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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垣契闊

三十九、龍曇的好奇

東垣契闊 其水有云 6139 2021-10-30 06:00:00

  龍曇從宮中出來之后,上官玉燭就一直如影隨形地跟在后面。龍曇不解,停下腳步,問道:“你跟著我干嗎?”

  “我……謝謝你救出林赫靈?!?p>  龍曇若無其事地從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放進嘴里,道:“這是交易,不用謝。”

  原來她只把這一切當作交易。上官玉燭想到之前龍曇那么執(zhí)著地想要他承認他喜歡她,而他所有的真心在她那里都變成了交易。上官玉燭心中有些酸楚。

  “那,這樁交易,你還滿意?”

  “滿意!”龍曇隱約覺得上官玉燭有些難過,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難過的是什么。

  “你,頭上的傷真的好了嗎?”

  “好了呀?!?p>  “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

  “嗯,找到文延義,拿到他手中的《文蹈千秋劍法》。怎么樣?你一直跟著我,要不要助我?”自從聽聞文延義得了《文蹈千秋劍法》之后,龍曇當初想要奪得劍法和兵書的欲求重又陡然而生。兵書什么的倒是不打緊,劍法可是萬萬不能拱手相讓的,特別是不能讓給文延義這個神爵派的囚徒。

  “你之前說過要救出瑯玕的?!鄙瞎儆駹T從宮中走得匆忙,都沒有來得及告知張無痕關于瑯玕的近況?,F(xiàn)下他雖想去救出瑯玕,可是單憑一己之力,上官玉燭自知不妥,所以才跟隨一路,要請龍曇相幫。

  “之前說救你師弟是有目的的,現(xiàn)在我的目的達到了,就不用了。”

  原來于她而言,他的真心不僅是交易,還是目的。上官玉燭不明白龍曇已經(jīng)要了自己的真心,還要怎樣。

  “哦,這樣啊?!鄙瞎儆駹T傷感地低下頭,心知龍曇相幫無望,可瑯玕還是要去救的。上官玉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不要幫我去追文延義嗎?”龍曇在他身后問道。

  “我還有事要做,不能相助了。”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

  “就當我從未說過,不必當真?!鄙瞎儆駹T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龍曇把棒棒糖放到口中,卻嘗不到甜味。望著上官玉燭的背影,她若有所思。

  一路向西,上官玉燭再次向著神爵派所在集雍山的方向?qū)と?。過了前面的鎮(zhèn)子,就是集雍山腳下了。還沒進入鎮(zhèn)子,上官玉燭偶遇一支迎親隊伍,抬了花轎,迎面而來。

  迎親的新郎乘著高頭大馬,滿面春風。上官玉燭給他們讓了路,等著他們過去,再繼續(xù)趕路。誰知迎親隊伍剛與他擦身而過,卻遇上了匪徒。只見匪徒先放了迷煙,造成隊伍的混亂,然后趁亂沖出,殺向迎親人馬。志得意滿的新郎首當其沖,臉上的喜悅還沒消失,便被匪徒拉下了馬,做了匪徒的刀下亡魂。

  這世上搶親的匪徒倒是不少見,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搶的卻是不多,在大白天搶親,又剛巧在上官玉燭這樣一位正派的俠客面前搶親的就更是百年難遇了。估計是這幫匪徒出門之時忘記占卜了,所以才給自身招來了麻煩。上官玉燭面對這樣的搶親,自是三兩下便將其擊退,救下了新娘。

  只是事發(fā)突然,沒來得及救下新郎,上官玉燭覺得甚是愧疚。

  為首的匪徒見勢不妙,突然撲通一下跪地求饒。

  上官玉燭本不想對其趕盡殺絕,以為他們有了悔悟,便想饒過他們。哪知匪首看上官玉燭離得自己近了,趁機撒出一包迷煙,拋向上官玉燭。上官玉燭護住面門,剛一扭頭,匪首用匕首在上官玉燭的手臂上快速地劃下了一道傷痕,之后瘋狂地逃竄而去。

