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幸會啊,時辰不早了,方兄,明日再會可好?”龍卿閣舉上最后一杯對飲。
“哈哈,我也正欲請辭呢。”方松順著他的意思接話。
“干?!?p> “干?!?p> 虛空對碰后,兩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酒,龍卿閣看著還在夾著剩菜吃的方松笑道:
“龍某本是于城西求事,卻不曾偶遇知己,只恨逝者如斯,不能為方兄傾盡所有,求方兄解惑啊,不知明日方兄可曾方便,龍某也好請你再敘?!?p> “沒事沒事,大可請得?!狈剿赏O驴曜樱赝晁目吞自捯院?,解釋道。
“我自幼家貧,未曾食用過如此山珍海味,失禮之處,龍兄還是不要見笑才好?!?p> 龍卿閣聞言臉色一正道:“何出此言?依方兄之言,那仙門弟子之位唾手可得,將來難到還要為些世俗之物發(fā)愁?僅僅于此,就知方兄此等精神之可貴也?!?p> 說完卻見他嘆氣道:“卻不知龍某是否能攀得那仙門,不然只能回家中繼承那無用的金銀,產(chǎn)業(yè),真是一大憾事也?!?p> 臥槽,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方松臉上有些掛不住,卻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龍兄言重了,你我既然已經(jīng)深交至此,我便向你點透了吧,且附耳過來?!?p> “哦?”龍卿閣將信將疑的將耳朵靠近。
方松細細談來:“我曾于選考之中聽聞仙門弟子談?wù)摗?,而龍兄之才學自然是遠遠高于那……,因此,想必這仙門之位……?!?p> 方松話語未盡,卻已見到龍卿閣臉上已經(jīng)布滿喜色。
他激動之下,直言不諱:“那龍某豈不是……?”
方松連忙壓下手將其打斷:“此事雖是事實,卻不能胡亂談?wù)?,以免仙門怪罪?!?p> “我今日是引龍哥為知己,再加上這飯菜之恩,不愿見龍哥為此事牽腸掛肚,所以才出言點透,還請龍哥萬萬不要尋人攀比?!?p> 龍卿閣聽到這話,頓時一拍胸膛:“我龍某豈是那種攀風禍事之徒?!?p> 說罷,他低聲一語:“方兄放心,我自省得。”
安慰完方松,卻見他舉杯,笑容滿面春風得意:“來,剛剛為兄過激了,為方兄陪個不是,咱們徹夜點燈長談,不醉不歸。”
方松見狀驚奇道:“龍兄不是還有它事?”
“哈哈哈,之前那最大的事情方兄剛剛不是已經(jīng)為我解決了嗎?”
龍卿閣將話題點透,又認真說道:“再說了,現(xiàn)在又豈有比與方兄相談更重要的事?”
方松聽到這句話哈哈大笑,舉杯道:“那便不醉不歸。”
龍卿閣臉色一正,引起話題。
“咱們便聊聊這天下,論當今英雄……。”
……
于天漸亮。
遠飽食,得護所之溫,乏,精神不支,鼾聲如雷,不知危險之近也。
“嗷嗚~”
于夢中,聽聞狼吻將近,林清遠瞬間汗醒。
只見外界是清晨時分,朝陽漸烈,晨露之氣已然降下許多。
“嗷~”
狼聲近在眼前!
林清遠連忙握緊那根削尖了的樹枝。
縮在庇護所里的他探頭探腦的往外面張望。
“怎么回事?松哥不是說,狼一般是晚上活動嗎,為什么白天也有?!?p> 林清遠并不知道,方松開掛刷的是他穿越前的教材,那個時候因人的活動,將狼的蹤跡更改了。
而這個世界的狼,雖然也被人蹤更改了部分,但還是有些狼保留著白天活動的習慣。
“銅頭鐵尾豆腐腰,銅頭鐵尾豆腐腰,我要是必須去拼的話,就得朝準腰子扎了?!?p> 林清遠思量著往外面看去,發(fā)現(xiàn)一只獨狼正用它幽綠的瞳孔觀察著這里。
獨狼!
