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p> 女子手中端著一碗桃花羹,飄著縷縷的飯香。
媚眼桃花,膚若凝脂,臉頰上沾著無意間手指涂抹的灶火煙塵,頗有些滑稽,亦摻雜著些可愛。
頭發(fā)不似那些王公貴族的大家閨秀。
扎著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樸素溫潤,倒是也顯得頗有些大家閨秀的感覺了。
只是他不知道就是這個眼前的“大家閨秀”,前不久順手掄起過大鐵錘想要錘他。
“是你救了我?”男子闔眸,內(nèi)心舒了口氣重新躺在了床上,看不出喜憂聲音平淡如水。
“嗯?!?p> “那你可知我是誰?”
“知道。”
男子不再說話,他覺得如果再問下去對方還會依舊如此作答,“還真是個傻姑娘?!?p> 不過,現(xiàn)在的他又有什么資格在此來評論她人呢。
他--蘇憬煊,長安城內(nèi)頂尖的殺手,又被江湖人稱蘇氏阿七,傳聞他是在家里排行老七。
但也僅僅是江湖傳聞。
沒人清楚他的過往,也沒人清楚他的家人住在何處,只知道他姓蘇,包括長安城內(nèi)富甲一方的李氏宗族。
只有他自己還記得他本是蘇家的第七子。
那個二十年前曾經(jīng)在長安城輝煌一時的蘇氏,蘇昊的第七子,蘇憬煊。
在生下他幾年后,不知因什么得罪了權(quán)貴,落得家破人亡,那時的他還在昆侖拜師學(xué)藝,歸來時長安已物是人非。
早已不見了當(dāng)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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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餓了吧。”女子看著他,口吻輕柔,也許是照顧他還是個病人的緣故吧,頗有些溫柔。
“喏,這碗桃花羹讓給你吧?!?p> “我可是整整熬了半個時辰?!?p> “說好啊,不許亂來,吃了這碗桃花羹,就好好躺下。”頓了頓又道:“還有,等養(yǎng)好了傷就趕緊離開,我家很窮的。”
蘇憬煊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他雖是殺手但也不欺負(fù)弱女子,更不會嫌棄她窮,還真是個奇怪的姑娘,看著她道了聲好。
聞聲,女子終于放下心來,也不管他是不是殺手了,蹲在她身邊端著碗,舀了一勺粥,道:“張嘴,啊--。”
蘇憬煊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場景讓他想起了他的師傅,當(dāng)時也是這眼前這般景象。
不過那時他還是剛剛拜入師門不久黃毛小子,沒想到如今他還會記得如此清晰,不由得暗自嘲笑了一下。
看著眼前呆萌的姑娘,冰封許久的心融化了一些。
不過,他受得是腰傷又不是手傷,這姑娘莫不是腦子……沒記清楚?
“我自己來就行。”蘇憬煊接過了她手中碗筷,惹得她愣了一會,只后便匆忙的轉(zhuǎn)身出了門,不知是怎么了。
之后的幾天,蘇憬煊了知道了她原來叫宋卿卿,家里是做鐵匠的,專門負(fù)責(zé)打造一些刀弓劍戟給那些行走江湖之人。
生意談不上好,但也能夠生活。
不需要過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
她父母走的早,在父母走后她就憑借傳承的手藝一個人撐起了鋪子,一晃十多年過去了。
蘇憬煊當(dāng)時聽的一愣,看了她一眼,要不是見過她手上的繭子,還真看不出她是一名鐵匠。
生逢亂世,一個姑娘活的如此堅強。
作為殺手的他平生第一次被她堅強觸動到了。
時光匆匆,樹葉落了一地,一片金黃。
人生相遇雖幸,但也免不了傷的離別。
一個月后,他的傷徹底好了,他明白是時候走了,他必需要走了。
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會變得再也做不了一個殺手。
看著眼前的木屋,木屋破舊,這也許是他一生最快了的一段時光了。
那晚,他留了一封信給她,信上壓著一錠銀兩。
信上寫著---
?。?p> “蘇哥,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p> 一聲激動的聲音從咖啡店外傳來,土豆也激動的搖著尾巴在玻璃門內(nèi)來回轉(zhuǎn)著。
不看蘇荊就知道誰回來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看來送他的糖果是吃了的。
“汪,汪,汪……”
人進(jìn)門,土豆就圍在他腿邊撒著歡,比平日里見到美女該活潑,這傻狗……
“忙完了?”蘇荊抬頭望了他一眼。
應(yīng)了一聲,男子進(jìn)門望向柜臺,發(fā)現(xiàn)坐在位子上的不是李同學(xué),也不是那個一言不發(fā)的美女。
而是一個眉間散發(fā)著英氣面容不輸那個「不言美女」的姑娘,心中不免對蘇荊產(chǎn)生了一絲欽佩。
于是好奇湊到蘇荊面前問道:“這妹子誰?。俊?p> 蘇荊正在雙方火拼中,對方有四個人他這邊已經(jīng)倒了兩個,完全沒有時間來認(rèn)真回答他的問題,便頭也沒抬道:“顧南?!?p> 說罷便是一陣噠噠噠的交火聲。
一頓操作之后他成功把隊友送上了下一班的飛機,不襟感慨隊友真菜,關(guān)閉了手機躺在椅子上瞇了了會。
悠閑地時光真舒服,舒服的讓人發(fā)軟。
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耗費精粒去送靈體重生穿越,真想一輩子就這樣了。
他已經(jīng)不記得是什么時候接下這份苦事的了,也不清楚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天道不公啊。
天道……說到天道,他也是至今都沒有見過她的形體,真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團液體?還是團氣體?
