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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告密者

第七十一章 我從哪里來(2)

追蹤告密者 秋賦 2289 2021-10-07 10:59:19

  現(xiàn)在,我面對當年的那個小四,那曾是我的大神。

  眾人散后,我留下了糖糖。

  “能劇透下你的劇本寫的啥?做預算時我心里有個數(shù),將來提請龍總同意也好有個參考?!?p>  那只戴著西瑪手鏈的右手支著下巴:

  “這是我經常做的一個夢:

  我總是夢見一開始我在一條漁船上,船在江心漂泊,有時是一條條水泥船隊從漁船邊經過,有時是輪船迎面而來,它過來時掀起風浪,把小船打得兩邊搖擺。

  有一次船行到江水中央,兩邊都是青山,我站在船邊腳一打滑,不小心地掉進了江水中,拼命掙扎時,有三個女孩跳到水里,把我救起來。

  每一次在夢中,她們都在我身邊。

  我醒來時,看見了滿天的星星,布滿了天空。

  我對過去的記憶,或者是童年的記憶,總是停留在這艘船上。每一次入睡都像是在江水中搖晃。

  我一直在想,我是從哪兒來的?是漢水,還是洪澤湖?

  為什么我的夢中,總是出現(xiàn)晨霧中漁船在江中劃行的畫面呢?

  為什么每次我去看漢水,都沒有我夢的江面更加寬闊呢?

  為什么它的兩邊不是山而是城市?

  我聽見了有人叫我小蜜蜂,是的,我媽媽爸爸都這么叫我,我穿著一套黃色的連衣裙,在一條山道上跑啊跑,山的兩邊都開滿紅紅的彼岸花,它們是那么真切地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一片綠葉都沒有的花朵,我跟著一位姐姐采了一把又一把。

  我的夢中,全都是山,開滿了紅花的山。

  我到底從哪里來?”

  她低頭喝了一口茶水:

  “這出戲有五幕場景,它是一個比較詩意的劇情,關于夢景對話,所以它的道具費用高一些,五個場景都需要做舞臺設計,比如第一場是江邊,需要制造一條漁船,江邊的山,其中我要做一個隱藏的視屏,它是一幅流動的畫面。時而是江水,時而是青山,這樣可以省點費用,但是借這套設備并不便宜?!?p>  我被她的描述帶入了對往事的沉思。她溫暖的小臉貼著我的背,就像是昨天,她停頓下了看著我。

  “哦,我在想,可不可以把江邊的景色改為田野呢,這樣道具的費用可以降低?我們畢竟是從農耕文明中走過來。你是不是想表達農耕文明這類主題?”

  “我的記憶中沒有田野,只有江水和漁船,然后是山,當然這部劇它不是回答中國社會階段性的發(fā)展歷程,它太過于宏觀了,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我只能提問:我是誰,我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這一直是困擾我個人的問題,我想通過五個個性化場景的設置,來回答個性化的問題,從而引起每個人心中,自己那份獨特的‘場’。我不是宏觀中的背景,我是自己的‘場。’”

  小蜜蜂真是長大了。

  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難忘的場:

  我想到了風雪中,我在拂曉墳頭前的雪場。

  或許張之腦中,一直是八個人前行在雪巷中的場;而龍龍的記憶一直停留在香格里拉大火熊熊的火場。

  你的場停留在哪一幕?

  我答應她的經費要求。

  語氣嚴肅地説:

  “糖糖,你看下你的手鏈,那顆青金石中央,是不是有兩個字母SM?”

  她無比驚訝地點點頭。

  “等你演出結束后,我告訴你關于這兩個字母的故事。之前你一定要把劇本寫好,把一切雜務都推掉,寫寫你自己,乘你還有記憶,去完成它吧。”

  西城沒有走,他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

  我指著對面的座位。

  “是不是你也想找點贊助?”

  我一語道破。

  他臉紅起來。本來我們只是游戲隊伍里的朋友,并沒有太多的利益與其它方面的糾葛,但我喜歡他的學識。

  “我剛才聽了龍龍老總對企業(yè)發(fā)展的構想,很宏偉的未來描述,當然實業(yè)是一種投資回報,藝術作品也是。將來中國的頂級富豪,一定也是收藏藝術品的大家,而它們的升值,可能遠遠超過投資實業(yè),甚至地產?!?p>  西城和我談投資,可能是受到剛才龍龍野心的鼓動。

  “龍總八十年代初,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做了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們結下了生死之交的友情,也正是在那個時代里交下的,因此我們都是非常傳統(tǒng)的商人,一步一個腳印,以看到的實業(yè)為投資,其它的投資可能我們還要學習?!?p>  西城拿起一塊葡式蛋撻放到嘴里對我説:

  “我舉例:離這款美食很近的一個世界上最小的國家,是列支敦士登王國。

  這是一個只有3萬多人的小國,首都只有5000人,比BJ一個普通的小區(qū)人都少,它的國土面積僅有160平方公里,約為帝都大小的百分之一左右,但它的人均收入卻是位列全球最高的一列隊伍中?!?p>  他喝了口茶,又送進去一枚蛋撻:

  “這得益于王室的經營,其中一項就是藝術品金融化經營,王室的收藏起源可追溯到17世紀。他們收藏了包括以魯本斯、凡·戴克、昆丁·馬西斯、揚·德·考克、勃魯蓋爾家族成員、雅各布·約丹斯、斯奈德斯、德·蒙佩爾、小弗蘭斯·弗蘭肯、羅蘭特·薩弗里等西方藝術史上赫赫有名的藝術家的杰作,可以説尼德蘭畫派的絕大多數(shù)精品,都被王室收入囊中。這一傳統(tǒng)一直延續(xù)了五百多年?!?p>  我腦中出現(xiàn)的是一系列的故宮藏畫:《清明上河圖》、《萬里江山圖》、《富春山居圖》。

  “你可能腦中會出現(xiàn)一系列的畫,是的,從故宮到盧浮宮都有,但那些僅僅是博物館的畫,只能變現(xiàn)為門票和文化藝術品價值,它遠沒有成為金融產品。

  而列支敦士登王國,把藝術品做成了銀行,藝術品作為抵押,變現(xiàn)了它的藝術價值,王室的全信托基金就是成功地把藝術與金融結合在一起的案例,這個細節(jié)我有空再説。我正在為一家拍賣公司明年的春拍做方案,我主要挖掘一批并不有名,但極具藝術價值的藝術品,希望你和龍總能收藏,在不久的將來,它們一定會升值,其價值遠遠大于你做實業(yè)的任何一家店鋪。如果有一天龍總破產了,我説的是如果,這是每一位做實業(yè)的人,都可能遭遇到的問題,那么能救他的,可能就是一幅畫?!?p>  他夸張地又吃下一枚蛋撻。

  “我愿意替龍總試試,我説過,你要是單獨做展覽,我會來捧場,掙不掙錢那是未來的事,但是幫不幫朋友,是當下的事對嗎?”

  他一邊吞下蛋撻,一邊和我擊掌:

  “這事就定下來,我全力以赴地去尋找最具升值的藝術品,爭取讓你和龍總成為未來的中國全信托基金”。

  此時我腦中的圖案,全是墻上夜行者畫的那張圖,不久的將來,我會把它改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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