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立場都不要了?
這句話,以及強勢的反擊令司珩始料未及——右腳還在自己手里,竟能直踹得他接連后退,這柔韌性,便宜老七了!
沒承想,一陣刺痛忽地從胸口傳來。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一看,直接樂了。
形狀奇特的鞋跟劃破了他胸前皮膚,血脈僨張的表皮紋理已隱隱有血絲滲出。
對此,被激發(fā)了野性的男人反倒越發(fā)覺得興奮。右手鉗制的力道時輕時重,卻始終不肯真正松手,甚至還不緊不慢地以輕佻的語氣感慨道:“看得出來,唐小姐確實很排斥和我做買賣?!?p> “這么一來,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p> 如此水靈的一人,不但敢和他直接動手,還一招比一招更凌厲。甚至能成為迄今為止他對手的備用人選,這種感覺太特么新鮮了……
司珩此人擁有反派的樂觀心態(tài),他可以直截了當?shù)爻姓J自己低估了對方的身手,但面對這種詭異的挫敗感反而更想虐人。
倏然,唐慕之利落地站穩(wěn)腳跟,卻沒再繼續(xù)攻擊。就著高抬右腿的姿勢,不冷不熱地掠了司珩一眼,光影難辨的漆黑眸底閃過一道邪冷的幽光。
真打起來,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倘若下了死手,最多也只是勉強與他打成平手。
可關鍵是,這廝既不是在謙讓,也并非存了試探她招數(shù)的心思……他的每一個游刃有余的回應與反擊,更像是存心戲弄!
就比如說,她分明借勢掙脫了他的鉗制,可這混不吝偏瞅準時機一而再再而三地專門逮著高跟鞋鞋跟拽。
往日高級禁欲風的調節(jié)綁帶這會兒繞著她的腳踝,非得使用蠻力否則無法掙脫。
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不做人,且看她如何突破平時的應變能力。
思忖間,余光微晃,立即便撞上了男朋友那雙沉如滴墨的瞳孔。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交織著贊賞與怒氣,更多的則是擔憂。
也因此,她決定速戰(zhàn)速決。猛然發(fā)力的同時使了巧勁,一舉踢在他右手腕,而轉瞬ysl的金屬鞋跟就對準了司珩的咽喉。
正看得起勁的司川:“?。?!”
他一邊心驚膽戰(zhàn)地摸著自己脖子,一邊抓狂又糾結地琢磨:如果以后她家狗跑了,我不會幫著去找,因為我會取而代之!
此時,如果忠心耿耿的手下,勻出哪怕一分關注度到自家老大身上——
就算是個馬大哈,好賴也會發(fā)現(xiàn)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他珩哥的神色瞬息萬變。
那張俊逸又邪肆的面龐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新表情,精彩程度堪比川劇變臉。
歸根究底,都是那朵粉玫瑰造成的!
感受到裴子羨周身如暗涌般的強壓氣場,女孩朝他狡黠地眨眨眼睛,隨后趁司川倒吸涼氣時懶洋洋地撤回了鞋跟利器。
而下一瞬,司珩舔了下后槽牙,不動聲色地嗅了嗅,內心滋生出嗜血的沖動。
許是連日來的遭遇讓他精神不濟,又或者被老七從未展現(xiàn)的陰鷙所壓迫,堂堂司少竟被個小崽子傷了,還他媽又流血了!
操,這丫的功夫不管是對準上面還是下面,每一招都是想要他的命!
這種哪怕刀架脖子上,也敢干脆利落動手的瘋勁兒,他只在一個人身上見識過!
可是直到現(xiàn)在,那狗東西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己,一個個冰冷的眼刀子巴不得都扎他身上才好。要不是剛才她對他使了個眼色,這位好兄弟估計要對自己動槍了。
想法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瞬間,裴子羨低冽又不悅的嗓音也適時從他邊上炸開,“都愣著做什么,圍起來!”
猶遭晴天霹靂的司珩:“……”
他摸了把喉結,視線掠過指尖的紅色血漬,忍不住低咒一聲,布滿戾氣的目光在一站一坐的兩人之間晃了晃,唇角勾著邪冷的笑,“老子今天還就自討沒趣了!”
“擱別人那兒都是放下武器,到你七爺這里還他媽升級了?圍起來?”
“是怕我跑了,沒法兒跟你這小情人,我的寶貝兒交代還是怎么著……”
差點厭蠢癥犯了的唐慕之雙手環(huán)胸,下顎微抬,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司珩一次又一次將他本人親自送入虎口。
說實話,難為司川那個鐵憨憨了……
裴子羨幽深的視線從始至終都焦灼在小姑娘身上,聞聲緩緩掃了司珩一秒,削薄的唇輕輕揚起,“嘴也能捐了。”
“何止,老子還能捐更多……”司珩彈了下工字背心的領口,重新叼了根煙,陰陽怪氣道,“七爺您這姍姍來遲的,是生怕兄弟幾個里面突然多個姐妹出來?”
那勞什子鞋跟,剛險些就戳到他頸動脈竇了!幾番接觸下來,他早看出這蛇蝎美人行事角度刁鉆得很,但凡腳往下移那么幾公分……
司珩越想越氣,瞪著裴子羨的眼神中也逐漸充滿了狠戾。于是,再開口的冷嗤音調中便隨之多了幾分想動真格的意味,“再好看好用的東西,一旦不聽話,老子要么徹底得到,要么完全毀掉?!?p> “這禍水祖宗三番兩次壞我好事……”
“我提個建議?!碧颇街訔壍厣攘松却瘫菬熚?,似笑非笑地挑眉揶揄,“先為自己挑好風水寶地,再來阻止我也不遲。”
反駁的話司珩還沒來得及發(fā)揮,便咬牙切齒地掐著腰,干澀的嘴唇差點笑裂了。
因為,他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并且,一個個黑漆漆的槍口都是對準他的!
好半晌,從來都是占據(jù)主導地位的司少爺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再一看自家兄弟就差把他那雙眼睛摳下來安在女孩身上的魔怔樣,太陽穴突突直跳。
少頃,他理了理皺巴巴的襯衫,大刀闊斧地坐在早已亂了位置的沙發(fā),神情放浪地抖著腿冷哼,“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連立場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