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笑的人,不一定是性格開朗,也許是為了掩蓋過去的悲傷。
相信,讀懂這句話的人,內(nèi)心深處一定都是極其溫柔的人吧。
北方的深秋,比不上南方。
它不會那般纏綿甜膩,總是擺著一副的孤寂冷清。
就像蘇荊和韓知恩一樣。
?。?p> 此時,恰好正逢十月。
五里街道上,梧桐樹葉揚揚撒撒,零零散散的飄落一地,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人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一身過腰的暖色系修身風衣,身材纖柔修長,腳下踩著一雙冰晶高跟鞋,步姿妖嬈,橘黃色夕陽下朦朦朧朧,使得路人頻頻回頭。
女子宛若處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沒有因那些嫌碎的目光改變穩(wěn)健的步伐。
一陣微風吹過,她攏了攏鬢間的長發(fā)。
夕陽映落在她臉頰上煞是美麗,抬眸看了眼身前的咖啡店,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走了進去。
“來杯藍山?!?p> 蘇荊聽到“叮鈴”門響聲時,便抬頭望向他那貼滿動漫壁紙的透明玻璃門。
進來的是名女子,身材婀娜,生著一雙丹鳳眼,左邊的眼角有一顆淚痣,嘴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很美。
這女子他認識。
起身,放下手中的手機,開始磨起了咖啡,動作嫻熟,不失優(yōu)雅。
“回來了?!?p> 聲音溫柔,聽起來甚是舒心。
“嗯,回來了?!?p> “那小子怎么樣了?”
聞言,女子目光落在了男子的背影上,嘴角抿了抿,眼神憂郁,談話間隱約流露出淡淡的感懷與傷感。
“那丫頭這么長時間,一個人、挺坎坷的?!?p> 蘇荊把咖啡遞了過去,坐了下來。
看著對面臉上憂郁未散的女子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應(yīng)答,畢竟和他也有關(guān)系,但他不清楚為何她如此選擇。
過了好一會,不緊不慢地說道:“那……還回去嗎?”
女子沒有回答,心底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低頭抿了一口咖啡,眉心皺了皺,停頓了數(shù)秒,道:“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啊?!?p> “甜到憂傷,”
“你這店名這倒和你這咖啡挺相符。”
蘇荊聞聲目光注視著她,眼中一絲擔憂的神色,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也許人生就是如此吧。
“多放了些糖而已?!?p> “叮鈴……”
蘇荊還再想說什么,門鈴再次響了。
抬頭就看見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一名中年男子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年紀。
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面容硬朗,骨骼分明,有幾分胡的明星氣質(zhì),不過此刻他眉間卻隱約中有絲倦態(tài)。
“蘇哥,幫我拿杯速溶的咖啡,打包帶走,記得不要加糖?!?p> 男子語氣輕快,沒太多顧忌,給人一種快言快語爽朗的感覺。
聽語氣應(yīng)該是這里的??土?。
到了前臺黑衣男子才注意到前臺坐著一個人,還是個美女,以為是蘇荊女朋友或者好朋友打算試探一波,看向正嫻熟操作咖啡機的蘇荊,開口問道。
“你女朋友?”
“不是?!?p> “不是。”
異口同聲,絲毫不拖泥帶水。
蘇荊沒有回頭,美女也沒看他的意思,依舊神情自若的喝著咖啡,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黑衣男子卻愣了一下,有情況,這兩人默契的有些讓人不知情的內(nèi)幕啊。
自顧自的呵呵了兩聲,不知是被尷尬的,還是在嘲諷他自己這個單身狗。
不過他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什么樣的沒過,為了不讓空氣窒息,瞬間轉(zhuǎn)移了話題,“咳,對了,蘇哥,那個又要麻煩你了,這次時間可能有些長?!?p> 蘇荊緩緩把咖啡放到了桌面上,看著面前的男子,片刻后低頭玩起了手機,語氣始終聽不出悲喜哀愁,讓人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就一個調(diào)。
他不知道,其實蘇荊只是不愿意表達過多的多愁善感,經(jīng)歷的多了,總會顧慮到他人的。
“明知道麻煩,你還把它撿回來?!?p> “咖啡沒給你放糖,對了,這顆糖給你,別苦了到時抱怨我一點都沒放。”
“還有,我可不想等太長時間。”
“麻煩你了,蘇哥,我絕對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蹦凶娱_心的笑了兩聲,推門揮了揮手,看了眼自從他來只說過兩個字的的女子道:
“還有,美女,再見了?!?p> 說完沖著她眨了眨眼,右手比了個出發(fā)的手勢,笑著瀟灑的轉(zhuǎn)身離去。
“你朋友?”女子似笑非笑看著那宛若瀟灑離去的男子,心情好了不少,轉(zhuǎn)頭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是。”
“也是,你這種人怎么可能會有朋友?!?p> 說完自顧自的又品起了手中難喝的咖啡,時不時地對著埋頭玩手機的蘇荊懟上兩句。
似乎是懟習慣了,蘇荊也不反駁。
直到太陽落山女子才和他分別。
?。?p>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入夜了。
窗外,月光散落滿地,蘇荊望著深空久久的著發(fā)呆,回想起傍晚與知恩的談話,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有種空虛感覺。
他不清楚她最后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也是。
“汪汪…”
狗吠聲把他從呆滯中拉回了現(xiàn)實,看著正蹲在眼前搖著尾巴,伸著舌頭,睜著一雙黑珍珠般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的土豆時,才想起一直沒有喂它。
“餓了?”
