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漢似乎覺得有些欠妥,又接著補充道:
“道友也不必擔心我凌霄宗出爾反爾,到那時我們會謊稱你是敵宗的探子,借此機會與之開戰(zhàn)?!?p> “而道友剩下所需要做的,便只是與那劉府千金過快活日子去!”
對此,楊天并未立刻作出回答,似在思索著什么。
“你說的話只能做個參考,事后反悔的人太多,那黃級靈玉,我現(xiàn)在就要。”
沉吟一會兒后,楊天盯著大漢的雙眸緩緩說道。
他要去試一個底線,大漢的或者是其宗門的底線。
“此事無妨,我周堔雖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屑去做那背信棄義的事,我也有自己的傲氣?!?p> 話語間,自稱周堔的大漢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小布袋,布袋中隱隱約約泛著白光。
周堔對這布袋似乎毫不在意,瞧也未瞧一眼,掏出后便是隨手一拋。
楊天見此輕瞇了一下眼睛,同時伸手接住布袋,不過并未立刻查看,而是放入儲物法寶當中。
黃級靈玉雖不是十分稀缺,但在這此處也稱得上難得,尤其對于各宗門的弟子。
可反觀周堔那并不在意的模樣,似乎對他來說,這種東西隨手可得。
“我還有兩個問題,修行界險惡多端,還請道友莫怪?!?p> 收下布袋后,楊天的語氣變得緩和起來,臉上也有了些許笑容。
而周堔聽到這話后,眉頭又是一皺,心中不耐更增幾分,但口上還是說道:
“我誠心而來,希望道友也誠心做事,不過分的話,可以為道友解答一二。”
聞言,楊天微微一笑。
不過分怎么行?
“劉府的東西能驚動貴宗做出此等做法,想必定是至寶。我相信貴宗弟子的名額絕對沒有所說的這么珍貴,那為何還不愿意去換?”
“況且劉府無權(quán)無勢,我真不相信貴宗會為了所謂的面子,去專門策劃這一番布局。”
隨著話語落下,四周突然安靜了起來,周堔久久不語,緊盯著楊天的眸子有了一抹深意。
“道友此話過了?!?p> 周堔并未去回答,只是冷聲吐出這幾個字,眼中漸漸有了寒光。
“莫怪?!?p> 楊天不急不緩的說道,仿佛并未注意到周堔語氣的變化。
“那換下一個問題,這至寶是何?”
空氣中寒意更深幾分,周堔咧嘴一笑,深深的望了楊天一眼。
“我凌霄宗有元嬰老祖,得上天垂青,氣運不斷?!?p> “宗內(nèi)驕子頻出,而我的師尊,凌霄宗的大長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p> 周堔躺在椅子上,開始變得隨意起來,望向楊天的目中逐漸有了玩味。
“師尊天縱之才,甲子之年便已金丹大圓滿,突破元嬰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劉府內(nèi)有一物,可助我?guī)熥鹜黄圃獘耄綍r一門雙元嬰,此片地區(qū)我凌霄宗將再無敵手!”
說至此處停頓了一下,他又掏出那寬背大刀,緩緩的撫摸起來。
皎潔的月光灑向鋒利的刀刃,在其臉上反射出一道慘白的光痕。
“而你若想去奪,大可試試。我記得先前說過,這泗陽城,是我凌霄宗的地盤!”
聽見這話,楊天溫和一笑,并未正面回答。
“道友說笑了,在下是一根筋的人,逮到什么就想問個明白,如今還請莫怪?!?p> “關(guān)于道友的提議,我沒有意見,不知道友有何安排。”
見楊天轉(zhuǎn)移話題,周堔嘴角一咧,繼續(xù)撫摸著大刀,口中不緊不慢的說道:
“還有兩天左右,我?guī)熥鸨銜^來取物,到時候一并收徒。”
“也就是說,我們動手的時間只有這兩日,這是劉府的布局圖。”
周堔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宣紙,一邊說話,一邊扔于楊天。
“上面我刻畫好了這劉府千金的居處,你所需要做的,便是在這兩日內(nèi)將她擄走?!?p> “至于擄走過后你想干些什么,全隨你的意,只要不再回于此處就好?!?p> 楊天伸手接過,緩緩打開宣紙,待看到宣紙上的圖畫時,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那潦草的圖畫,雜亂的字跡......
