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救場(內投已過,小孩子才做選擇?。?/h1>
“郭老師人呢?”
“都幾點了?”
“退票?。?!”
“退票!?。 ?p> 觀眾們群情激憤的大喊著……
今天是津城德蕓社單口相聲專場,可開場前出了意外,郭德剛和當?shù)爻獞虻睦舷壬鷤兂奶_心了,大伙比誰調門高,一爭強好勝把嗓子給唱啞了。
徒弟小岳岳在網(wǎng)上查的偏方,說喝香油能暫時緩解,郭德剛將信將疑的喝了一瓶香油后,嗓子確實好些了,肚子壞了……
廁所門外。
小岳岳捏著鼻子,說話甕聲甕氣的:“師父拉完了嗎?觀眾們等您上場呢?”
郭德剛聲音很虛弱:“你個臭小子,想當?shù)率|一哥想瘋了吧!想害死你師父??!”
小岳岳一臉委屈:“師父,不賴我,我一會就上小號罵出這招的孫子去!為救場,我把于大爺從酒桌上請來了!”
于謙靠在廁所外的一把椅子上,一只手盤著星月菩提,一只手拿著啤酒瓶子,嘴里還叼了根香煙,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瞇縫著眼似睡非睡。
“噗!?。 蓖蝗粠飩鱽硪磺宕嗟钠?。
迷迷糊糊的于謙猛然直起身,眼睛瞪的溜圓:“我都說了最后一瓶,哪個孫子又起了一瓶?。。 ?p> “……”
小岳岳長嘆一聲:“師父,怎么辦?。拷裉於际锹犇阏f書填坑的,我們師兄弟都說不了啊,要不咱道個歉把票退了吧!”
郭德剛虛弱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用力:“退票是不可能的!我們德蕓社的宗旨就是不退票!這么著吧,讓曲霄云先上場說一段,我等好點了就上場?!?p> “曲師弟能行嗎?津城是曲藝之鄉(xiāng)啊,老少爺們都是吃過見過的主,他一次臺都沒登過呢,我覺得他上臺會被觀眾啐下來……”
“我的徒弟我了解,也跟我學了幾年了,能耐上沒得說,至于登臺之后會如何,看他造化吧,快去吧。”
……
曲霄云在后臺閑著無事,正在刷短視頻,笑的十分燦爛——食堂吃飯看手機小孩咧嘴笑gif。
“曲師弟啊?!毙≡涝揽觳阶邅怼?p> “岳師哥。”曲霄云放下手機,站起搭話。
臺上無大小,臺下立規(guī)矩。
經(jīng)歷了德蕓風波后,郭德剛很看重徒弟人品,禮數(shù)規(guī)矩也是尤為注重。
“師父壞肚子了,讓你上臺頂一會。”小岳岳樣子很焦急。
曲霄云一愣,沒想到師父會讓自己登臺,尤其是在津城這么大的劇場。
“給,拿著。”小岳岳拿了一把雨傘遞給了他。
曲霄云一頭霧水:“師哥,我沒明白,說書不是折扇手帕醒木三樣嗎?給我傘干嘛?劇場漏雨了?不會吧,這可是新劇場啊……”
小岳岳拍了拍他的肩,嘆了口氣:“折扇手帕醒木臺上都有,傘帶著吧,要是有臭雞蛋飛上來可以防身。”
“……”
曲霄云今年二十三,高考落榜后考入德蕓社,與其他學員不同,他主攻單口相聲,詳細分的話是說書方向。
面試當天郭德剛就給他潑了盆冷水:“孩子,時代變了,現(xiàn)在動不動拍個電影幾個億,說書又難又不好干了?!?p> 曲霄云特別直的回答令老郭印象深刻。
“我認為對口相聲很難超越岳師哥,相聲帶唱的更不用說了,小辮師兄一曲《探清水河》都把相聲劇場變成演唱會了,我想在單口相聲上取得一些成績?!?p> 聽完郭德剛對他做出了評價:“這孩子挺愣!”