拋開這些胡亂的雜念,剛才那個誰問的什么來著?
竟有些一時想不起來。
躺在椅子上的身體艱難的微揚,瞇著眼睛,看到那小子再和顧南攀談。
“美女,你平時都喜歡玩些什么啊?有空哥請你去玩?!?p> “舞劍?!?p> 顧南手中不停,擦拭著咖啡杯。
舞劍?難道是太極劍,公園里大媽們挺喜歡的,不過現(xiàn)在都開始改跳場舞了。
讓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干笑兩聲。
“呵呵……舞劍好,舞劍好啊,養(yǎng)生。”
臉上好似心有不甘,厚著臉皮接著道:“有空可以教教我嗎?看你這身材賊棒,我也想練一下試試?!?p> 顧南停下手中的杯具,正式的望了對方一眼道:“你--不行,根骨太差,腳步虛浮,年齡太大,還有我不收徒。”
眼神溫柔中帶著些許的犀利,白瑩的側(cè)顏更是完美無瑕,魂身散發(fā)著鐵馬爭戈的氣勢。
這么颯的嗎?
男子瞬間對美女有了新的認(rèn)知,氣場真強,比他老板還強,他決定一定要把顧南追到手。
只是他不知道,這根本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顧南是誰!
?。?p> 中間她們又聊了很久,不過男子招招落敗,敗的體無完膚,走時雙眼是無神的。
男子走后,土豆也跟走了。
走的很靜,靜的悄密無聲。
吃完午飯,店里一切平靜,有顧南和李詩雨看著,蘇荊清閑的有些犯困所以打算回去繼續(xù)調(diào)養(yǎng)身體。
說來也怪,他總覺最近很容易就犯困。
卻找不到原因,只能歸結(jié)于段時間精粒消耗的太多了。
回去的路上,他又碰到許青青了,這次就她一個人。
穿著件白色棉衣,頭發(fā)也有些亂糟糟的,臉色有些蒼白,和她身上的棉衣有些像,眼神中有些驚恐,手里端著一個木盒子,看樣子是想把它丟掉。
“碰……”
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手中的木盒子飛了老遠(yuǎn),掉出了一把斷劍,巧不巧的滑到了蘇荊的腳下。
蘇荊彎腰想要撿起來,這劍看起來好像有些年頭,雖然劍身斷裂但也是件古物,值得珍藏。
“別撿?!痹S青青一臉驚恐的出聲吼道。
蘇荊伸出的手停在了斷劍之上,好奇的抬頭問道:“為何?”有些不明所以。
許青青望著短劍哆哆嗦嗦,眼睛睜的老大,口齒有些不利索,她可不想害了眼前這年輕人。
雖然她總愛八卦別人,但還是不希望別人出事的。
昨晚她可是見過這斷劍的恐怖。
那時,她正在拜佛上香,香氣彌漫整個客廳,煙霧繚繞,朦朦朧朧,突然客廳發(fā)出一陣晃蕩聲,她沒在意以為是老鼠。
當(dāng)她轉(zhuǎn)身的一剎那,一個穿著紅色衣裙,腳上穿著白色布鞋的女子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腳尖對著她的鼻尖,看不清臉龐,就那么凌空懸浮在那,地板上滴答著鮮紅溫潤的液體,啪嗒啪嗒。
嚇得她身體發(fā)僵,瞬間癱坐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
許青青見到那紅衣女子飛入了那劍盒之中,方才久久回過了心神,稍微回復(fù)了些力氣,顫巍巍的走了過去。
次日,她就決定把這東西扔的遠(yuǎn)遠(yuǎn)的。
最好扔到垃圾桶里,這樣收垃圾的就會把它帶到垃圾場,那樣就會離她更遠(yuǎn)應(yīng)該就更安全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它是一件鬼物。”聲音顫抖卻又很堅決看似不像在說謊。
鬼物?
