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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中鳥

古尸

陵中鳥 姚半仙ye 3223 2024-03-27 17:24:45

  “我去,這雕塑倒吊在棺蓋上呢?!崩鲜┐蛄恐~化龍雕塑道。

  我看著雕塑,發(fā)現(xiàn)他與平日里見到的普通魚化龍有一定的區(qū)別,其他魚化龍一般看著和藹憨厚,但這只魚化龍面目猙獰,犄角斜生,滿嘴獠牙,看著絕非善類。

  “棺材里不裝人,裝個雕塑,這是哪出?”老施試著想把雕塑從棺蓋上拔下來,發(fā)現(xiàn)這兩件東西是連在一起的。

  我想到地宮門前寫著的“潭龍王廟”四個字,拍手即道:“你說會不會這本來就是這個魚化龍雕塑的地宮,它就是潭龍王。”

  “你可扯吧,”老施道:“小夫平白無故給一個雕塑造這么大一地宮,圖什么?!?p>  “萬一不是平白無故,而是有原因呢?”

  “啥原因,這個瞎幾把龍王晚上托夢給小夫,像封神演義里那樣?”老施扣了下鼻子,順手抹在棺蓋邊上,盯著魚化龍雕塑看了一會兒,皺起眉毛,道:“我怎么感覺這玩意在盯著我看呢,不行,我換個位置坐?!?p>  “啊?你別嚇我?!蔽遗驳嚼鲜﹦偛诺奈恢蒙?,仔細看魚化龍,果真與魚化龍雕塑對視上了,我被嚇得一激靈,緩了一秒,左右搖擺了一下,發(fā)現(xiàn)只有在剛才那個角度才能達到對視的效果,我定下神來仔細端詳,發(fā)現(xiàn)雕塑的眼睛確實做的栩栩如生,這是一種魚類特有的環(huán)狀眼珠,但一般魚的眼睛都長在兩邊,這個雕塑竟然是長在正前位置,更加顯得猙獰與怒目圓睜,剛才老施就坐在雕塑的正前方,所以會造成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我把這個結果告訴老施,他也過來認真的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真是這樣,道:“我感覺他這個有說法的,沒理由單純做這個設計來惡心我們吧。”

  “說法……”我看著這只魚化龍雕塑,用手用力扣了一下它的兩顆眼珠,發(fā)現(xiàn)是固定死的,沒法活動,于是又盯著它的眼睛看了幾分鐘,不管我怎么看它,魚化龍的目光都是往前看,我順著它的目光回頭看著墓室的石壁,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我猛的站起身,走到棺材旁邊用目光測量魚化龍雕塑的位置,老施不解的看著我,也站起身來,我對老施道:“來,拉住我的手?!?p>  “你想到什么了?”老施雖然不解,但還是用力抓住我的手腕,我嘴里銜著手電,背靠棺材,后退兩步,坐上棺材的外沿,用小腿勾住棺材外壁,在老施拉著我的基礎上身體向后仰倒,抬起下巴倒著往前看。這個雕塑的眼睛看的位置應該就是其中的說法所在,我保持住這個動作開始調(diào)整細微的角度,果然看見對面的內(nèi)壁中間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極小的拉環(huán),我叫老施放開一只手,把手伸過去,用小拇指扣住拉環(huán),用力往身前一拽,拉環(huán)后面連著的金線被我拉了出來,老施一看有動靜,連忙把我拽起來,幫我一起拉金線,隨著金線拉出,棺材底部的兩片木板也被逐漸分開,露出一條完全用石頭開鑿出來的甬道。

  金線大概拉到底有一米半,松手之后還會自己收回,收回的同時木板也會自行合攏,老施看情形,又把金線扯了出來,說道:“他們的,沒想到這口棺材本身也是一個機關,你說這么小的空間里是怎么做出來這種機關的?!?p>  “不知道,再早的諸葛亮還做了會自己動的木牛呢?!蔽铱粗鲜┮恢崩€也不是辦法,道:“得想想怎么把這個線固定住啊,不然我們動作沒陳荼快,沒法下去?!?p>  “嘿,我有辦法。”老施笑道,說罷走到棺蓋旁邊拉長金線,對著魚化龍石雕就開始五花大綁:“看我綁的蝴蝶結?!?p>  “別玩了,趕緊下去吧?!蔽艺f著走到棺材旁,發(fā)現(xiàn)這里離下面的甬道大概有三米多高,看樣子沒有什么明顯的機關,于是吸了口氣就翻了下去,老施隨后把包丟了下來,我接住包后開始打量下面的結構,這是一條垂直的甬道,越往前越寬。

  老施這時也翻了下來,催著我往前走,邊走邊道:“這下面還有甬道呢,小夫這么有實力,規(guī)模他媽的比萬歷皇帝的定陵要大啊?!?p>  “他不是督察院的么,當時收賄賂的大頭,富一點不奇怪?!蔽业?。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崩鲜┳咧f道:“這小子地宮造的大,但是你要說有啥之前的寶貝還真沒有,除了那個宋徽宗的字畫。”

  “你這么一說確實是,可能他就好這口吧,人各有志。”這里的甬道鑿的并不平整,更多像是趕工出來的痕跡,我道:“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p>  “嗯?”

