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論道
“道友師叔一直都小孩子心性嘛,”女子走到池邊,“我叫花夕拾,是李無為的弟子,他是道友師叔的師弟,以前每次道友師叔闖禍,墨陽師祖怪罪的時候……”
花夕拾好似說錯了話,突然止住話語扯開話題,“對啦,你叫什么名字?”眼神流轉(zhuǎn)間偷偷觀察軒轅子的神色。
天空看著身材火辣的花夕拾趴在池邊打量自己,尷尬地雙手捂住自己赤裸的上身,“我叫天空,今年十八歲?!?p> “才十八歲呀,你可是整個青云宗最小的徒弟啦,以后哇,我就是你師姐了?!被ㄏκ吧斐鲆恢话尊氖?。
天空靠近虛握了一下她的手,目光盡量移開她深V的領(lǐng)口,在花夕拾戲虐的眼神中趕緊退開。
軒轅子打開錦盒,一棵精致的玉樹從盒中飛出,軒轅子指尖輕輕一點(diǎn),玉樹散發(fā)出青綠色的光芒延伸到天空的身上。
天空只覺眉心一痛,一滴血珠撐破眉心飛濺到玉樹上。
玉樹青光大勝,血滴仿佛被吸收了一般,整棵樹的筋絡(luò)開始泛紅,又逐漸恢復(fù)原樣,在主干的末端,多了一片小小的玉葉。
軒轅子收回玉樹,神色溫柔,“今日起,你便是我青云總的弟子,入道修仙,受天地萬物恩澤,堪宿世因果,今后修煉,也愿你戒驕戒躁,飛升紫府,位列仙班,登極樂仙境。”拂塵一揮,池水開始沸騰!
天空只覺滾燙的水如巖漿般鉆進(jìn)自己的毛孔,流入血管,炙烤著自己的血液!
正滿頭大汗之際,池水瞬間開始層層冰封!
熱氣沸騰的池面將霧氣也冰封起來,天空的眉毛結(jié)出冰凌,寒氣刺入骨髓,心臟沉悶地跳動著,天空感覺自己的生命仿佛也走到了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昏昏沉沉清醒的時候,池邊只有軒轅子立在一旁入定。
風(fēng)吹起他的衣袍,遺世獨(dú)立。
天空看著自己混身黑乎乎,而身體輕盈靈敏的仿佛重生了一般。
在水池里扎了個猛子,歡歡喜喜洗了個澡,把自己洗干凈,跳上岸來,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地上,“多謝老祖為弟子洗經(jīng)伐髓?!?p> 軒轅子點(diǎn)過天空的眉心,天空在此在識海中看到自己的靈臺,軒轅子收回手,“你有天賦,接下來我會讓無為帶你去蒼殿閣修習(xí)仙法,但是休閑境界的突破,只能靠你自己去悟。”
他衣袖一揮,天空身上便多了一套白色的衣袍,“你跟我來?!闭f完召來一片云彩,帶著天空,踩著若有若無的霧氣般的云彩便向青云峰的更高處飛去。
兩人落在百丈崖,后面便是皚皚雪山,前面是云海翻騰看不見底的山谷或是懸崖。
“你所看到的這一切仙法,其實(shí)只是外在的武器,能決定你堪破每個境界的,其實(shí)是你自己內(nèi)心所追尋的道?!?p> “修仙有四個境界,分別是煉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還虛、練虛合道,而每個境界又分三個階段,煉精化氣的旋照、開光、融合,你已經(jīng)全部突破了,等你修習(xí)蒼殿閣的術(shù)法后,三年內(nèi)必能完成練氣化神的心動、靈寂、金丹,但是金丹之后,煉神還虛的元嬰、出竅、分神,練虛合道的合體、渡劫、大乘,單單修習(xí)術(shù)法便無法再助你突破,你必須沉淀自己的心境,去尋找自己的道。”
天空看著翻涌的云海,耳邊是呼呼的風(fēng)聲,有點(diǎn)冷,“老祖,什么是自己的道?”
軒轅子看著虛空,“古往今來的修仙者們都在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p> 他拂塵一揮,云海中浮現(xiàn)世間萬物,他指給天空看,“日月無人燃而自明,星辰無人扇而自動,水無人推而自流,草木無人種而自生,不呼吸而自呼吸,不心跳而自心跳,不可盡言皆自己如此?!?p> “可是老祖,這或許是自然界的道,人終歸是不同的,人雖依據(jù)萬物而生,但可以自己選擇,人的道又是什么?”
軒轅子贊賞地看著天空,“你慧根獨(dú)到,修仙之途必然超常人百倍,只恐易著相?!?p> 不等天空發(fā)問,軒轅子指著虛空,“曾有人將博愛視為自己的道,放棄私愛成就蜀山千年的延續(xù);也曾有人將嗜殺視為自己的道,一戰(zhàn)屠百萬雄師,助人皇成就萬古功績;有人將御劍視為自己的道,大雪坪一句劍來折盡劍道萬載風(fēng)霜……”
“萬年僅是彈指間,修真者后起之秀雨后春筍大放光芒,每個人的巔峰時期都璀璨耀目,傲視風(fēng)華,或飛升,或隕落?!?p> 軒轅子收回云海的幻像問天空,“什么是道?”
天空久久沉默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的心一片空白,腦海中什么也想不起,只有崖頂?shù)娘L(fēng),清冷的云。
軒轅子輕輕拍了下天空被吹亂的頭發(fā),“回去吧,去找屬于你自己的道。”
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
天空是被仙鶴帶到蒼殿閣的。
仙鶴脾氣不小,大概知道天空實(shí)力不行,不等天空自己往下爬,趾高氣揚(yáng)地將他抖落下來飛走了。
天空朝它飛走的方向揮手:“多謝仙鶴大哥?!蹦X海中浮現(xiàn)仙鶴開席的一百種吃法。
“小師弟,你可回來了,我等半天了。”花夕拾紫灰色頭發(fā)高高扎起,吊帶裙換成了緊身的背心熱褲,露出不贏一握的小蠻腰,筆直修長的腿上綁著槍袋,手中正旋轉(zhuǎn)著一支小型粒子手槍。。
“師姐?”天空盯著她這身裝備滿眼問號。
花夕拾利落地將粒子搶塞回槍套,拉著天空跨進(jìn)蒼殿閣的大門,“老祖給你了青云宗嫡系弟子的印記,十二峰任你來去自由,沒有禁制的?!?p> 天空想起了百丈崖軒轅子曾拍了下自己的頭頂,原來是給自己施法呢。
“師姐,咱們老祖是什么實(shí)力?”天空想起道友和見過的婳璃,包括眼前的花夕拾,都隱隱有種氣勢讓人心生畏懼,可一宗的副宗主,統(tǒng)管十二峰的一把手,卻溫潤平和,什么也感受不到。
花夕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見老祖一點(diǎn)都不慫,我還以為你會自己當(dāng)面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