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刀門
師徒五人一夜休整之后,次日凌晨便繼續(xù)趕路,江南地域此時正是秋雨連綿之節(jié),加之道路崎嶇泥濘,七日過后,才到了湖北邊界。
“師父,前面便是湖北了,咱們是不是休息一番,加之這馬匹也要吃些細(xì)料好好養(yǎng)養(yǎng),要不然這馬匹受不住。”萬震山拿起水囊喝了口水,一抹嘴邊水跡,對著身旁的梅念笙道。
這一路行來,即使這青驄馬日行百里,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是變得黯淡無光,好似霜打的茄子般。
“嗯,前面城鎮(zhèn)休息兩日再繼續(xù)趕路,算算時間血刀老祖也該收到消息了?!?p> 梅念笙原本是想著低調(diào)行事的,不過后來張紀(jì)卻是給他提了個建議。
“師父,您既然已經(jīng)接受了落花流水四位大俠的幫助,何不光明正大的打出旗號,也省的路上遇見一些不長眼的人,有這除魔大義在,或許路上能少一些麻煩,而且即使師父不說,恐怕那四位大俠也會將此事說出去?!?p> 梅念笙聽完之后覺得有些道理,當(dāng)即拿著水岱贈予的玉佩來到四??蜅?,將自己要與血刀老祖決斗的消息散布出去,果不其然,這七日的行程下來,路上再沒有不開眼的人擋路。
“血刀老祖生性貪婪,一直覬覦師父的連城劍法,師父光明正大的前去,恐怕血刀老祖正暗自高興,說咱們給他送寶去?!?p> 言達(dá)平一臉不屑,要說這中原武林中,頂尖高手除了隱藏的一些之外,便屬師父最強(qiáng),至于那血刀老祖,雖是名震青海,但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跳梁小丑罷了。
“不能大意,這血刀老祖能在青海闖出名堂,力壓川蜀幾大門派,定是實(shí)力不凡,當(dāng)年青城峨眉兩派聯(lián)手,也只是與血刀門拼了一個兩敗俱傷,也是自那之后,川蜀武林便開始走向沒落,如今已是難以擋住血刀門南下了?!?p> 師徒五人一邊趕路,一邊閑談,梅念笙雖是自負(fù)兩大絕技在身,但是對那從未謀面的血刀老祖也是十分看重,這高手對戰(zhàn),看的不僅僅是武功高低,好有眼力見識,陰謀手段,尤其是這樣的邪派宗師人物,更是不能以常理論之。
“師父,水大俠交給徒兒的書冊中提到過這血刀門的血刀經(jīng)是一門極為邪惡的武功,與中原武林的武功可謂是大相徑庭,陰陽逆轉(zhuǎn),擅以血?dú)庾甜B(yǎng)經(jīng)脈,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場,但是一旦打通全身筋脈,那便可一步登天,成為頂尖高手?!?p> 張紀(jì)一手抓著韁繩,另一只手拿著一本薄薄的書冊,邊說邊看著梅念笙問道:“師父,這血刀經(jīng)真的有那么神奇么?”
“小師弟,這血刀經(jīng)是歪門邪道的東西,略了解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沉溺其中,走捷徑的武功都是走不長的?!?p> 萬震山看著張紀(jì)手上的書冊,搖了搖頭,言達(dá)平和戚長發(fā)聞言也是點(diǎn)首贊同。
“血刀經(jīng)為師未曾見過,不過此經(jīng)雖是邪惡,但是血刀門能憑借此書稱霸青海,自有其獨(dú)到之處,為師卻是不好判斷,等到了青海與血老祖交手,找出一本血刀經(jīng)給你看看便是,不過正像你大師兄說的那樣,不可修煉?!?p> 梅念笙一語說完,張紀(jì)立刻連聲稱是,將書冊塞進(jìn)包裹。
“到了?!?p> 看著前面高大的城墻,師徒五人翻身下馬,牽著馬匹朝著城門走去,那守城之人看著梅念笙五人皆是帶著兵刃,知道是武林人士,只是看了看路引后便讓他們過去。
就在梅念笙師徒五人到了湖北邊界之時,遠(yuǎn)在青海雪谷中的血刀門,一個身著黃色僧袍,外裹血紅袈裟,腰佩血刀,耳帶銅環(huán),約摸十來歲的清秀和尚拿著一封書信急匆匆的朝著血刀大殿走去。
沿途不斷有血刀僧人對著這清秀和尚執(zhí)禮。
“勝諦師兄?!?p> 原來這清秀和尚正是血刀老祖三位親傳弟子之一的勝諦,一身武功在門中僅次于血刀老祖和師兄寶象,而且因?yàn)槠淙溯^為和善,在門中的人緣一向很好。
勝諦聞言也是點(diǎn)首回禮,隨即快步向著大殿走去。
此刻血刀大殿之中,血刀老祖的血刀祭正在進(jìn)行,只見通體雪白的寬敞大殿中,四周立著樹根石柱,上面擺放盛滿松枝的火盆,此刻正滋啦滋啦燃燒,將昏暗的大殿照亮,而在正中間的位置則是一座三人高下的雪白法臺,法臺之上擺著一個精致的銅盆,里面盛放著滾燙的鮮血,散發(fā)著熱氣。
而銅盆上方三尺,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被四根鐵鏈串起。
而在冰塊之中,則是一柄血光隱隱的寶刀,刀身狹窄而薄,即使被封在冰塊,仍是能讓兩側(cè)的弟子感受到一股鋒銳之氣。
正對法臺丈許之地,另有一高臺,上面端坐一個面相兇狠,耳墜三環(huán),穿著一身黃色僧袍的和尚,一身兇厲之氣怎么也遮掩不住,此人便是名震青海的血刀門第四代掌門血刀老祖。
“師父?!?p> 勝諦走進(jìn)大殿,來到那高臺之前,對著血刀老祖恭敬一禮。
“嗯,什么事?”
血刀老祖眼睛也不睜開,自顧自的打坐練氣。
“回師父,梅念笙師徒五人已已經(jīng)離開了江南,算算時間,差不多到了湖北地界了,這是門下送來的消息?!?p> 說著,勝諦雙手將書信往上一呈,血刀老祖在聽到梅念笙的名字后,頓時睜開雙眼,對著那書信一拿,書信嗖的一聲被他捏在指尖,看過之后,血刀老祖眼中精光一閃,大笑幾聲。
“好你個梅老兒,竟如此不自量力,敢來我的地盤撒野,正好,老祖的血刀已是很久痛飲高手的鮮血了,你的命還有連城劍法,本老祖便一同收下了,勝諦,傳令下去,只要梅念笙進(jìn)入四川,便每日一報(bào),老祖要讓他們有來無回?!?p> “是。”
勝諦當(dāng)即應(yīng)聲下來,隨后來到高臺一旁,對著寶象一點(diǎn)頭,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
“開刀!”
一聲長喝喊出,只見血刀老祖單掌一揮,一股勁風(fēng)掃向那法臺上的銅盆,其內(nèi)滾燙的血水被勁風(fēng)一卷,迅速凝成一顆顆拇指大小的血珠,不斷融入冰塊上,不過數(shù)個呼吸,那銅盆之內(nèi)的鮮血已是耗盡,而那晶瑩剔透的冰塊卻被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