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聲在寂靜得走道上響起。
杜若知收回手,不敢看面前的這個一向高貴的男子一眼,她轉(zhuǎn)身快步離開,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打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將房門重重關(guān)上。
段宏越看著緊閉的房門,察覺臉頰的痛意,神色一片驚濤。
他轉(zhuǎn)身走進(jìn)電梯,離開了酒店。
京都中心,在寸土寸金的黃金地帶,有那么一處極其神秘而特別的地方——段公館。
段公館存在至今百余年,最開始不叫段公館,它的名字,隨著歷史的不斷逝去,而在不斷變化,直到如今的段公館。
段公館占地面積上千米,樓房古典而雅致,一棟棟陳列,若是白日一眼看去,便是粉墻環(huán)護(hù),綠柳周垂,但在夜色中的段公寓,顯得十分神秘,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
段宏越驅(qū)車進(jìn)入段公館,在最中間一棟巨大的樓房前停下。
忽然,樓房外圍的燈亮起,雕梁畫柱的樓房顯現(xiàn)在燈光下,十幾個衣著整齊的傭人并排站在門口。
段家管家穆冶伸手打開車門,尊敬道:“少爺?!?p> 段宏越走了出來,眾人連忙鞠躬。
段宏越神色淡漠,越過眾人,走進(jìn)樓房。
樓房內(nèi)部裝修十分精致,家具大多數(shù)檀木所造,樣樣精雕細(xì)刻,看起來頗有幾分古代貴族之風(fēng)。
段家祖輩,曾是明朝高官,在清朝,段家也算得上貴族,百余年來,段家祖祖輩輩的積累,才使得段家的繁華延續(xù)至今。
可是,在這個外人看來高貴神秘的家族背后,卻是無盡的骯臟。
似乎只要成為這里的人,便永遠(yuǎn)也走不出,永遠(yuǎn)被困住,除非死亡的那天。
段宏越快步走進(jìn),在靠近沙發(fā)的地方停下,對坐在沙發(fā)上正在喝咖啡的中年男子道:“爸,我回來了?!?p> 段震云慢慢品了一口咖啡,才抬起頭來看向段宏越,目光落在他臉上,儒雅的臉上帶著一絲考究:“竟有人敢碰你的臉?!?p> 他語氣不輕不重,讓人琢磨不透。
段宏越神色帶著無所謂,語氣有些散漫道:“鬧著玩的時候碰到的。”
段震云細(xì)細(xì)看了下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坐下,我們父子好久沒見了,今日好好聊聊?!?p> 段宏越也很好奇,段震云忽然召他回來的目的。
昨日,段震云知道他回來京都,便讓他回來一趟,被他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
他來京都原本是想和杜若知好好聊聊,但杜若知的倔強(qiáng)超出她的想象,更可笑的是,她竟然還敢對自己動手。他很生氣,生氣到想要把她捏死。但他不能那么做,他不能傷害她,他知道自己如果留在酒店,這一夜怕是也難以平靜入睡,所幸回了段公館。
“你京都的項目談得怎么樣了?”段震云問。
段宏越聽到他提到正事,正了正神色:“今天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簽合同?!?p> 段震云點頭:“既然如此,明天你應(yīng)該有空余時間,你去和慕家大小姐吃個飯。我會讓人給你安排好一切,你只需要過去就好了。”
段宏越神色微變,但不過一瞬,就恢復(fù)正常,他有些詫異:“和慕薇汝吃飯?”
段震云點頭:“慕家是段家最適合的聯(lián)姻對象,我與慕家老太爺已經(jīng)達(dá)成共識,打算讓你和薇汝年底先訂婚,明年找個合適的時間,把婚結(jié)了,你也老大不小了。”
段宏越搖頭,拒絕:“爸,我還不想結(jié)婚,天翔雖然起來了,但是離我的目標(biāo)還很遠(yuǎn),我不想花費心思在這些事上?!?p> 段震云笑了起來:“越兒,天翔能夠走到如今這個地位,已經(jīng)出乎我意外,你不必給自己太大壓力?!彼⑽⑼nD了一下:“難道,你想把天翔做成第二個段氏?”
段宏越身體微僵,但神色卻毫無變化:“天翔怎么可能成為第二個段氏,只不過它是我花費五年時間和精力做出的成績,我想要做到最好?!?p> 段震云很滿意他的回答,神色溫和了許多:“結(jié)婚不會影響到你,你若是不想花費精力在這些事上面,你只需要走個過場就行?!?p> 段宏越聞言,張嘴想要說什么。
但段震云沒有給他開口的機(jī)會:“這件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按照我的安排完成就好,天色不早了,你今日就住這里,去休息吧?!?p> 段宏越聞言沉默一瞬,起身離開客廳,上了二樓。
段宏越回到自己的房間,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他十分、十分討厭這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段震云似乎察覺了什么,他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一切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