瞬間想起先前坊市中所見的《嵐爺自傳》,相比較之下,上面的字其實也不是太難看...
周堔似乎察覺到楊天細微的面部表情,不由得咳嗽兩聲。
“咳咳,我相信此事你自有安排,希望合作愉快?!?p> 說完,手持寬背大刀,頭也不回的離去,似乎自己也覺得那布局圖有些入不了眼。
呼~
待察覺不到周堔的氣息后,楊天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揉了揉額頭。
望著眼前碎裂的圓桌,眉頭微皺。
現(xiàn)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便是劉府的那件至寶必與神魂有關(guān),且凌霄宗目前取不走,雖不清楚因為什么,但這是一個轉(zhuǎn)機。
而壞消息也很明顯,此處是凌霄宗的地盤,或許早已被監(jiān)視了起來,自己入城的那一刻估計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了。
能讓金丹晉升元嬰,可謂天大的機遇,而這機遇周堔卻并未對自己隱瞞,顯然是手中有著十足的把握。
元嬰楊天得罪不起,金丹也得罪不起,兩個皆有著壓倒性的實力,他不覺得自己是那種逆天的驕子。
但此物他沒法放棄,這不是上一世,不爭不搏已不可能再有后悔的機會。
他很清楚自己的資質(zhì)與修為的低微,他只能依靠外物,而如今最好的外物便是無名劍。
宗門那邊生死未卜,他必須分秒盡爭,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最大的收益。
在這片地區(qū),也許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比這還要大的機緣了。
思至此處,楊天心神內(nèi)視丹田,依舊瞧不到無名劍的身影,只有那淺青色的氣旋還在緩緩旋轉(zhuǎn)。
自那日宗門大劫后,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宗主與眾長老引來的天地靈氣,不知不覺中楊天的修為已經(jīng)突破至筑基中期。
呼~
楊天再次呼出一口濁氣,緩緩下床收拾起了破碎的圓桌。
明天得找個借口搪塞過去。
透過屋門,楊天斜抬起目光望向夜空中的明月,看那皎潔的月光,不僅心中暗嘆一聲。
春去夏來,這日子要熱了......
伴隨著幾聲雞鳴,翌日的清晨徐徐來臨。
“你這屋的桌子呢!”
府主劉大財窮過了小半輩子,一下子暴了富,難免出現(xiàn)報復性的消費,故府上貴重物品頗多。
若來了客人或門生,時常出現(xiàn)小物件消失不見的事情。
這幾日招了護院,許管家生怕丟了啥貴重物品,畢竟這是要用他的工錢來抵。
就這樣挨個查看下,還真是奇了怪,第一次見到桌子不見的。
“昨晚上閑來無事,就把小時候?qū)W的把戲重新耍了一遍,結(jié)果誰想一下過了頭,不小心弄壞了這桌子?!?p> 楊天低頭解釋道,口中滿是歉意。
“你們這些走江湖的,一天天就是吃飽了撐著,這桌子雖不是啥貴重的木頭,但也足足能有你這幾日的工錢!”
許管家頓時來了氣,當場訓道,外去收購桌子,這也是他一手操辦。
這不純純就是給自己找活嗎!
“啊?”
楊天做出欲哭無淚的神情,口中不斷求著饒。
“許管家,您行個好,小的過的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生活,這錢能救命啊!”
“這你跟我說沒用,要說跟老爺說去!”
許管家依舊氣憤,要是遇見個人他都要發(fā)發(fā)善心,怕不是早累死了。
“吃了上頓沒下頓,在劉府包你吃,包你住,你就該滿意了!”
說完,徐管家背起雙手罵罵咧咧的離開,還有著其他的護院等著他去查看,看完還要為這小子去采購桌子。
大清早的,咋就這么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