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珍珠皇后
萬籟俱寂,翡翠灣的夜卻注定不太平。
江弄晴趁人不備,踉踉蹌蹌地跑向裹挾著夜色的兩人。此刻的女人早已被震驚和狂喜所淹沒,說話的尖細(xì)聲音更是激動不已,“裴爺,珩哥,你們總算回來了!”
“叫弄晴一人好等……”
謝昀:“?”他一個大男人要yue了!
在缺乏睡眠和酒精發(fā)酵的作用下,司珩眼中的厭惡顯而易見,他皺起眉頭,一把抽出旁邊保鏢的配槍便扣動了扳機(jī)。
“操,你他媽真給老子丟人現(xiàn)眼!”
“你以為你看他的眼神叫‘愛慕’、‘傾慕’?殊不知,你和其他無數(shù)為他癡迷的女人一樣,叫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以淚眼婆娑博取同情的江弄晴突然一臉驚恐,撫著耳邊碎發(fā)強裝鎮(zhèn)定地拋媚眼,“可是……裴爺?shù)呐殡m然叫人把我?guī)氯チ?,裴爺自己人卻對我客客氣氣的。”
“這不就是想我暫時避避風(fēng)頭,等她走了再出來好好服侍裴爺、的用意?”
“還請珩哥免了弄晴之過……”
原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等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絕不會忘了當(dāng)年司家對她的收養(yǎng)及栽培之恩!
“別再搔首弄姿了,你這張臉有一種竭盡全力的美!”
這話來自一直局外人但實在聽不下去的謝昀。做特助的都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除非忍不住,否則一般都懶得跟人正面剛。
下一秒?yún)s果斷向前三步擋住江弄晴那瘆人的凝視,一臉嫌棄地?fù)屵^話頭,“就你這種程度的美人計,別說兩位爺,此時此刻連我都有一種太監(jiān)逛青樓的無力感。所以,麻煩江小姐行行好,從我的清廉之路上挪、開?!?p> 眾人皆知,特助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他主子的意思。就在江弄晴仍不死心時,大佬壓迫感十足的一句話為她的白日夢一錘定音,“自己帶回去處理?!?p> 司珩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過,噙著暗芒的眸底交織著戾氣與放浪,咂了下舌尖,“哎,我說……老子以后要是進(jìn)你的地盤是不是得沐浴焚香七日才行?”
去頭即食的蝦系少爺?shù)嗔说嗍种械募一?,沒好氣地吐出一個疑問,私心里卻忍不住贊賞唐慕之絲毫沒有越俎代庖的作法。
整件事里,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的定位,大家分工明確,唯獨江弄晴不知死活。
還“女伴”,誰給她的勇氣敢這么想的?
唐慕之沒在這里動她,給他留幾分面子是小,單純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而已……
而且這個“臟”,純屬字面意思。
“我家小朋友看著乖,但占有欲強,又極度潔癖?!迸嶙恿w瞳孔里的色彩愈發(fā)幽暗凌厲,投向司珩的薄涼一瞥連眼尾都充滿了銳利的審度,“今時今日,昱珩少爺再進(jìn)停云府感想如何?”
此話一出,司珩周身的氣壓瞬間低冽了幾分。兄弟多年,很多時候他們甚至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
感想?能寫十萬字的檢討!但所有的思緒萬千都比不上小時候聽他爺爺描述停云府時的心潮澎湃……
也正是基于此,此后這世上便多了一個“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的江弄晴。
當(dāng)初自己遠(yuǎn)走他鄉(xiāng),她卻能留在陵城安穩(wěn)度日,包括老爺子偶爾還對她提點幾句,一切皆因這人有著他親自取的名字。
奈何,這回她觸碰了子羨的逆鱗……
司珩幽光凜凜的視線定格在江弄晴身上幾秒,唇角逐漸邪肆的弧度猶如殺伐的暗夜刺客,“川兒,你二人相識一場,這件事交給你最合適不過?!?p> 時常以幽默搞笑自居的花臂男這時候一臉肅穆,他接起老大隨手扔過來的手槍,一把上前扯住了江弄晴的胳膊。
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她打著司老爺子的幌子作威作福,自己先前是堅決不可能同意她飛過來的……
但話說回來,以她這種總想攀龍附鳳的巴結(jié)上位心理,早晚都要出事的。
而珩哥這回是徹底動怒了,并且還要他親手解決來作為自己識人不清的懲罰。
江弄晴感覺浸著淚水的眼前一片漆黑,臉色煞白卻惡狠狠地盯著司川,甚至死到臨頭還目眥欲裂地發(fā)泄自己的怨氣,“你又算什么東西?狗奴才,拿開你的臟手!”
不錯,即使同在司珩手底下做事,江弄晴也從未正眼看過司川一眼,并且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憨了吧唧的男人。
什么寓意胸懷寬廣的“川”字,土味至極!她的名字才是一絕!
因為這個充滿書香氣息的名字,江弄晴似乎陷入了思維怪圈。舉手投足之間東施效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這種看似古典古韻卻又不倫不類的違和感。
司川冷硬的面孔上蹙起了川字紋,然后面無表情地打消了她所有的不甘,“吃過才知道百家飯好吃又難吃啊。小英……”
“你充其量就是一個爪牙罷了,最后再看一眼這夜色,明天會是一個晴天?!?p> 仿佛失聰了的耳邊被海浪聲所覆蓋,終于,江弄晴帶著滿心絕望倒了下去——“弄晴”生于停云府,也終將滅于停云府。
隨著時間流逝,不論是陵城還是聽泉臺,意境唯美的“弄晴”仿佛曇花一現(xiàn)……
鬧劇收場,就在司珩踱步走向玄關(guān)時,男人略顯愉悅的嗓音緩緩飄了過來,“明天把你珍藏的大溪地黑珍珠拿過來?!?p> “拿老子?xùn)|西送人情?”司珩不用多問都知道這廝想干什么,莫名聯(lián)想到之前唐慕之系在腰間的珍珠腰帶,不禁納悶?zāi)枪媚飳殮庥?,為毛逮著他一個勁兒壓榨?
磨了磨牙,又氣不過地冷哼,“老子以后還得給你家珍珠皇后年年進(jìn)貢歲歲來朝?再說,你那小國庫缺我這三瓜兩棗?”
“賠和送,意義自然不一樣?!?p> “對,你倆以后一個埋南極,一個埋北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