當然,面試并不是語出驚人就可以通過,還得看自身能耐。
曲霄云沒有系統(tǒng)buff加持,也沒有重生這種外掛,能耐學的說來奇怪,他從小就做一些奇怪的夢,夢里有個穿著古裝的中年男人逼著他學單口相聲。
相聲行有兩位祖師爺,一位是漢朝“東方朔”,另一位是清代外號窮不怕的“朱紹文”。
教他的那位師父外號“窮怕了”,說話口音有些像山東口音,開始聽錯意聽成了:
“求啪累!”
匪夷所思的是,夢像連續(xù)劇一般,天天還能接上,不好好學,師父還會“邦邦兩拳”,挨了打第二天起床還會痛。
一身能耐就是在嚴苛的訓練下學得的,入德蕓社后又經(jīng)師父郭德剛的調教,他現(xiàn)在還真就有兩把刷子。
……
曲霄云迅速換上了青色大褂,他的大褂穿身上跟緊身衣似的。
并不是因為大褂小,相比于大爺抽煙喝酒燙頭三大愛好,他酷愛健身,經(jīng)常和師兄燒云餅去健身房擼鐵,練了一身腱子肉,再配上人畜無害的面龐,可稱得上相聲界的肌肉金輪。
在退票聲中,曲霄云懷著一絲期待與忐忑,邁著小方步四平八穩(wěn)的走上了臺。
他上臺時偷眼觀瞧,臺下觀眾是玩手機的玩手機,起哄的起哄,情緒上都有些焦躁了。
他并沒有選擇以報幕的方式出場,要是直接了當?shù)母嬖V觀眾換人了,怕是真上不去臺了。
臺下觀眾見有人登臺,先是愣了一下。
“這人誰???”
“不知道啊,面生?!?p> “郭老師呢?”
見他坐下后,臺下開始七嘴八舌的起哄,劇場里是一片混亂。
“退票?。?!”
“換郭老師來?。?!”
“下去吧!?。 ?p> 幕后的小岳岳轉過身都不忍心看了。
曲霄云不慌不忙,拍響了醒木后,光動嘴不出聲。
這招是師父郭德剛教的,說書人就一張嘴,哪說得過臺下那些位啊,你提高嗓門,他們嗓門比你還大。
這點他上學上課時深有感觸。
解決辦法就是光張嘴不說話,人都有好奇心,聽不見你說什么自然會因好奇而安靜下來。
這招還真奏效了,臺下聲音越來越小。
曲霄云微微一笑:“各位衣食父母好,我叫曲霄云,是德蕓社霄字輩的學員,我來幫我?guī)煾競鱾€話,買票在劇場,退票在冰島?!薄硞€地名現(xiàn)在不太合適。
吐字清晰,聲音洪亮,說話不急不躁且頗帶韻味。
場內響起一片噓聲:
“吁?。?!”
“郭老師呢?”
作為舞臺新手的曲霄云,這一聲吁聽的他挺興奮。
“我?guī)煾刚谖骞容喕刂]關修煉,就快出關了。大伙也喊累了吧,閑著也是閑著,我知道大伙都是單口相聲的愛好者,恰巧我學的也是單口,大伙能否賞下耳音聽我來一段?”
津城的觀眾有個特點,并不會因為你沒名就瞧不起你,但要是你沒真能耐,轟你下臺轟的比任何地方都狠。
臺下一位嗓門特大的大姐,操著一口標準津城口音喊道:“這寶貝長的倍耐人的,咱給個機會吧!”
零零散散有女觀眾接茬:
“好!”
“來一段吧!”
隨著贊同聲越來越大,觀眾漸漸都安靜了下來。
曲霄云很高興,不光是因為觀眾給了表演的機會,種種信號表明自己的長相受女性觀眾的歡迎,看臉的時代,有望成為德蕓天團的顏值擔當。
站在幕后的小岳岳正腦補著師弟如何被轟下臺,沒想到劇場居然安靜了,不禁轉過身看師弟接下來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