  上官玉燭等迷煙盡散,看看匪徒已逃,便不欲追趕。新娘經(jīng)歷了這一遭變故,痛哭不已。沒了新郎的婚禮也只能取消了。迎親隊伍剩下的人們將新郎的尸體抬入花轎,和新娘子一起悲悲切切地重新回了新娘所在的鎮(zhèn)子。

  眾人擔心匪徒再來鬧事,定要上官玉燭一同回鎮(zhèn)上。上官玉燭想著自己本來就要路過此鎮(zhèn),也便同意了。

  遠處,匪首集合了自己的隊伍,惡狠狠地望向上官玉燭的方向,道:“三日之后,看你還如何逃過我的掌心!”

  當日成親的新娘子名作劉曉鶯,新郎是鄰鎮(zhèn)的賈富賈公子。劉曉鶯的父親劉有財在鎮(zhèn)上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財主,也正因家財豐厚才招來了匪徒的搶親。

  上官玉燭被迎至劉有財家中,劉有財從哭哭啼啼的女兒和驚慌失措的下人口中聽聞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一面報官,一面派人去鄰鎮(zhèn)賈公子家里報喪,同時又極其懇切地希望上官玉燭能夠在家中住上三五日。上官玉燭本不欲久待,但是想著官府派人至此也要有上幾日,便同意了。

  當日住下,上官玉燭包扎了手臂上的傷口。傷口雖小,卻一直血流不止,遲遲不能愈合,上官玉燭覺得很奇怪。晚上,有那么一個瞬間,上官玉燭突然有些頭暈,可是只一晃神的功夫,頭暈便消失了。他想自己一定是白天有些累了,便沒太在意。

  三日之后,上官玉燭想到瑯玕之事,心中憂慮。正當他想著有沒有必要等著官府到來,還是繼續(xù)向集雍山趕路之時,那日搶親的匪徒竟然不怕死地找上了門。

  面對闖入的匪徒,劉有財將女兒藏進了內(nèi)室之中,自己與一眾家仆則躲在上官玉燭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請求庇護。上官玉燭持了澄靈劍,威嚴地立于院中,護住眾人。

  為首的匪徒有恃無恐地叫囂道:“不要仗著自己武功好,便立于不敗之地了?!?p>  上官玉燭剛要上前將匪徒制服,卻突然感覺眼前模糊,隨即失明。

  匪首見上官玉燭遲遲沒有動作,更加狂妄道:“中了我的……”

  上官玉燭沒有聽到匪首的后半句話,卻莫名失聰。此前頭暈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可這次并沒有很快消失,上官玉燭支持不住,終于毫無知覺地倒在了地上。

  匪徒們見上官玉燭這個障礙已除,一擁而上,就要闖進內(nèi)室搶奪。為首的匪徒則奔向上官玉燭,意圖殺之,以除后患。

  這時,一名不速之客出現(xiàn)在院中,攔下了匪首砍向上官玉燭的刀。之后,匪首還沒看清來人的面目,便被不速之客輕松殺掉。緊接著,不速之客疾雨一般在院中翻飛,院中的匪徒一個不剩,片刻便被清理干凈。

  劉有財一家面對眼前瞬息萬變的一幕,個個驚在了原地。不速之客結束了戰(zhàn)斗,旁若無人地來到上官玉燭面前,靜靜地看著地上的他。

  等到上官玉燭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正躺在床上,頭暈的感覺沒有那么強烈了,只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耳邊也沒有一絲聲響。他心中恐懼,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一只溫熱的軟軟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寫道:“醒了?”

