把靚嗓,直接就把他們給秒了幾條街,這一會可怎么唱啊。
只有鳩占鵲巢那位隊長一點不急,他漫不經心的對其它隊員說道:“就算唱得再好又怎么樣,觀眾是沖我們來的,一會我們的開場熱舞一起,大家動作都盡量的放開一些。到時候我寫的新歌一唱,大家很快就會忘記他們了。”
隊員都是知情的,聽到他這話不免有些擔心道:“你說他們會不會唱完就翻臉?”
隊長張明遠繼續(xù)道:“怕什么,就算他們敢,在場的也要有人信才行啊?!?p> 陪在一旁的經紀人臉上也是有些不悅,直接開口道:“快給我閉嘴,這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別人不清楚你自己心里沒點數么?我現(xiàn)在去找導演,一會只要看他們情況不對,直接掐麥!”
再回到前臺這邊,剛才那一句高潮過后,樂隊其它三人齊齊禁聲,只有藍小浪那清亮的嗓音還在吟唱:“所以我們不要哭泣~所以我們不要回憶過去~所以我們不要在意~所以我們不要埋怨自己……”
副歌結束,臺下的觀眾已經有些愣神了,這是來唱開場的?莫不是來砸場子的吧!
而舞臺背后的另一處,本次演唱會的音樂總監(jiān)金盛剛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看得身邊的助手一臉疑惑。
“師傅,這首歌有什么不對么,你怎么一陣點頭一陣搖頭的?”
回過神來金盛剛想了想才緩緩開口道:“這首歌好聽是好聽,但是不完整。觀眾之所以反應強烈是被主唱的唱功給吸引了?!?p> 作為行內頂尖的大佬,聽歌的側重點自然和一般觀眾不一樣。簡單流暢的旋律配合上些許憂傷的歌詞,只要不是個五音不全的唱出來,就足夠達到爪耳的水準,更何況藍小浪的唱功足夠好,清亮的嗓音也適合來演繹這首歌的情感。
但他還是覺得怪,具體什么原因說不上來,但就是覺得這歌有些不對頭。
短暫的間奏過去,歌聲再次傳來:“總盼著和你能有個好結局~可惜我力不足我的心有余~如果我哭了~也許是我老了~因為我變得很脆弱~很脆弱~害怕聽你說……”
就再這時,整個旋律的風格陡然一變,伴奏由之前的輕快開始變得熱烈且狂躁。
藍小浪的聲音也由清亮變做沙啞,發(fā)出如同野獸般的咆哮:“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切全都~全都會失去~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的眼淚~歡笑~全都會失去……”
就當所有人被這個聲音給驚得無以復加的時候,藍小浪的聲音又變回了清亮:“所以我們不要哭泣~所以我們不要回憶過去~所以我們不要在意~所以我們不要埋怨自己……”
然后咆哮再起:“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切全都~全都會失去……”
后面的副歌部分直至結束,藍小浪一直都在用這種極度裝逼打臉的炫技方式,蹂躪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
臺上的觀眾、后臺的工作人員、候場的男團、白蓮娛樂的負責人等等。不管是專業(yè)的還是不專業(yè)的,都被他這通亂拳給打蒙了。
直到音樂聲結束,眾人才回過神來。也不知是誰率先喊了一句:“我操,這就是搖滾!牛逼!”
然后全場的“牛逼”聲就炸開了。
藍小浪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著麥克風道:“謝謝大家,我們是文藝復興樂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從現(xiàn)在開始我宣布,我們退出白蓮娛樂!”
然后一轉頭,帶著樂隊其它三人頭也不回的走下了舞臺。
只留下一臉懵逼張大嘴的眾人,和手放在調音臺上還沒來得及掐斷麥克風音頻的調音師。
“這、這尼瑪是什么情況。這四個愣頭青以后是不想在樂壇混了么?”