這世上人是看不到鬼的,但她口中所言非虛,這讓蘇荊不由得認(rèn)真的打量了一下斷劍。
不顧對方的極力勸阻,撿了起來。
劍身漆黑泛著寒光,劍刃鋒利,一看就是殺人的利器,卻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花紋流暢,劍柄一雙龍鳳栩栩如生,也不知道哪個筑器師所造。
材質(zhì)尚佳,難怪保存至今依舊如新。
劍身微轉(zhuǎn),寒光映射了蘇荊的臉頰,瞇了瞇眼睛,雪白的寒光中刻著兩個字--意中。
?。?p> 月夜微涼,相思漫苦。
一間破舊的木屋前,擺著一壺溫酒。
石桌前,宋卿卿望著夜空下那輪圓月,怔怔的出神,旁邊放著一把劍,通體漆黑。
“蘇憬煊--”
仰頭喝了一口溫酒,長發(fā)隨著秋風(fēng)微微蕩著,光影斑駁,一身紅色的衣裙在月光下鮮艷亮麗,似那謫仙臨塵。
最終他還是離開了。
步入了那個本就屬于他的江湖,她深知自己是無法挽留住他的,也不該愛上他。
但她沒能做到,還是愛上他。
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身上所吸引。
真傻。
溫酒入喉,絲絲灼熱,讓她清醒了幾分。
?。?p> “踏--”
一道身影做到了她的身前,聲音含著笑意,“一個人喝酒不嫌悶啊?!?p> “來,我來陪你喝?!?p> 蘇憬煊望著月光下的少女,一臉灑脫的說道。
宋卿卿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著,她在想等他的回答,但她注定不會等到。
喝了很久,兩個人都有些醉了。
月光有過云層灑落在了酒杯之中,映出了她的側(cè)臉。
“你能留下來嗎?”
“我還有重要的事沒完成,對不起。”
“那你還會回來嗎?”
“應(yīng)該--會的吧?!?p> “那你娶我吧?!?p> 她放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著他。
“可--殺手是沒有明天的?!?p> 等來的卻是這樣的一句話。
枯黃滿天,杯中的酒已不在溫?zé)幔床磺寰浦训褂暗膫?cè)臉,只有一圈一圈向外暈開的月光。
沉默不語--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是否帶走了她的些許悲傷?
云層飄過,月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她滿臉笑意的望著對方,手中拿著一把劍。
“此劍名為意中。”
“我的傾心之作?!?p> “上次見你手中劍已斷,我便幫你筑了一把。”
“不過還沒來得及交付與你,你就匆匆離開了?!?p> “幸好,”
“你回來了,那就把它交給你?!?p> “希望你能帶著它名揚天下?!?p> “可不要辜負(fù)它?!?p> ……
“我會等你回來?!?p>
憂七夏
***《顧南課堂》*** 咚咚咚…… 敲了敲黑板, “來都別說話了,認(rèn)真聽課。” 顧南拿著一根黑色木條,指了指畫面中的男子。 道:“你們可知他是誰?” 臺下一群蕓蕓學(xué)子,不過稚子。 蕓蕓學(xué)子:蘇荊。 童聲清脆,回蕩在教室之中。 顧南又問:“那這旁邊的的兩個女子呢?” 蕓蕓學(xué)子:不知道。 顧南:“是女朋友和青梅竹馬。” 顧南又問:“那你知道蘇荊臉上為何會有掌印嗎?” 蕓蕓學(xué)子:“被打的?!? 顧南:“那是被誰打的呢?” 蕓蕓學(xué)子:“被她女朋友打的。” 顧南:“你們只說對了一半哦,是兩個人打的?!? 顧南:“那我在問你們,這圖告訴了我們什么?” 蕓蕓學(xué)子:“不要和兩個女人在一起玩,不然容易被打。” 顧南:“你們又只說對了一半哦,這幅圖告訴我們談女朋友不要腳踏兩只船,不然容易帆船。” 李小墨:“可是圖中沒有船啊?!? 顧南:“……” 你去外面站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