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五姓七望,世家豪門
李承乾飛也似的逃離了茍長生的書房,
在拉著幾個莊戶問明白了李綱的去處后,
他也很快來到了后院。
當(dāng)李承乾找到李綱的時候,
李綱正在指揮著茍長生的莊戶,把蓋在一個亭子上牌匾上的布匹給挪開了。
“李公,他們在做什么呢?”
“哦,是太子殿下來了啊?!?p> 李綱背負(fù)雙手,
轉(zhuǎn)過頭看了李承乾一眼,
笑盈盈的回答道:
“按照您之前的描述,
老臣確實找到了這塊刻著《桃花庵》的牌匾,
你看,
果然就在那塊布的后面。”
李承乾好奇的問道:“李公,老師淡泊名利,平時幾乎不作詩。
聽莊戶說,這首詩都是老師13、4歲的時候作的了。
后來他嫌棄這首太俗,
這才故意把它遮擋起來,
您現(xiàn)在又把它弄出來,會不會......?”
李綱聽到茍長生那俗人竟然說桃花庵太俗,頓時胡子就開始一翹一翹的了,
“真是個混小子,
桃花庵如出塵而富有意境的詩,在他眼里竟然是俗氣?
那他眼里到底什么東西才配得上高雅?”
李承乾很想告訴李綱,“答案就是銀子,或者通寶金子也可以......”
但為了避免茍長生知道后又給自己加設(shè)什么可怕的學(xué)科,
于是太子殿下三緘其口,避而不語。
李綱哼了一聲,轉(zhuǎn)回頭繼續(xù)指揮莊戶拆解牌匾,
等到牌匾被完好無損的取下后,
他這才對身邊的李承乾說道:
“既然那小子嫌棄這牌匾俗氣,那老夫就勉為其難把它帶走了?!?p> 李承乾眼角一陣抽搐,
而李綱卻又開始嘖嘖贊嘆起來:
“這是什么書法?如此有個性的書法,老夫還是頭一次見到!”
“李公,就這么把老師的牌匾取走了,真的好嗎?”
李綱滿含深意的向李承乾回答道:
“太子殿下,咱們可不是白取的這塊匾啊?!?p> 李承乾若有所思,
過了幾息之后,他這才開口回問道:
“李公,可是因為我們的到來,給老師帶來了國子監(jiān)的消息嗎?”
“不僅僅如此,
我們還身體力行告訴了茍小子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啊!”
李承乾呆呆站在原地,他倒是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
可他卻完全聽不懂李綱這句話指的是什么,
“是想暗示老師什么嗎?可老師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不一直都很安靜么?”
李綱沒有給李承乾過多的解釋,
他希望李承乾自己去琢磨其中的奧秘,
這樣得來的經(jīng)驗或者說是心得,才會更加的深刻。
當(dāng)茍長生來到后院時,
寫著桃花庵的牌匾已經(jīng)被李綱打包好了,
見自己的“羞恥”之物竟然要被人拿走,茍長生自然要奮起反對,
“李公,您這是為何?”
看著茍長生手指著的牌匾,
李綱笑意不減的回答道:“桃花庵意境高雅、超凡脫俗,未免使明珠蒙塵,老夫便舍了這老臉將它帶回家中安置?!?p> “那個......李公啊,這首詩是小子當(dāng)年游戲所作,算不得什么?!?p> 李綱似笑非笑的說道:
“游戲所作都能擊敗國子監(jiān)絕大部分的文人,
若不是游戲之作,
豈不是要學(xué)那曹子建?”
“哎呀,要不咱們換一個?我這里還有新式的家具,有桌子有椅子?”
“不換?!?p> “我還有幾種新鮮的蔬菜?”
“休想。”
“那要不,我用錢贖回來?”
“豎子!爾敢!”李綱聽到茍長生竟然想用錢來贖回牌匾,
頓時便有一股怒火從心底直竄腦門兒,
“虧你滿腹才情,為何只惦記著這些黃白之物?
你難道良心不會痛嗎?”
“李公這說的哪里話,
柴米油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正是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組成了尋常百姓的生活,
這哪里,又需要分什么高低貴賤呢?”
李綱不想聽茍長生說的這些“歪理”,
以他如今的思維和想法,也理解不了后世現(xiàn)代人的那種獨特樂觀與豁達。
在如今這個年代,
讀書本身就有一個很強的目的性,學(xué)得文武藝貸于帝王家,
哪里像后世許多人,
只要自己過得好、過得舒服就行,
根本不會在意是不是虛度光陰,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爺高興!
雖然有磚家痛斥這種不上進的思想,
可面對讓人窒息的三座大山,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硬著頭皮上的,
我繞一下不行嗎?
大不了我換個方向,總歸不會虧待自己,至少不會給社會添麻煩就是......
老頑固了,
茍長生終究還是沒有勸動這位從隋朝時期就名滿天下的名臣,
在對方看一坨爛泥的眼神下,
茍長生也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綱,指揮著李承乾的護衛(wèi),把這塊刻著桃花庵的牌匾給打包帶走了。
......
又剩下獨自一人的茍長生,不由得有些頭疼之后要到來的【國子監(jiān)挑戰(zhàn)】和【長安詩會】了......
不過說到詩會,
唐朝的詩會在整個歷史中,那都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存在。
在唐朝這個文化高度繁榮的朝代,
才子佳人們呈井噴之勢,一個又一個前赴后繼的將詩歌的藝術(shù)推向了一個巔峰。
而且,
由于唐朝所特有的開放性,
這些文人騷客們平日里并不只是在家里閉門造車,
他們還喜歡相互交流,切磋知識,
于是,詩會這種又能裝比,又能交友還能擇偶的聚會,便順理成章的流行了起來。
之前李承乾說到的長安詩會,
實際上是一位姓盧的女子和幾她的個閨中密友給弄出來的。
這里說到盧姓,
又不得不提提,那隱隱凌駕于皇權(quán)之上的龐然大物,世家豪門!
隋唐時代,
的出身與身份極為重要,
世家大族便在這些時代中,享有異常崇高的威望和話語權(quán)。
在無數(shù)林立的世家豪門之中,
又有五支世家,最為尊貴,這就是五姓七望。
五姓七望,即隴西李氏、趙郡李氏、博陵崔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太原王氏,
其中李氏與崔氏各有兩個郡望,
所以稱之為五姓七望,又或者是五姓七家。
這位姓盧的小娘子就是出自范陽盧氏,
而盧氏的始祖,
就是東漢末年時期,
以儒學(xué)顯名東漢,
并有著劉備、公孫瓚這樣名震歷史弟子的,大儒盧植。
北魏定北方的一等大姓,
王、崔、盧、李、鄭,
再經(jīng)西魏到北周,最后再由隋而唐,經(jīng)歷數(shù)百年而不倒,可想他們的能量與底蘊有多么的龐大。
即便是當(dāng)今太上皇帝李淵,
在五姓七望的面前也是敢怒不敢言,溫順的如同一只貓咪,
也就是現(xiàn)在這位殺出皇位來的李二陛下,才敢明著跟五姓七望對著干。
茍長生就時常感慨,
縱觀歷史,
也就只有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些個頭硬似鐵的人物,才能開創(chuàng)盛世,
其中就有他們敢于打破現(xiàn)實的魄力和手段,
至于后世那位開創(chuàng)了新天地的偉人,那更是毋庸置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