老弱病殘的獨狼!
林清遠松了一大口氣,但也還是暗暗警惕。
狼這種東西松哥說了。
‘抵死猶能逼虎豹,危生原不怕羆熊?!?p>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林清遠壯膽,正要殺出。
卻見那獨狼見了他的身影連忙低呼了一聲,夾著尾巴跑走了。
“……”
他卻不知。
林清遠自身身軀可是一米八幾的個子,與那些瘦小的不同,他可是足足有近百公斤,因自幼習武,所以身軀之中沒有一絲贅肉。
那狼見其如此雄武之軀,自然連個招呼都不打便連忙跑了,只道是狡猾的獵人蹲守許久想要弄死它來剝皮呢。
林清遠見著跑遠的狼久久不語。
許久之后他才回過神來。
“這倒給我也提了個神,還是收拾收拾東西趕緊跑吧?!?p> 萬一那狼不是獨狼而是探子,跑回去叫狼可就慘了。
而且松哥說了。
狼跑有兩種方向,一者是叫狼,不過這種可能性不是特別大,極有可能的是另外一種。
為了不暴露狼群,果斷犧牲自己,往狼群相反的方向跑。
畢竟,這到底是不是獨狼也有待判定。
不過,林清遠終究要睡覺休息的。
不可能一直瞪著眼。
只能帶著家走了。
再次獵上幾條新鮮的魚,昨天捕獵的魚還沒有徹底烘干,林清遠忍著灌木叢上的刺。
將近兩百斤的灌木和大大小小的東西全部背負起。
深一腳淺一腳的離去了。
今天是第四天。
仙門考驗是將所有弟子從一個方向分散放下的。
那里沒有什么食物,也沒有水源,所以所有人都只能往草原深處進發(fā)。
現(xiàn)在擁有了食物和水源的林清遠打算往回走。
不過得錯開剛剛那條獨狼的路。
右手所指日出是東方。
面朝北。
狼跑走的地方是東南。
他走的方向是西南。
來的方向則是西。
“希望能順順利利的活下去吧,唉,松哥,我想你了?!?p> ……
“啊切~!”
方松一個噴嚏將伏案的兩人全部驚醒。
身上已經(jīng)被貼心的店家覆上一層薄薄的被褥。
而如今時節(jié)天氣本是炎熱的,也就沒有著涼一說了。
“方兄可是有佳人思量???”
小憩片刻的二人都有了幾分精神,龍卿閣醒后調(diào)笑了一句,沒等方松回話。
“本想與方兄徹夜長談,奈何精神不振,結(jié)果睡著了,哈哈,哎呀呀。”龍卿閣搖頭,只覺得眼目沉重。
方松也是說道:“且不急于這一時吧,我們先回去補足精神,再聊天南海北亦可?!?p> 龍卿閣聞言連忙附和:“不錯,來日方長,日后還請方兄多多指教?!?p> “害,龍哥,指教不敢當,我們互相交流,共同進步?!狈剿烧e杯。
“免了免了,不要再來了,我舉白旗便是?!饼埱溟w苦笑道。
“哈,不小心竟然成了習慣,我的錯我的錯?!狈剿蓪擂螕项^,接著道:
“那,小弟便先離去了?”
龍卿閣如蒙大赦:“不能相送,萬望海涵,他日相邀,還請不要推卸才是?!?p> “龍哥相邀,豈有不來之理?”方松抱拳正色道:“龍哥,小弟有禮了,告辭!”
龍卿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勉強抱拳:“告辭?!?p> 抱完拳后,他腳下一軟便趴在桌子上了。
“我再睡會兒,方兄弟自便…?!痹掃€沒說完,龍卿閣便已經(jīng)入夢會周公去了。
方松見狀哭笑不得,卻也還是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清風苑的包廂。
與守候在外的專人點了點頭,取了自己放在苑保存處的幾本書籍,方松便大踏步回到客棧,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