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樂府的太守名叫江平,而前來府外迎接張長安這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正是她的女兒江涵。
作為整個廣樂郡最大的官二代,江涵卻不但沒有一點架子,反而彬彬有禮,令人如沐春風(fēng)。
她帶著張長安三人來到了太守府后院,并讓人們奉上茶水和糕點,然后再次拱了拱手。
“保安公子請在次稍作歇息,我這便去告訴家母,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張長安當(dāng)即笑著拱手回了一禮。
“女公子客氣了,太守大人管轄一郡之地,辛苦繁忙,我等冒昧前來,等一等又算得了什么?女公子這般客氣,倒顯得我們不失禮數(shù)了!”
聞言,江涵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呵呵,你果然如傳聞一般豪爽,是個女子一般的男人,真是須眉不讓巾幗,那么我就不客氣了,失陪!”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臉上略有幾分古怪的張長安。
雖然剛剛被人給夸了,但怎么就感覺好像被罵了一樣?
這時候太守府的侍男已經(jīng)倒了一盞茶水,笑容滿面的端到了張長安的面前。
“公子,請喝茶!”
“哦,謝謝!”
張長安道了聲謝,然后接過茶盞,“呼呼呼”的吹了幾口,便一口氣喝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侍男忍不住“噗嗤”一笑,連忙端起茶壺又給了他倒上。
張長安也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有些粗魯,于是有些不意思的說道:“一介粗人,讓小哥兒見笑了。”
聞言,那個侍男連忙搖了搖頭。
“沒有的事,公子乃是一介奇男子,奴家敬佩都來不及,哪敢見笑呢?如今這廣樂郡,誰人不知公子的大名?”
這時候站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侍男也跟著點了點頭。
“就是就是,便是太守大人和大老爺,提起公子都是贊不絕口呢,前些日子大老爺還說,公子是這廣樂郡所有男兒的榜樣呢!”
“額……”
聽到兩人這么一說,張長安反而越發(fā)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時心里也產(chǎn)生了另外一個想法。
“或許……太守送宅子并不是打算軟禁監(jiān)視我?而是出于對我的贊賞?”
不過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就被他否定了。
畢竟這里可是廣樂府,別說是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便是一所普通的民居都價值不菲。
就因為贊賞而送人大宅,不是錢太多憋得慌,就是腦子有毛??!
江平可是一郡太守,位高權(quán)重,怎么想也不可能無緣無故這樣做,必然是有一個讓她這么做的理由!
而張長安如今所能夠想到的,就是他的保安科。
“贊賞什么都是假的,其實是為了麻痹我,其實還是為了軟禁監(jiān)視我,沒錯,肯定是這樣!”
想到這里,他再次變得警惕起來。
同時暗暗告誡自己,待會說話一定要注意,絕對不能引起對方的敵意。
簡而言之就是少提想法意見,多拍馬屁,禮多人不怪!
正當(dāng)他琢磨的時候,一陣笑聲就傳到了他的耳中。
“哈哈哈哈……老身剛剛褪下官服,故而姍姍來遲,讓長安你久等了,慚愧慚愧!”
聞言,張長安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體態(tài)豐腴的中年婦人昂首闊步的走了過來,笑聲響亮,頗有氣度。
這應(yīng)該就是太守江平了!
張長安連忙站起身來,朝著她躬身行禮。
“草民張長安見過太守大人,感謝大人于百忙之中抽空接見,草民倍感榮幸,大人氣度非凡,草民對大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大河泛濫一發(fā)不可收拾……”
“哎呀……行啦行啦行啦……”
不等張長安把話說出完,太守江平就擺手打斷了他,同時露出一臉的哭笑不得。
“這剛一見面,你就給我戴了這么多高帽,老身為官二十余年,這還是頭一遭,都是自己人,毋須如此!”
“額……”
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
張長安有些愣神,而江平已經(jīng)自顧自的坐下了,旁邊的侍男連忙端起茶壺,為她沏了一盞茶。
“呼……”
她端起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后又用蓋子撥了撥,小小的抿一口,便將茶盞放下了。
同時開口笑道:“長安你這名字取得好,長安長安,長治久安,好……好得很!”
說到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當(dāng)即朝著張長安問道:“對了,長安你可有字?”
張長安立刻搖了搖頭:“不曾有!”
聞言,江平卻是眼睛一亮,再次問道:“既然不曾有,那老身便冒昧給你取一個,你意下如何?”
“???”
聽到江平要給自己取字,張長安頓時愣住了。
按照大汝的規(guī)矩,字一般都是在成年或者學(xué)業(yè)有成之后,由父母師長取的。
這不僅僅是取字,同時也代表著長輩的關(guān)懷和期盼,不是親近的人一般不可能。
原來的張長安父母早亡,也沒有師長,自然沒有人給他取字。
但現(xiàn)在江平卻說要給他取字,算是什么情況?
難不成是想讓我認她做干娘?
應(yīng)該是了,難怪她一開始說什么自己人,這要是認了干親,可不是就自己人了嗎?
那自己到底是要認還是不認呢?
干脆還是認了吧!
對方怎么說也是一郡太守,相當(dāng)于后世的地市級市高官兼市長,是名副其實的實權(quán)人物。
認她做干娘,不虧!
想到這里,張長安的心里當(dāng)即有了決定。
江平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見他露出一臉沉思的樣子,反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在她看來,取字可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情,不但是長輩對晚輩的期盼,同時也是一根維系雙方的紐帶。
如今兩人才剛見面,要是張長安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她反而還會覺得這個人不誠。
但思索過就不一樣了!
不管是什么事情,在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得出的答案哪怕是不好的,但起碼也是有用的。
總比虛頭巴腦的強!
所以她沒有催促,而是一邊微笑著喝茶,一邊等待張長安給出答案。
然而還沒等她把茶水咽下去,卻看到張長安一臉嚴(yán)肅的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隨著更是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同時大喊了一聲。
“義子張長安,拜見干娘!”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