  我想了一幾秒鐘:“為什么他活動的地方,會有這么多魚化龍的雕塑壁畫,甚至還造了一個地宮。”

  “這玩意說也說不清楚,真要知道得問小夫了,前面門上不是說羽化成仙了么,指不定現(xiàn)在在前面和陳荼下棋呢?!崩鲜┐蛉さ馈?p>  我想了一下,下棋怎么也不是陳荼的畫風,道:“就算是也是在和陳荼打架,陳荼有這么高雅么?!?p>  “也是,你覺得陳荼打不打得過?”老施問道:“別我們一進去陳荼歇菜了?!?p>  “陳荼打不打的過我們倆還不一定,還打神仙。”我承認我有一半吹牛逼的成分在,后面老施還說了一句話,但我沒聽清楚,他沒有重復,應該并不是很重要的話。

  我們沿著甬道走了幾分鐘,前面出現(xiàn)了一道墻,更準確的說,是出現(xiàn)了兩個垂直于甬道的岔口。

  “走哪里?”老施問我道。

  首先這種情況下分頭行動是大忌,我把手電焦距調(diào)到最遠,看兩邊的甬道有什么區(qū)別,但是這只備用手電距離有限,而且甬道距離足夠遠,始終照不到盡頭,我嘆了口氣,看向老施。

  在這種我做不出選擇的時候,老施還是能下決斷的,他道:“反正就倆甬道,一條不對我們就撤出來,隨便挑一個走。”

  “我右邊,你左邊,石頭剪刀布,贏的走?!蔽覍鲜┑馈?p>  “石頭剪刀布。”老施出剪刀,我出布,我們也不浪費時間,轉身走進左邊的甬道,這里的甬道兩側每隔五到十米都有一個壁龕,壁龕里面有凹槽,發(fā)黑的燈油直接盛放在凹槽里,暗色的燈芯彎曲倒在燈油里就像死蚯蚓一樣惡心。稀薄且渾濁的空氣里彌漫著發(fā)霉的氣味,我拉起衣領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走在老施身后。

  “小姚,前面有扇門?!睕]一會兒老施忽然對我道,我從老施的肩膀旁探出頭,發(fā)現(xiàn)前面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墓門,但門并不是開在正前方,而是在一側的石壁上開出來的,這種形制我從來沒有見過。墓門是單扇石門,表面布滿青苔,沒有明顯刻畫,上方也沒有牌匾。

  這扇門沒有被開過,說明陳荼走的并不是這里,剛要和老施講撤出去走另外一條甬道,老施卻已經(jīng)走到墓門前面了。

  “沒有工具,我們打不開的?!蔽业?。

  “我就隨便試試?!崩鲜┱f罷兩只手按在門上用力推了一下,誰知道門上方竟然撒下了灰塵,只聽一身巨響,我再看時,石門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老施打散空氣里飄舞的塵埃,招呼我道:“你過來看,這個門后面根本沒有抵住,也沒有滑軌,好像本來就是豎在這里的。”

  “建墓建到這里沒錢了?”我猜道,說罷跟著老施往門里走去。

  墓門內(nèi)是一個墓室,墓室地上里鋪放了許多瓷碗和瓷瓶,我隨地建起一只瓷碗,白如玉明如鏡,這顯然是景德窯的瓷器,我放下后又看了別的幾只瓷器,也有著同樣特質。

  “這些都應該是上供給皇家的器具?!蔽铱粗善魃暇缽碗s的花紋說道。

  老施沒有回答,而是站在一個我看不清楚的角落里,老施說道:“你應該過來看這個。”

  我聽了有些莫名其妙,起身走向老施,光照去的同時,我看到老施身前的墻里居然還站了一個人形的東西。我走到了老施旁邊,這才發(fā)現(xiàn)他老施前面站了一具穿著甲胄的古尸,古尸身后遂然是一條向下的臺階。

  “你想到了什么?”老施問我道,我看著面前的古尸,絳紫色像樹皮一樣的皮膚,身著甲胄,手持青銅刀,還保持著持刀動作,呈現(xiàn)武士樣貌,尸體的面部干枯凹陷,眼球突出,但結構已經(jīng)渾濁不堪。

  我看著古尸身上的甲胄:“這鎧甲不像是明朝的,感覺比明朝要古老很多?!?p>  說完這句話,我腦子里忽然回憶起在深洞里元間讓我們看的壁龕,我道:“難道這是當時為巴王守陵的天兵?”

  “他奶的,顧孝夫這老登還把人家的士兵都搬到自己墳里了?!崩鲜┐蛄恐纂泄攀R道。

  “但是這里的環(huán)境這么潮濕,這么長時間下來,尸體為什么沒有腐爛呢?”我靠近了一點,仔細看著這具古尸,隨即聞到了古尸身上的一股藥味,而這藥味又不是從古尸的皮膚上傳出的,我聞了半分鐘,最后確定是古尸甲胄上一塊類似香樟木的東西上傳來的味道。

  “怎么,這是古代的樟腦丸?”老施在我身旁說道,忽然聽見他大喊:“快躲開!”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老施從右邊推開,只是聽到一陣空氣被劃開的聲音,以及老施的悶哼。

  我倒在地上,撐著地的手肘傳來痛意,這時才發(fā)現(xiàn)右肩上都是血,但卻摸不到傷口,我重新拿起手電,發(fā)現(xiàn)了身旁地上落著的兩根手指,后面痛苦捂著手的老施,以及舉著刀站在我前面的甲胄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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