  上官玉燭遲疑地點點頭,那人便扶他坐起,又在他手心寫道:“吃藥?!比缓螅侨思毿牡貙⑺幫攵说剿爝?。

  上官玉燭急忙自己用手來拿藥碗,誰知卻偏了方向,撞翻了藥碗,把其中的湯藥都灑在了床上和身上。上官玉燭覺得很是抱歉,那人卻好像并沒有生氣,只是放下了碗,拿了毛巾擦了他的身上和床上弄濕的部分,過了一會兒,又拿來干凈的衣衫給他換上。再過了一陣,那人重又拿來一碗藥,端給他喝。

  這次,上官玉燭便由著對方,乖乖地被人服侍著吃了藥。

  吃完藥,周圍的一切又像是沉寂下來。

  上官玉燭不知道那人還在不在身邊,抬手向前,在黑暗中小心地摸索。還是那雙細膩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上官玉燭便拉著這只小手,在手上寫字,與那人交流:

  “這是哪兒?”

  “劉有財家。”

  “我怎么了?”

  “中毒了。”

  “匪徒呢?”

  “殺了?!?p>  “官府嗎?”

  “不是。”

  “你是誰?”

  問了這個問題,那人好像不愿回答,兩人便在屋中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上官玉燭又拉起那人的手,寫道:“是曉鶯姑娘嗎?”

  看了這句,那人不知為何似乎有些生氣,直接在上官玉燭的手上重重地打了一下。然后,便沒了下文。

  上官玉燭覺得那只小手是個女孩子的手,便想當然地以為是曉鶯姑娘,大約不是,所以才挨了一下,這讓他有些尷尬。不知那人走沒走,上官玉燭想要起身下床,可是剛站起身,又感覺有些頭暈,他身子晃了一下,便被身邊那只小手扶住了。

  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上官玉燭只好安分地重新躺下,昏昏睡去。

  之后的日子,仍是那只小手時刻出現(xiàn)在上官玉燭身邊。上官玉燭想做什么,那只小手都像提前知曉一般。除了那只小手,上官玉燭便沒有再察覺到任何人的存在了。

  說是住在劉有財家中,可是劉有財和府中其他人卻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在上官玉燭黑暗靜謐的世界中,只有那只小手帶給他無限的溫暖和安全。

  有時上官玉燭也會拉著那只小手和那人聊上幾句,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那人都像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似的,什么都不說。上官玉燭總覺得那只小手有著似曾相識般的熟悉,連那人身上的熏香都有著熟悉的味道。他特別想摸一摸小手的主人是何模樣,卻又擔心唐突了對方。

  過了月余,上官玉燭身子漸好。他問過那只小手自己的視力和聽力何時才能恢復,那人始終沒有回答。

  這一日,那只小手罕見地不在上官玉燭身邊,上官玉燭便自己摸索著出了門。

  剛出門走了一段路,上官玉燭正在心中為自己能夠單獨出門而自得,偏偏這時便走錯了方向,一只腳撞到了臺階旁邊的石頭上,就要摔倒。此時,那只小手卻及時地出現(xiàn),拉住了他,一把將他抱進了自己的懷里。而那人光滑的臉龐便出人意料地貼在了他的臉上。

  兩人站定,上官玉燭心跳加速,退后一步,不知如何是好。他拉了那只小手,在上面寫道:“對不起?!?p>  那人回問:“你要干嗎?”

  “找你?!?p>  聽了這句,那人停了一下,然后便用了兩只小手在上官玉燭的臉上揉搓了一陣,算是回應。上官玉燭被那人弄得很不好意思,卻又只能任其擺布,之后,也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被那只小手牽著重又回到了房中。

  再之后,那人似乎喜歡上了揉搓上官玉燭的臉,有事沒事便會捏一捏,揉一揉,很是調(diào)皮。上官玉燭常常覺得自己像個木偶,偶爾皺皺眉頭,那人便不再造次,不過上官玉燭心里又并不真的因此生氣。

  那人的種種行為,讓上官玉燭時常想到自己的妹妹田清歡,還有——另外一個他心中掛念之人,可是,真的是她嗎?

  又過了幾日,清晨,上官玉燭一覺醒來,突然聽到了樹上的鳥鳴,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然后,有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甜美的聲音也隨之傳進了他的耳朵:“……這個還要再放一些糖,一點兒都不甜。還有這個,都沒煮熟呢,便端了過來,回去重新煮一下吧……”

  竟是龍曇,果真是龍曇!