“汪,”土豆就像聽懂了他的話一樣回應(yīng)式的吠了兩聲,聲音不是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主人教的好的緣故。
土豆是他六月才見到的,不過見到它時,已經(jīng)是只活脫愛跳的大金毛了。
聽說它第一次被撿回來時,當時渾身臟兮兮的蜷縮成一團,外加它那毛色混上灰土就像土豆一樣。
一時分不清是土豆還是狗,就給它取了土豆這名,聽起老挺好笑的。
“土豆,你說的主人是不是有點傻?”
“汪!”
蘇荊把剩下的土豆粥的土豆全部倒給了它。
它也不挑食,吃的起勁。
蘇荊摸了摸它腦袋,傻狗抬頭撇了他一眼,仿佛在說:“快把你的手拿開,別打擾本土豆吃飯?!?p> 那個人搞銷售的,有時要到處跑,所以土豆也經(jīng)常的放到他這里,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
在不斷的相處中漸漸的蘇荊他也習慣了有土豆的時光,土豆也習慣了這個沉默寡言時不時就愛發(fā)呆的男人,不過它最愛的還是把它撿回來的那個人,誰一生都無法替代。
蘇荊看著吃的正歡的土豆,突然覺得在這偌大的城市里,相逢一撇,匆匆離去,皆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偶爾一段是回憶的過往,也會隨著時間沉寂在這人聲鼎沸燥熱繁忙的城市之中。
他總以為自己習慣了一個人,此刻他才覺得一個人其實真的很孤單。
------
“呦呦~呦呦~呦呦”
外面不知何時響起來救護車的聲音。
蘇荊自嘲了一番后,看著停在不遠處的救護車,其中人群嘈雜,伴有哭傷,細聞還有安慰的聲音。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他能夠管的,畢竟人總是會經(jīng)歷自己都不愿意看到的生離死別之痛。
收回目光,便瞧見金毛若有所感的望著窗外人群,遲遲不肯回頭,蘇荊便狠狠兇了它一句。
“傻狗,快點吃。”
“汪嗚嗚……,”土豆不明所以,為何會被眼前這發(fā)呆男給兇了,不由得可憐巴巴望著他,低聲嗚咽了一聲。
蘇荊沒管它,伸出手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塊平板,鎏金色的,機體泛著淡淡的光暈,面部識別后,屏幕上空浮現(xiàn)出一行行暗紅色字體。
“姓名:楚幼妮,”
“性別:女,”
“年齡:24,”
“類型:輪回者,”
狀態(tài):“已逝?!?p> 蘇荊看著暗紅色的字體,眼神深處產(chǎn)生了一絲波動,不過那絲波動出現(xiàn)的快消失的也快,透過窗口抬頭望著空中的那輪圓月,
轉(zhuǎn)頭對著土豆狠道:“傻狗,給我老實呆著,別亂翻東西?!?p> 土豆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轉(zhuǎn)身離去蘇荊,一臉的委屈,今天莫名的被兇了兩次,以前他從來不會兇狗的。
土豆看了眼蘇荊離去的方向,是奔著那漂亮女孩去的,它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
?。?p> 另一邊中醫(yī)院內(nèi),
楚幼妮看著躺在搶救室里的自己,一時間不知所措,大聲的呼喊卻沒有一個人聽得到她說話,她就像被關(guān)在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里一樣,聲音發(fā)不出去。
想要觸碰自己的身體,卻莫名其妙穿了過去。
“滴---”
隨著一陣心臟驟停的聲音在空氣中滴的響起。
楚幼妮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漸漸消失在了視線內(nèi),迎面出現(xiàn)的是一條兩邊掛滿紅色燈籠,不見盡頭的道路,道路霧蒙蒙的,恰是神秘。
驚慌過后,她安靜了下來。
昏暗的天空,紅燈籠,無盡的道路。
這是死后的世界嗎?
看這樣前藏在迷霧中的路,她冥冥中好像明白這是一條什么道路,但她好像又沒明白,她知道必須要走下去,因為這是唯一的路。
天空灰暗,安靜的讓人驚悚。
不知過了多久。
迷霧淡了下來,閃爍著朦朧的螢光。
一道模糊的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了的不遠處,楚幼妮心中驀然升起一絲希望,不過很快便泯滅了。
因為那個人就好像來是專門蹲她的。
為什么說是來蹲她的呢--
“楚幼妮?”
居然知道她。
“請問你是?”楚幼妮點了點頭。
她心底有些害怕,不清楚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不對,應(yīng)該是好鬼還是壞鬼,畢竟自己好像已經(jīng)死了。
“你好,我是蘇荊,來接你的人!”
……
憂七夏
***《土豆史記》*** 2022年2月14日星期:一天氣:晴 狗生真難! 又是下雪的一天。 不過它不覺得冷,蘇荊卻像它一樣。 清晨,外面的街道上已經(jīng)鋪上一層厚厚的雪。 蘇荊打了哈欠,搓了搓手哈著熱氣,想讓自己溫暖一些。 他看著院中的積雪,拿起掃帚開始了晨練,十幾分鐘后,額頭微微冒起了些細汗,終于掃掃出了一條人行道。 自己卻玩的很開心,身后一個腳印一個腳印。 像梅花一般。 韓知恩也從屋里走了出來,穿著一件羊絨色的外夾,看起來挺暖和的。 韓知恩看著院中身影,微微顰眉。 它知道她在看蘇荊,擔這不妨礙它玩。 就繼續(xù)在院中踩著腳印,越來越多了。 韓知恩:你怎么這么虛。 蘇荊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 蘇荊:太久沒運動了。 韓知恩:看你昨晚不是挺喜歡運動的嗎? 蘇荊:我那是工作。 它覺得韓知恩說的沒錯,誰讓蘇荊最近總是踢自己。 它(土豆):汪,汪。 蘇荊:傻狗。 它:…… 不服,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