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被張長安的無恥給震驚了,中年男人頓時目瞪口呆。
直到張長安一邊系著褲腰帶一邊離開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
“你給我站??!”
他不喊還好,這一喊,張長安頓時就猶如受了驚的兔子,腳底抹油溜得飛快,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了中年男子的視線當中。
看到這一幕,中年男子頓時氣得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大聲叫道:“來人!”
聽到他的聲音,幾個身穿素袍的男子很快就跑到他的面前,低下頭恭敬的喊了一聲:“君侯!”
“嗯!”
中年男子輕輕點了點頭,然后輕輕一擺手。
“吩咐下去,把最近一年甄選入宮的秀男都給我找來,我要親自過目,記住,是每一個!”
“是!”
……
張長安還不知道,因為他的一泡尿,居然引發(fā)了后宮的一場震蕩。
此時的他已經(jīng)來到御花園的隔壁花苑,找到了正在那里玩耍的小丫頭張白虎。
花苑的門口站在一個腰配寶劍的紅衣女子,見張長安來了,她立刻側過身體,恭敬的朝他躬身行了一禮。
張長安輕輕一抬手,示意她不用多禮,然后邁步走了進去。
小丫頭張白虎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父親的到來,此時她正站在一棵小樹下,抬著頭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樹上的一只白色的漂亮小貓。
這本是一副非常有愛的畫面,但是在下一刻,卻被生生破壞了。
“汪汪汪……”
跟著小丫頭一起的小黃狗突然吠叫起來,而小丫頭張白虎也在這一刻突然出手,將手里的一塊石頭砸向樹上的小貓。
“啪!”
“喵嗚……”
小貓被嚇到了,叫一聲就從樹上跳了下來,而小黃狗也在這一刻撲了上去,和小貓撕打起來。
不過小黃狗才半歲多一點,戰(zhàn)斗力并未成型,被小貓撓了幾爪子之后,就哀嚎著躲到自己的小主人身后了。
而小丫頭見自己的小狗被欺負了,雖然心里十分懼怕,但是卻沒有逃跑,而是張牙舞爪的朝著小貓發(fā)出了一聲“兇狠”的叫聲。
“呼嚇!”
看到這一幕,不單是張長安,就連正在花苑里喝茶的皇父老爺子也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而那只小貓似乎被小丫頭嚇到了,一扭身就跑到了皇父的面前,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褲腿,發(fā)出“呼嚕?!钡穆曇簟?p> 皇父見狀,便笑著將小貓抱了起來,然后一邊撫摸它,一邊朝著張長安揚了揚下巴。
“既然來了就坐會吧!”
“嗯!”
張長安點了點頭,然后來到皇父跟前的桌子旁邊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兩口就喝了下去。
剛才他跑得有點急,此時正好口渴,一杯茶喝下去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而看到他這么粗魯?shù)暮确?,皇父忍不住露出了幾分嫌棄的神情?p> “哪有你這樣喝茶的?簡直就是牛嚼牡丹,白白浪費了這一杯好茶?!?p> “嘿嘿!”
張長安咧嘴一笑,也不作分辨,而是朝著自己的女兒招了招手。
“嗷嗚,過來!”
聽到他的話,小丫頭立刻邁開小短腿,“咚咚咚”的就跑了過來,然后拉著他的衣角跟他訴說委屈。
“爹爹……貓貓欺負小黃,嗷嗚……嗷嗚打它!”
“呵呵!”
張長安再次笑了笑,然后輕輕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
“嗷嗚知道保護自己的小伙伴,這就很了不起,但是也要分清對錯,爹爹問你,小黃和貓貓是誰先動手的?”
“唔……”
聽到張長安這個問題,小丫頭偏著小腦袋想了想,然后伸手指向小黃狗。
“是小黃先去惹貓貓生氣的!”
“嗯!”
張長安點了點頭,同時了笑了起來。
“對了嘛,你看既然小黃先去惹貓貓生氣的,那么錯的就是小黃,你幫它去打貓貓,這樣是對的還是錯的?”
“唔……”聞言,小丫頭頓時嘟著小嘴低下了頭,“是嗷嗚錯了!”
“然后呢?”張長安挑了挑眉:“錯了要怎么辦?”
“要道歉!”
小丫頭顯然沒有忘記張長安教過她的話,當即來到皇父的面前,朝著他手里的貓低頭說了一句。
“貓貓對不起!”
看到這一幕,皇父頓時啞然失笑,然后轉頭看向張長安:“你平時就這樣教她的?”
“嗯!”
張長安笑著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張白虎的面前,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成才先成人,別的暫且不說,是非善惡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還是要教的,免得長大之后成為禍害!”
“……”
皇父突然沉默了,他感覺張長安是在指桑罵槐。
哪怕如今的他已經(jīng)貴為皇父,但是兒孫們的所作所為,無一不是在提醒著他教育的失敗。
盡管這并不他一個人的責任。
相到過往的種種,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唉,身在皇家,總會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很多東西,不是簡單的是非善惡就能說得明白的?!?p> “嘁,哪有那么麻煩!”
張長安撇了撇嘴,然后直接朝著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什么說不明白的,升斗小民有不得已,皇家也有所謂‘不得已’,其實都不過是為了私利而尋找的借口罷了?!?p> 聽到這話,皇父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那照你這么說,你在平州建立保安部也是為了私利,在京城經(jīng)理青衣樓也是為了私利,授意她們吞并其他幫派也是為了私利,這些也算是對的?”
“當然算,私利和對錯是兩碼事!”
張長安微微一笑,然后一臉坦然的朝著皇父開了口。
“過去的京城幫派林立,達官貴人自然無所謂,但是普通的百姓卻是不堪其擾,所以這些幫派的存在的本身就是錯誤的,而我建立的青衣樓則矯正了這個錯誤?!?p> 聞言,皇父當即冷哼了一聲:“哼,狡辯!”
而張長安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嗷嗚我?guī)Щ厝チ耍挛缥疫€要教她認字和算術!”
“你還有這本事?”
聽到張長安這話,皇父頓時皺了皺眉頭。
“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嗷嗚可是皇家血脈,啟蒙還是要慎重一些?!?p> “嗯!”
張長安再次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我心里有數(shù),放心吧,您老先歇著,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他就牽著女兒的手離開了皇父的花苑,朝著善湖宮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一幕,皇父再次皺了皺眉頭,然后朝著守在門口的紅綃開了口。
“紅綃,你去貢院把陳生叫來,快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