  上官玉燭又聽到了龍曇的聲音,心內(nèi)控制不住地喜悅。他坐起身,看向外面。龍曇就站在門口,背過身子,絮絮叨叨地向府內(nèi)下人安排著上官玉燭的早餐。上官玉燭做夢一般,恍若重生。看到龍曇安排了早餐,回到了房中,上官玉燭習慣性地垂下了眼簾。

  龍曇像往常一樣,看到上官玉燭起床坐起,便又用兩只小手去揉捏他的臉,一邊揉捏一邊念念有詞:“你醒了呀!你好了嗎?你怎么還不好呀?小木偶,小可愛,捏捏小臉好得快!”

  上官玉燭的世界安靜了太久,他從來沒有想過龍曇在身邊照顧自己的時候這么吵鬧,也從來沒想過龍曇在捏著自己的臉的時候會編出這么多莫名其妙的詞兒來。可是,這樣的詞兒在他聽來又是如此悅耳。

  上官玉燭抬起眼簾,忍不住笑了。

  龍曇看了上官玉燭的神態(tài),捏他臉的兩只小手停了下來。她驚喜地問道:“你,聽到了?也能看到我了?”

  上官玉燭點點頭。

  龍曇的小手從上官玉燭臉上拿開,她興奮地轉(zhuǎn)了個圈,道:“太好了!”然后,又不相信似的問道:“你什么時候好的?”

  “就剛剛,醒了之后,就好了?!?p>  “嗯,看來我的解毒水平有所提升??!”

  “我中的是什么毒?”

  “畔茶佉水之毒,一種西方異族的奇毒,不會要人性命,卻可以損害人的五識。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會中了別人的毒呢?”

  “是我疏忽了。謝謝你!”上官玉燭眼中盡顯真誠。

  龍曇毫不在意地說道:“小事一樁。”

  “那,那幫匪徒呢?”

  “被我殺了!怎么樣,是不是為你出了氣?”

  上官玉燭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傻,那樣一群匪徒,確實在龍曇劍下費不了什么功夫。

  “不過,那日我只顧殺人了,忘了跟他們要解藥,后來又遍尋不到,只好自己來解,費了些時間。幸虧你中毒不深,我又救得及時,為你尋得‘三果’才解了此毒?!饼垥业难哉Z間很是輕松。

  那群匪徒,一直在神爵派勢力范圍的周邊活躍,加上為首的“閻王愁”早年混跡江湖,曾經(jīng)偶遇一位異族的方士,教給了他一些神仙方術,迷藥煉丹之法。他自己加以利用,制作成丹藥、迷藥、毒藥,做些誘騙威脅的勾當,又召集了一幫當?shù)氐牡仄Υ蚴?,騷擾附近村鎮(zhèn)的百姓,竟?jié)u成氣候。

  龍曇最看不上他們這種小人樣的囂張跋扈,不過龍錦城對他們不屑一顧,覺得他們不過是些跳梁小丑,不值得自己動手。而且神爵派本來也不想做什么伸張正義的名門正派,所以多年來不曾插手這等閑事。

  龍曇以前倒是想過自己一人悄悄地滅了這幫盜匪,順便活動活動筋骨,可是都因為其他種種事務耽擱了。那日倒是趕巧,滅了這幫盜匪,遂了她的愿。

  但,當日的殺戮仿佛并不能讓龍曇過癮似的,又或者因為匪徒傷了上官玉燭,觸怒了龍曇一般。不光是當日趕到鎮(zhèn)上的匪徒一個不留,此后龍曇又追至匪徒的老窩,將肆虐此地已久的大小匪徒都消滅得干干凈凈。

  后來官府派人來查探案情,劉有財報告了鄰鎮(zhèn)賈公子遇難的詳細過程,至于這幫匪徒之事,因為龍曇為自家除了隱患,不欲為她多惹事端,便只說是一位身份不明的江湖俠客所為。

  官府原本就被這幫盜匪搞得頭疼,如今有人除了去,樂得坐享其成,留了案宗,打掃了一下后續(xù)事宜,此事便從此了結。

  上官玉燭即便不問,也能猜出事件解決的大概。他沉思了一下,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便問道:“你怎么會來此處?”

