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瘋子
“這位施主,不如放下屠刀,和我一起研習(xí)佛法?”
“死禿驢,你追了老娘三百里,還佛法?狗屁的佛法,你也不看看這是啥地,一群狗和尚,呸!”
“阿彌陀佛,施主看來對我佛頗為成見?!?p> “成你媽的頭,死禿驢,肥豬,狗東西!”
“阿彌陀佛,施主為何一直滿口惡言。”
“罵的就是你們這群狗!”
“施主,若你再執(zhí)迷不悟,休怪貧僧不客氣了。”
“來?。±夏锱履悴怀??”
天空中。
兩道人影一前一后。
羽紅衣大罵了幾句,加速向著惡魔谷的方向飛去。
其身后一肥頭大耳的和尚緊緊地跟著,兩人一路爭吵,互相都不服誰。
不久。
羽紅衣見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條黑色的細(xì)線,她轉(zhuǎn)過頭,看向那緊追不舍的胖和尚。
“死和尚,有本事繼續(xù)追!”
“阿彌陀佛,看來施主不愿主動(dòng)探討佛法,那就不要怪貧僧了?!?p> 話音一落。
羽紅色就感到身后一涼,身體本能地向一旁躲去。
“嗚——”
可躲閃不及,一聲悶哼,臉色立馬變得通紅,一股炙熱的力量剎那間傳至全身。
體內(nèi)的氣息一陣紊亂,瞬間搖搖欲墜。
下一刻。
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空中墜落,“啪”一聲揚(yáng)起了一地沙塵。
幾息后,身著紅色僧服的和尚緩緩降落。
他看著幾步之外狼狽的女人,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如今可愿與我一同研習(xí)佛法?”
“呸!”羽紅衣吐出一口鮮血,神色厭惡道,“有本事過來殺了我?!?p> “施主這是什么話,貧僧只為傳播佛法?!?p> “虛偽!”羽紅衣輕笑一聲:“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哦?施主知道?”
“呵呵,我就明說了吧,那藥治不了那玩意?!?p> 說話的同時(shí),她的目光也在向下移。
一瞬間。
和尚臉色一沉:“施主,在下出家人,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真當(dāng)老娘不知道你是啥貨色?”
“不知我在施主眼中又是什么?”
“一個(gè)被悟然寺趕出門的棄僧,有什么臉面說傳播佛法,整天頂著個(gè)和尚的腦袋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罵你狗都是侮辱了狗,若讓赤州的那些呆子知道有人冒充他們,你還能活過明天?
當(dāng)年你和香客淫亂沒了那玩意,沒想到這些年還惦記著,可惜啊可惜,那返老還童藥治不了,你也不想想是誰割的你。”
羽紅衣一陣臭罵,更是說出了一番隱秘。
她對于赤州的和尚沒什么好感,但那些至少是正經(jīng)的和尚,除了傳播佛法以外也不會(huì)做其它事,更別說傷天害理了。
哪像眼前這貨,無惡不作,一臉奸邪,滿眼欲望,十里外都能聞著他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的一股惡臭。
她這一席話落,只見那和尚嘆息地?fù)u了搖頭,仿佛看死人一般看著紅衣:
“阿彌陀佛,施主為何要提這事?明明你只要和我研習(xí)佛法就,可現(xiàn)在——”
他咧開嘴角,露出一猙獰的笑容,肥大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貧僧感覺你的腦袋肯定很適合做顱器?!?p> “只研習(xí)佛法?呸!”紅衣滿臉不屑,“誰不知道你專挑女修行者,啥目的還用得著隱藏?明明都被當(dāng)狗一樣逐出寺廟了,卻還披著那身皮,真是可憐?!?p> “羽紅衣!”胖和尚眼中又怒火出現(xiàn),“你果然如傳言所說的那樣,都這幅模樣了,嘴里都沒一句好話,就是不知道等等你的嘴還有沒有這么硬!可千萬別向我求饒!”
“哈哈,你也配說硬!”
“找死??!”
瞬息間。
周圍狂風(fēng)四起,就見和尚的身上冒出了陣陣紅光,散發(fā)著一股糜爛的氣息。
羽紅衣臉色一紅,雙眼也變得迷亂,意識(shí)一陣恍惚。
視野中。
那和尚一步步向她靠近,正當(dāng)他那只肥手就要觸碰到她的頭發(fā)時(shí)。
忽然,那滿身的紅光一瀉千里,眨眼間消失得一干二凈。
胖和尚茫然地看著雙手,只感覺到體內(nèi)一陣空虛,強(qiáng)行提氣,筋骨卻猛地傳來一陣痛疼。
好似有無數(shù)的小蟲在啃食著他的血肉,從皮膚到內(nèi)臟,渾身瘙癢難耐,四肢卻提不起一絲力量。
“呃!”
痛呼一聲,直接撲到在地,啃了一嘴的沙塵。
這時(shí)。
他驚恐的抬起頭:“你做了什么?”
“哈哈!”
羽紅衣大笑一聲,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液,然后在和尚驚愕的目光中,仿佛毫發(fā)無傷地站了起來。
這一刻,兩人的身份瞬間轉(zhuǎn)換。
她來到和尚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腦袋,輕輕吹了一口氣。
“呼——”
下一瞬。
和尚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清香。
“六階化靈散!”和尚一臉惶恐,“你居然把這東西含在嘴里!”
“不不不。”羽紅衣擺了擺手指,“是血,哈哈哈!”
“真是瘋子,你不怕死?”
這和尚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血液里融入化靈散。
這化靈散只有一個(gè)作用,那就是化去一身靈氣,對于修行者而言,是最猛的毒藥。
常人攜帶都是用寶盒深藏,深怕泄露影響到了自身。
他萬萬想不到,有人不僅不怕,還直接藏在體內(nèi)。
瘋子!
都是瘋子!
羽紅衣見他一幅見鬼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可惜,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放……放了我,我可以……?!?p> 和尚滿眼惶恐,拼命掙扎著求饒。
“就這啊?”羽紅衣鄙夷地?fù)u了搖頭,“臨死前都不硬一回,果然是個(gè)廢物。”
“別……”
羽紅衣已經(jīng)聽煩了,起身伸了伸修長的身子,低頭看了和尚一眼:
“附近的異獸今天有口服了?!?p> 語畢,血光現(xiàn)。
“這和尚之前一直躲在那破山里,最近怎么想著出來?!?p> 這時(shí),她又想到了什么:“呵,看來這返老還童藥的吸引力還真不一般,不知道還有多少家伙會(huì)來送死?!?p> “咳咳!”
忽然。
她渾身虛弱的癱倒在地,一陣猛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里涌出。
“嗚嗚……”
她神色一變,右手顫抖著從懷里掏出一個(gè)藍(lán)色小瓶。
慌亂中,黑色的藥丸散落一地,染上了一層黃沙,卻見她如瘋子一般,一把連沙帶藥抓在手里,直接往嘴里塞。
許久。
她才掙扎著起身,慢悠悠地向惡魔谷走去。
幽州的人都是瘋子,她也不例外。
‘這藥,不知道還能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