白蓮娛樂的掌舵人用近乎咆哮的語氣向身邊的助理吼道。
小助理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只能弱弱的說了一句:“我這就讓安保去把他們給截住。”
臺下的觀眾席也頓時炸開了鍋,大部分男團的粉絲雖然覺得這演出很震撼,但總有種被愚弄的感覺,當即便破口大罵:
“封殺!蹭熱度也就算了,居然靠這種方式來博人眼球?!?p> “滾!你們不配和哥哥們在一間公司。”
只有少部分被藍小浪歌曲徹底征服的觀眾,在心中暗自嘆息。
“這是在鬧哪出,我這正準備以后粉你們呢,怎么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眼見觀眾的情緒即將失控,現(xiàn)場導演趕緊通知后臺讓男團上場,趕緊結束這場鬧劇。
而藍小浪這個始作俑者,此刻和樂隊的三人在安保的保駕護航之下,向后臺一個臨時搭建的休息區(qū)走去。
女貝斯司徒的臉上還隱隱帶著些許淚花。
就在上臺前看到那首歌的那一刻,她覺得樂隊或許不用解散了,但藍小浪最后的那句話,徹底打碎了她的幻想。
但她也不后悔,畢竟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告別,在她覺得就已經很好了。
文陽則是冷著個臉一言不發(fā),別看他平時性格暴躁,但心思卻一點不少。
他體會得出藍小浪這歌詞的意思,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管是歌名還是歌詞,都已經能表達出足夠的離別之意了。
只有沒心沒肺的海潮,正在一個勁小聲的沖藍小浪夸道:“社會我浪哥,人狠話不多,這一場真是太牛逼了?!?p> 到了休息室,白蓮娛樂的掌門人尹川,正一臉陰郁的看著盯著四人,那種上位者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一下子就把除藍小浪外的三人給鎮(zhèn)住了。
至于藍小浪,這哪里唬得住他,他已經不是那個剛入圈子不久,心智不堅任人魚肉的原主了。前世十多年的老搖滾可不是白混的。
他也不著急說話,就這樣咧嘴笑著看向尹川,一點也沒有著急說話的意思。
尹川一看這架勢,微微有點驚愕,雖說他沒有過多接觸過樂隊的幾人。
但眼前的這個藍小浪,已經和一年前剛簽約時那個還有露怯的大男孩判若兩人。
尹川也不想耽擱,直接開口道:“可以啊,藍小浪!翅膀硬了想自己飛了是么,你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
“那您縱容手下黑我歌的時候,我同意了么?”
藍小浪語氣輕描淡寫,但聽在尹川的耳中,卻是那么的刺耳。
樂隊另外三人一聽,心中的怒火上涌,剛才被震懾的感覺瞬間消弭,齊齊向藍小浪靠攏,眼睛狠狠地瞪向尹川。
尹川看到這狀況,只當是藍小浪在強裝鎮(zhèn)定,同樣輕描淡寫的說道:“你說那歌是吧?它現(xiàn)在是張明遠的作品。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要走法律程序是走不通的。
至于網上曝光嘛,你要是不怕被張明遠的粉絲用口水把你給淹死,你大可以去試試!”
這話一點沒錯,雖然這個世界版權保護意識很強。
但合同是原主親手簽的,他們現(xiàn)在也拿不出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公司和在他們簽版權合同的時候有貓膩。
至于那些腦殘粉,只要稍稍來一點引導,他們就能說出讓你自己退出國籍,不配與愛豆同為一國人的這種言論。
“您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算我們栽了個跟頭。不過您也別高興得太早,遲早我們要從別事情上給找補回來?!币荒樣圃諛拥恼f道。
藍小浪也不慫,他知道原主這事現(xiàn)在是個死結解不開。
但他也咽不下這口鳥氣,就只能從別的事情上找補回來。以他的性格,這個時間不會拖得太久。
“那我倒要聽聽,你想怎么個找補法?”尹川一臉無所謂的笑道。
他并不覺得以現(xiàn)在的藍小浪有和他叫板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