  “我當然是回家?。∨既宦愤^。”龍曇好像忘了之前自己和上官玉燭是分開而行的。

  “你不是還要去尋文延義么?”

  “不著急,這個事情我自有安排?!?p>  上官玉燭自覺身子已好,便起身穿了外衫,拿了自己的澄靈劍,準備離開。龍曇見了,問道:“你要干嗎?要去哪兒?”

  “我還要趕去集雍山,瑯玕的事情還沒解決,我已經(jīng)耽擱太久了?!?p>  “等等等等,我也要去的,你不和我一起嗎?”

  “不太方便?!?p>  “那你救出瑯玕,不需要我?guī)湍懔耍俊?p>  “不用了。已經(jīng)麻煩你太多了!”上官玉燭執(zhí)意要單獨離開。

  龍曇急忙攔住,道:“等一下,等一下,我還有話要說。”上官玉燭停下,疑惑地看著她。龍曇繼續(xù)道:“你這個人還真是,自己才剛好,就開始惦記別人的事。你師弟的事,不用你管了,已經(jīng)有人管了?!?p>  上官玉燭的眼中愈加疑惑,道:“什么人?”

  “你妹妹田清歡呀!”龍曇前些時便得到了神爵派傳來的消息,得知了田清歡去往神爵派之事。

  “清歡?她現(xiàn)在如何?那日是誰救了她?現(xiàn)在她的傷好了嗎?”

  龍曇見上官玉燭對田清歡如此關心,臉色稍有些變,冷冷道:“我不知道,反正能跑能跳就是了?!?p>  “那瑯玕呢?清歡怎么會去到神爵派的?”

  “我也不知道?,槴\病好了,田清歡在照顧他,兩人現(xiàn)在都沒事了。所以你不必去了?!?p>  這是上官玉燭最近聽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那,你們神爵派會不會為難他們二人?”

  “這個,要看我爹爹的心情了。我怎么會知道!”

  是啊,龍錦城若是要為難瑯玕二人,也不過是要留下他二人練劍,除此之外,上官玉燭實在想不出神爵派還有什么理由要為難他們。但如果只是此事的話,他二人倒該無恙。這樣一想,上官玉燭稍稍放下心來。

  “現(xiàn)在放心了?是不是該聽一聽我的要求了?”龍曇似笑非笑地瞅著上官玉燭,小腦袋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有什么要求?”

  “陪我去找文延義如何?”

  “你不是自有安排嗎?”

  “對呀,我的安排就是你陪我去呀!”

  上官玉燭簡直要無語了,“你不是有神爵五使助陣么?上次在刳心洞外,神爵五使可是任君差遣?!?p>  “此一時彼一時,可一而不可再??!現(xiàn)在爹爹出關了,神爵五使也都被他安排了任務。我想做的事,就只好自己解決了?!饼垥胰鰦伤频耐瞎儆駹T,眼神中的渴望讓人無法拒絕。

  上官玉燭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龍曇專注地看了他一陣,悠然道:“你不會的?!?p>  “我會。”

  “真的嗎?那也行吧,你先把欠我的還了吧!”

  “我欠你的?欠你什么了?”

  “我為你診治,祛毒,還要每日拉著你的手,與你聊天,照顧你的起居……”

  “打住,我同意了?!?p>  龍曇聽了上官玉燭的話,莞爾一笑,甚為滿足。其實上官玉燭忘了,當初在京城救下龍曇之時,他也曾照顧了她許久,如今又何曾虧欠于她!

  龍曇心里明白,上官玉燭不會拒絕她,以后大概也會事事順著她,皆因他說過他喜歡她。這樣看來,龍曇倒是很喜歡他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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