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該來的總會來,他是陽光驅(qū)不散的寒涼
保準(zhǔn)沒事?
季寥半信半疑,她可是被她坑過兩三次了,每一次都得在半路停車充電,這一次大概也不會例外吧。
一路暢通無阻到達(dá)游樂園,因為季寥是瞎子,也只能坐在附近的石凳上等著,因為對于她來說,無論玩哪一個項目都只一種感覺——暈頭轉(zhuǎn)向。
所以,每一次和清兒出門,玩得瘋的人只有那孩子而已。聽她們的尖叫聲,就知道玩得有多嗨。
她就坐在那里吹著微風(fēng),別人的熱鬧與她無關(guān),久而久之就發(fā)起呆來。
季寥,他們都是被你連累的。
季寥,你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沒有家人沒有親朋好友,你已經(jīng)是個被別人拋棄的孤兒,還是個不可饒恕的罪犯。
不管你承不承認(rèn)自己是殺害程雙雙的兇手,余先生都不會放過你。
不要反抗了,余先生說,他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你是罪犯,這雙眼睛不應(yīng)該有光,你眼里的光,早就該熄滅了!
正好,這雙眼睛可以用來祭奠程雙雙,讓我們來幫你毀掉吧!
聲如魔咒,恐怖駭人。
始作俑者那惡毒的嘴臉丑陋不堪,任憑她如何驅(qū)趕,都揮之不去,任憑她如何躲避都無法逃離。
曾經(jīng),她可是人人羨慕的天才少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蹈方面更勝一籌,年少時,曾登過不少舞臺拿過不少獎,她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可是,時來運(yùn)轉(zhuǎn),在人生最美好的時刻遇見了余楠至,或許,他就是她一生躲不開的劫。
因為喜歡他,她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卻因他而變成了人人唾棄的殺人兇手。
事到如今,他是她揮之不去的夢魘,不斷地折磨著她的靈魂……
“寥寥姐,你怎么了?”清兒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方才在摩天輪里見她狀態(tài)不好,趴在窗口看了好一會兒,摩天輪的時間一到,她就急呼呼地跑過來一瞧究竟。
季寥頓了頓,回神過后發(fā)覺自己雙手死死地環(huán)抱著自己,眼角的淚不知何時已落至下巴,“沒事,有點累了?!?p> 閃躲心虛的眼神怎么逃得過陸澄清的眼眸,她攥緊手中的票忽而揉了幾下隨手就丟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我去騎車出來,你等會兒?!?p> 季寥急匆匆拽住她的衣服,“不是的,你可以玩,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感觸太深……”
“我知道,所以回家吧。等著,別亂跑,我去把車開過來。”
此時,一輛紅色的限量版的跑車從她們身邊駛過,余楠至死寂般的眼眸忽然有了波瀾,“停車!”
他突然大聲喊停了司機(jī)。
接到緊急命令,司機(jī)措不及防地踩下剎車,“余總,有什么事?”
車停穩(wěn),余楠至當(dāng)即搖下車窗探出頭去尋找,可是,那棵大樹底下的石凳上再也不見似曾相識的人影。
是自己看走眼了嗎?
為什么突然覺得有一瞬間看見了季寥……
該死的,怎么會想起她!
轉(zhuǎn)身靠回車?yán)?,余楠至煩躁地揉著晴明穴,和司機(jī)說:“沒事,走吧?!?p> “是?!彼緳C(jī)重新啟動車子,紅色的跑車再次平穩(wěn)地行駛在公路上。
余楠至陰翳地望著車頂,想起季寥,腦海里閃過的記憶被分割得七零八落。
五年多了,為什么這么迫切的想要見到她?
季寥坐在后座,雙手摟著陸澄清的小蠻腰,小毛驢平穩(wěn)地行駛在路上,可是她的心最近一直很不安,不知為何,總感覺會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一樣。
小電驢的速度慢了下來,陸澄清低咒了聲,“靠,明明充滿電了,為什么還沒回到家就沒了!”
似曾聽過的話,季寥自是知道此刻發(fā)生了什么,便應(yīng)道:“三番兩次都這樣,大概是電池不行了,咱回頭換個新的?,F(xiàn)在你看看附近有沒有充電的地方?”
陸澄清煩躁地說:“有個超市,正好可以買點日用品回去。”
“那老規(guī)矩,我在外面等你。”
“嗯,你別亂走,我很快出來?!标懗吻鍜叽a充電后,扶著季寥坐在超市門口的休息椅,叮囑了幾句就往超市里走。
季寥坐了好一會兒,覺得口干舌燥。正好這時,聽到旁邊的奶茶廣告,便起身慢悠悠地過去,站在店門口,她喚了一聲:“老板,來一杯中杯的檸檬茶,不加冰?!?p> 高挑細(xì)長的身影,以及溫柔似水的聲音惹得周圍的男人對她吹了幾下口哨,“靚女,過來一起聊會兒天嗎?”
季寥自然不理會別人說什么,反正靚女那么多,這男人不一定是在叫她。
可還沒消停兩秒鐘,忽然就聞到了好聞的玫瑰精油味,來者就說:“這茶,我請你??!”
肩膀被接觸,季寥這才知男人是在和自己搭訕,當(dāng)即她便慌了,握緊盲杖后退兩步離他遠(yuǎn)些。
“你是瞎子!”男人剛說出口就后悔了,他深知戳人痛點會讓人自卑,可話一出口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
當(dāng)眼前的女人皺著眉對著他的時候,整個人都被嚇得不輕,他直接拿出手機(jī)照著她拍了一張照,心中暗暗嘀咕這個女人怎么和余楠至的前妻一模一樣,我靠,簡直就是驚天的發(fā)現(xiàn)。
“小姐,您的檸檬茶!”
店員把袋子塞進(jìn)她手里,季寥便問:“多少錢?”
說著,就要從包里摸出錢來,厲誠濡立馬阻止,“等等,我來付。”
季寥眉頭皺的更深了,她又不認(rèn)識他,干嘛要替她給錢呢?平白無故的好意,一定是別有心機(jī)。
當(dāng)即,便拒絕了,“不用,我有錢。”
厲誠濡連忙解釋,“你別怕,我不是壞人?!?p> 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解釋,誰會信呢?
季寥不想欠債,把錢塞進(jìn)他的胸膛。在他要伸手捂住時,季寥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誒?。 ?p> 他一出聲,季寥的心更慌了,慌不擇路,撞倒不少??吭谂赃叺淖孕熊?。
“季寥!”厲誠濡喊出她的名字,周圍的人全部安靜下來,目光紛紛投向她。
季寥是誰,想必大家都知道,因為五年前的事,季寥的名聲已經(jīng)臭到讓人氣絕身亡。和她同名同姓的人,一夜之間全部改了名字,為的就是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guān)系,也怕余楠至把恨意隨意撒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